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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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人管何嘗不是一種幸福！”聽到這話，黑田兵衛便覺得自己被紮了一箭，心裡哇涼哇涼的。

這一整天被這個利小五郎各種打擊，也算是夠夠的了！

黑田兵衛便正襟危坐起來，單刀直入道：“明人不說暗話，利偵探，你我，應該不是敵人吧？”利小五郎輕笑起來，眸子微眯，抬了抬酒杯：”當然不是，以後你來東京上任，有的是合作機會。”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很好奇，你怎麼認出我的？”黑田兵衛手指敲了敲波本酒瓶，又敲了敲蘇格蘭威士忌酒瓶，獨眼散發出懾人光芒。

不過這可唬不到利小五郎，他都直問了，沒道理繼續繞圈子。

利小五郎輕笑起來：“我是個偵探嘛，看到你的部下諸伏高明也就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諸伏景光是個好警察，可惜啊，英年早逝，身為其上級的你給他哥哥高明一點照顧，將其調任回長野縣警察本部，這也是人之常情嘛。”【諸伏景光是安室透在東京警校的同期警員，和安室透一起臥底進入組織中，取得代號蘇格蘭威士忌。不過他因為和公安聯繫，發送情報的時候，被同樣臥底進入組織的赤井秀一發現。

認為秀一是組織死忠成員，為避免暴波本的身份，諸伏景光選擇開槍自盡！

後邊波本趕來時，赤井秀一則說他是處決了組織中的臥底，故而兩者結下樑子！】黑田兵衛被灼燒的醜臉上滿是驚駭之，卻又強行鎮定下來，聲音刻意壓低起來：“利君，慎言！”利小五郎明白其意思，聲音也壓低下來，在這酒吧中當然是沒人聽得到。

“其實我該謝謝你的，你曾照顧過兩個對我極為重要的人，羽田君！”聽到羽田君這個稱呼，黑田兵衛瞬間大驚失，瞳孔不斷收縮著。

他本以為利小五郎只不過是查到他是公安高層，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上級這些信息罷了，沒成想他連自己是羽田康晴的身份都挖出來了。

這不可能啊，多年苦心孤詣，怎會如此輕易就暴了！

黑田兵衛立即坐到利小五郎身側，大手攬上其肩，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呷了一口酒，利小五郎回道：“你們羽田家的持棋手勢一模一樣，我見過秀吉，他的右手食指、中指第一指節都有老繭。”

“你的老繭雖然刻意磨掉了，可終究是留下一些痕跡。”

“再加上小哀，哦不，是志保今天說過，你身上有組織的氣息。”

“略一推算，也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羽田家的家主，宮野厚司的義兄，羽田康晴了！”

“也是佩服你，對自己太狠了，臉直接燒燬成這樣，都毀容了。”黑田兵衛看了眼自己磨平的手指，和正常人的手指只有細微差異罷了。

就這點差異，竟將自己的身份暴了，他望了眼身側這個男人，只覺得他太可怕了。

不過緊接著他心裡便多了些慶幸的心情，還好這智慧若妖的傢伙並非是敵人，不然就難辦了。

黑田兵衛也喝了一口酒，搖頭苦笑起來：“我多年沒見志保那孩子了，不經意間靠近，反倒被她認出來了。”

“都已經刻意與其保持距離，還是逃不過你這大偵探的毒眼，呵！”

“只是可惜，沒照顧好她姐姐，終究是有愧於她們。”羽田康晴並不知道明美就在利家中生活地好好的，還以為她被琴酒處決了。

利小五郎也沒刻意解釋，轉而詢問道：“為什麼不繼續潛伏下去，你不是要找殺害你兒子羽田浩司的兇手嗎？而且，黑田兵衛這個身份？”

“沒有辦法，當年在組織中臥底便已經備受懷疑了，尤其是我引薦的諸伏景光更是被人當成臥底處決了，我的身份隨時有可能暴，岌岌可危。”

“加上志保已經展出科研天賦，受到組織重視，不至於有危險，我便設計任務失敗假死脫身。”

“至於原本的警方人員黑田兵衛，植物人狀態昏太久，已經確定物理死亡了。”

“我與公安高層商量過，便用他的身份重新行動，暗中策應安室。”

“利君，你我既已坦誠相對，那昨天在東京發生的動亂，軍警合作，是不是你的手筆？”利小五郎點了點頭，黑田兵衛的神情當即輕鬆了一些，只覺得自己這邊實力大增。

“羽田君，今揭穿你的身份並非賣，而是有問題想問你。”

“你的義弟宮野厚司，他留給你絕筆你應該有看過吧，關於他說的‘上帝區’你瞭解多少，可有當年實驗的材料。”聽到這話，黑田兵衛臉凝重了起來，又是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酒。

利小五郎每一句話波及的內容都越發深入，所謂淺言深，便是這種情況。

可冥冥中黑田兵衛覺得自己該相信他，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小聲開口了……

第0286章膝枕聽著黑田兵衛娓娓道來二十年前的實驗往事，利小五郎眼中光不斷閃爍著，許多東西都串聯起來了。

時間過了二十多分祌，黑田兵衛這才說完。

他轉而將口懷錶打開，將藏在夾層的鑰匙取出。

“利君，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調查到我義弟身上的，但以你對志保的態度，我相信我們絕不是敵人。”

“當年複製出來的實驗資料就鎖在東京國家銀行的保險櫃中，你大可自己去拿！”

“裡邊是晦深的生物實驗數據，公安廳請教了許多生物界大拿，還是無法堪破，應該是缺少了一些關鍵信息。”

“雖然我義弟厚司也有說過，如果沒能剷除組織，就將這份資料焚燒掉。”

“但終究是他的心血，我想，傳給志保由他女兒處理應該是最為妥當的。”利小五郎便鄭重其事地接過鑰匙。

如他所料沒錯，當時在宮野老宅中找到的錄音帶中艾蓮娜的留言，便是這實驗資料的關鍵之處。兩者補足便是當年那場驚天實驗的全部資料了。

實驗資料留下來了，實驗成果也留下來了。

呵，宮野厚司夫婦果然做好了安排。

也是，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心血，哪個願意就這樣毀了！

利小五郎舉起酒杯和黑田兵衛碰了一杯，開口詢問道：“安室他沒事吧？昨那麼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