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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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城主。”裴凌鬆口氣,那凡人婢女,說起來也是因為他才受到了無妄之災。

眼下這個結果,也算是履行了對對方妹妹的承諾。

就這樣,端木城主親自將裴凌送到了雲臺畔,親自給他召喚出回宗的陰屍雲,末了將兩隻任務妖獸以及裴凌送上去,揮手作別……

“城主,這小子不過區區練氣四層,何必這樣給他臉面?”等陰屍雲升上高空,裴凌聽不到底下動靜了,管家上前說道,“左右人面蛛追殺他們是事實,不若讓他也殞身其中,如此豈不是乾淨?”端木城主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然後呢?陳桓一行在外門槐陰峰也算小有名氣,他們帶著個新人來了螺山城,誰都知道想幹什麼。結果最後連新人帶自己都沒了,招魂幡倒是落在了我手裡。消息傳開之後,聖宗外門會怎麼想?”

“他們必然覺得我是為了明煙殺人奪寶!”

“以築基殺練氣,屬於倚強凌弱,罰金之高,足以讓執事堂那些瘋狗歇斯底里的追問底了!”

“若是將招魂幡藏起來,或者轉賣出去,倒是可能瞞住消息,然而如此豈不是耽擱了明煙?畢竟他走的路子,與這招魂幡最是契合。”

“留下這裴凌,一個隊伍都死光了,只有他一個活著回去,甚至還完成了原本無法完成的紫眼貂任務……到時候,只要稍加引導,不,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懷疑,是陳桓他們終年打雁,卻叫雁啄了眼。”

“裴凌這小子不但反過來算計了陳桓一行人,甚至還拿招魂幡做順水人情,買通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此大頭好處咱們拿了,黑鍋這裴凌背……給他幾顆靈石、兩隻妖獸,又算什麼?”管家肅然聽著,連忙說道:“城主高瞻遠矚,是屬下自作聰明瞭!”

“現在咱們就是等。”端木城主撫著短髯,說道,“等這小子回去,通知了執事堂過來……到時候,也能將招魂幡名正言順的送到明煙手裡。”他微微挑眉,“這裴凌雖然年少,倒還有些機變。回頭打聽下他底細,若是可以,著明煙跟他多走動走動,倒也無妨。”

“這小子能入城主的眼,實在是三生有幸!”管家頷首,“屬下回頭就讓人去打聽。”此刻,陰屍雲上的裴凌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內定為螺山城少主的伴讀,卻在憂心忡忡的思索著,這次回宗萬一被李思廣三人的家屬撞見怎麼辦?

不,沒有萬一,那三人都有著靠山,他之前逃得快,也還罷了,這會兒回去,對方不找上門來才怪!

“好在我走之前專門毀屍滅跡,外門那麼廣大,興許他們還在找人……?”裴凌自我安,“這樣沒準我還能矇混過關……”然而差不多的時候,重溟宗,外門,槐陰峰。

外門長老李屏所居之處,一名衣裙豔麗、徐娘半老的婦人,淚滿面的跪在他足前,苦苦哀求:“老爺!思廣可是您的親孫子!咱們的兒子已然隕落,如今可就這麼一點骨血,您不能不管他、您得為他報仇啊!!!”婦人放聲大哭,“可憐思廣才多大?竟然就慘遭毒手!您可是這槐陰峰的長老,那個叫裴凌的小畜生,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他這不但是喪心病狂,更是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裡啊……嗚嗚嗚嗚……”李屏微微皺眉,看著面前這耗費不少資源卻限於資質跟心志,迄今不過練氣二層的愛妾:“確定了是那裴凌?”

“確定!”婦人胡亂擦把臉,連脂粉花了也顧不上,哽咽著說道,“那小畜生乍入宗門,負責安排住處的弟子勒索不成,故意將他安排到思廣他們的屋子裡。結果第二庶務峰就發了消息過來,說是前一晚上,思廣他們三個的命魂燈滅了,地點就在槐陰峰的住處!之後執事堂派人去勘察,說……說三個孩子都……都已經被挫骨揚灰!!!”想到孫兒年紀輕輕卻落到如此下場,她心頭一痛,幾乎說不下去了,但見李屏神不動,還在仔細聽著,只能忍住悲慟,繼續道,“那小畜生才進門,對聖宗諸般手段都不瞭解,做的一些手腳都是凡俗之思,執事堂推測經過,是那小畜生修煉了一門極為厲害的刀法,還有一門速度奇快的遁法,然而起了衝突之後,卻示敵以弱,故意逃去僻靜山林處。”

“等三個孩子放鬆警惕了,才突兀殺了個回馬槍!先用偷襲殺了咱們思廣,然後又殺了苗家周家的孩子……”

“小畜生簡直喪盡天良!!!”

“憑什麼爭執,不能好好兒的說,竟然這樣處心積慮,置三個年歲彷彿的同門於死地!?”

“聽說他才十八歲,便這樣歹毒,往後還得了?”

“將他安排到思廣他們屋子裡的弟子呢?”李屏聽到此處,忽然問。

第四十八章:罪魁禍首!

婦人愣了愣,下意識道:“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李屏皺眉,“為何不見了?”婦人目光有些躲閃,有些快意,說道:“這幾老爺都在閉關,我……我跟苗家周家的人商議了下,後來他就不見了。”

“糊塗!”李屏臉沉下來,喝道,“這樣重要的人證,你竟然由著那兩家去滅口?!”

“可事情不是已經一目瞭然了?”婦人不解的說道,“再者,裴凌那小畜生固然心思狠毒,但若不是那弟子不安好心,將這麼個畜生安排去思廣他們那兒,何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李屏冷笑著說道:“真是婦人之見!執事堂怎麼說你就怎麼信?是,他們勘察之能的確妙無雙,聖宗立宗至今,鮮見冤假錯案!但,即使是他們的說辭,難道就能證明,罪魁禍首,就是裴凌?”婦人張口結舌:“可、可是……”

“那裴凌不過練氣四層,而且出身不高,想必也沒什麼底蘊。”李屏冷冰冰的說道,“這樣的年歲修為,能夠一對一勝過三個孩子裡的任何一個就不錯了,卻哪裡來的本事,以一敵三,還殺了思廣三個?”婦人說道:“執事堂說他會一門厲害的刀法,還有遁法……”

“那不就結了?”李屏淡淡說道,“他是裴鴻年的族弟,裴鴻年入宗數年,什麼底細誰不清楚?裴鴻年可會那樣的厲害刀法跟遁法?若是會,憑他被孫映蘭玩得團團轉的愚蠢,怕不早就被傳出來了!既然裴鴻年都不會,那我問你,裴凌又憑什麼會?”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私下的機緣呢?”婦人有些不服氣,“畢竟眼下並非宗門收錄新人之時,他卻能夠讓內門鄭脈主破格帶進來,顯然有著獨到之處?”李屏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你當鹿泉城裴氏是死人?那樣的刀法跟遁法,豈是朝夕之功?裴凌若是自己得了這樣的機緣,他從小到大都在鹿泉城長大,裴氏能不察覺?察覺之後,能不告訴身為宗子的裴鴻年?”

“……那老爺的意思是?”婦人張了張嘴,覺得也有道理,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訥訥問。

李屏冷笑:“關鍵本不在於這裴凌!而是在於內門的鄭荊山!”他指了指諸事堂的方向,“我聽說了思廣之事後,已經著人去問過了,這裴凌在思廣他們遇害的當天早上,就出現在雜委司,到處求人組隊……已經被陳桓等人帶走。如今只怕一身修為血連帶神魂都被煉入了招魂幡。若他當真是你所言的兇殘之輩,豈會這樣容易為人所害?”

“此事必然是鄭荊山所為!”

“至於緣故,呵呵,多半咱們思廣還是受了苗家那孩子的牽累。”

“苗成安的嫡兄苗成陽,與鄭荊山同為內門十三脈主,且有宿怨。”

“雖然論實力,苗成陽本不把鄭荊山放在眼裡,但鄭荊山畢竟與厲真傳有舊……苗成陽所以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前不久,這兩脈發生衝突,鄭荊山吃了好大的一個虧,幾乎要去請動厲真傳善後。”

“後來雖然在其他幾位脈主的調停下罷手,但鄭荊山一直揚言要報復……”李屏眯起眼,“否則裴凌出身既不高,修為又弱,他瘋了一進宗門就對思廣他們三個下毒手?!”

“只怕他入宗,就是為了奉鄭荊山之命,殺苗成安報復。”婦人怔忪片刻,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忍不住提醒道:“老爺,您剛才還說,裴凌若是會厲害的刀法跟遁法,裴家不可能不察覺,那裴鴻年,也不可能不學啊!可裴鴻年壓連刀法都不會……而且鄭脈主似乎是前不久才去鹿泉城的,那裴凌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就練成如此厲害的……”

“你怎麼這麼蠢?”李屏無奈一嘆,打斷道,“裴鴻年投在鄭荊山門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私下裡傳遞些功法給自己族弟,外人誰知道?至於說裴鴻年跟裴家為什麼不會,很簡單,鄭荊山不過是想找個棋子,怎麼會在乎那裴凌的死活?真正上佳的功法,何其珍貴!就裴家的門第,也配他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來收買?”

“必然在威力極大且能速成的同時,不計後果、代價慘烈。”

“那裴家出一個旁支子弟給鄭荊山賣命也還罷了,怎麼肯賠上他們寄予厚望的宗子?”

“倒是那裴凌,生母早逝,繼母進門後便在裴家成了個多餘的,這樣的出身,最適合做棄子不過!”又冷笑,“這是鄭荊山的老把戲了,莫要忘記,當年他初入內門,就曾為了奪取脈主之位,弒父練功!連親爹都能當做墊腳石,何況區區一個裴氏子弟?”婦人聽得咬牙切齒,起身道:“老爺!既然知道鄭荊山所為,那咱們可一定不能放過他!”

“晚了!”李屏冷冷說道,“門規無情,但門規也是講證據的。如今裴凌十成十已經成為招魂幡的倀鬼,死無對證。再怎麼懷疑鄭荊山,也沒法說服執事堂對其動手。平白上門去興師問罪,沒準一個不當心觸犯門規,還得上繳罰金!”他徐徐吐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故此我問你那將裴凌分去思廣他們那兒的弟子何在,本來想著,若是能夠抓到鄭荊山的把柄,便是他收買串通那弟子的蛛絲馬跡了。否則哪裡那麼巧?裴凌才來外門,那麼多脾不好的外門弟子,偏偏分到了苗成安所在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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