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4 第07夜·葬 (作者:怪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在森林區的車道上,陽光透過一疊疊黃葉的隙縫,像金箔般灑了一地,穿過車窗照在手上,也到一點溫暖。
在美國已生活了十年,一直都想在郊區有一棟房子,終於今年願望成真。我愉快地哼著歌,手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打著拍子,一心只想著自己夢想的homeoffice,smalloffice.看看地圖,距離新房子還有十多分鐘的路程。
“唔……!努力努力,十分鐘內到達就……”不,我不是賽車手,只是肚子開始隱隱作痛……當然,四野無人,只要拉下褲子,我拉它一地也沒人管……誰叫我有潔癖?
“十分鐘!忍得了!快快快快快快……”我深一口氣,大聲唱起歌來,只叫自己不要理會肚子裡鼓動翻騰。
車子愈開愈快當然我也想快,但其實肚子痛也令我不自覺地搐,有時也誤踏油門,有幾次險些撞在樹幹上。
“還有五分鐘!忍啊……”我心裡著急,前面一個右急彎,我也不減速,用“甩尾”轉向,儼然就像賽車手一樣。還好我技術還真不賴,沒有滑到路邊的坑道,但車子才轉好方向,眼前就出現一輛在彎道遭殃的小貨車,我急忙再往右閃,左邊的車窗幾乎沒有撞上貨車翹起的車尾。
剛才千鈞一髮,我慶幸沒有嚇得拉肚子,但也不忘停下車去看看。小貨車半截栽進坑裡,車子後的行李也掉到地上,其中有一個用布蓋住了一半的大籠子,門也給震開了。
“嗨,要幫忙嗎?”
“不用了,謝啦。”一把冷漠的聲音說。循聲音發出處看去,在遠處的矮樹叢中,有一個金髮大個子。他彎著四處察看,也沒有看我一眼的意思。他背向著我,距離也遠,只能隱約看見他十分魁梧。
“狗兒逃掉了嗎?”
“對……跑得真快。我自己找就行,謝謝。”從他側面但見一臉鬍子,就連嘴巴也看不到,聲音也敷衍得很。
我聳聳肩,心想:“養得這么大也會走掉,你大概也不會疼它疼到哪裡。”隨即急步回車子去畢竟我自己還有緊急事……
橫衝直撞之下,終於也到了新居。我趕緊跳下車,打開車房的卷閘便即倒車進去,只是倒車太快了,“砰”地一聲,車頂撞歪了卷閘。車子入不了,閘也半上不落。我氣上心頭,重重地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連車子也不鎖,便衝進房子去……
休息了一晚,在新居這兒摸一摸,那邊看一看,心裡還是喜孜孜的,皆因老家環境擠,到了外國總想在樹林附近住一所大房子。我慢條斯理
個早餐,喝杯咖啡,看了一會兒書,才到屋外處理昨天的麻煩事。
雖然這裡渺無人煙,但總不成任由車房半開著,最少沒有搞妥卷閘之前,也得看看裡面有什么要搬回屋內吧。
這個車房還算大,深處沒有光便漆黑一片,我卻一時間忘了拿手電筒。但心想車房總有電燈吧,於是儘管在牆上亂摸找開關。
“嘶……嘶……”我給嚇了一跳,左右張望卻看不到什么。聲音像貓的嘶叫,但常常看自然紀錄片的我,不免向壞處想:“山獅……”想到這裡,我不魂飛魄散,飛奔回房子裡。猶豫了好一會兒,喝了幾杯咖啡,才鼓起勇氣、抓起強力手電筒再探險去。
我抓著手電筒,雙手卻不停顫動,於是眼前的光影也是不斷晃動,電影般的氣氛教我更緊張了。還好原來開關就在門口不遠處,我馬上一按,一個燈泡發出微弱的光線,總算看得清楚周圍,但野獸卻欠奉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大概我跑掉時你也溜了吧……”我頓覺寬懷,往內再走幾步,才看見裡面一個矮櫃和後面的桌子形成了一個,桌下是一團
祟祟的黑影……我心裡一驚,馬上將手電筒的光柱直
進去。
“啊!”不,不是我大叫,是一把女子清亮的聲音……
“holyshit.……”光柱照到的,是一個女孩子,身體瑟縮在桌子下,頭髮長得鋪滿身體,臉孔也給遮住了,只有瘦瘦的手腳外。從膚
和髮
,可以斷定是東方人。
大概是光線太強了,把她嚇了一跳我又何嘗不是?知道是人,我也不再驚慌,但卻滿腦疑團。是黑工還是難民?居然逃到郊區來?
“你是中國人嗎?”我蹲下用國語問她,但她沒有回答,改用英語也沒有反應。我移前一步,伸出手錶意要她先出來,但我才移近,她又再“嘶……嘶……”地發出貓咪的示警聲。
我深怕她會撲出來攻擊,只好作罷,心裡也不好奇:“是野孩子?是山獅養大的?不會吧……那……就當你是動物好了。”我轉身出去,回來時帶來一個大碟子的牛
和幾片面包。我把撕開的麵包混上牛
,放到桌子前便離開。下午再來看看,她還是躲在桌子下,但食物倒已吃光。突然多了一頭“寵物”,我的確有點興奮,於是給她再換一碟,還找來一張
毯。
如是兩天,我像個剛買了寵物的小孩,整天蹦蹦跳跳的,不斷給她送水和食物,柔聲跟她說話。卷閘一事經已忘記得一乾二淨,行李也沒有怎么執拾過。
第三天早上,我又帶食物來了,不過這次我沒有離開,只是蹲在兩尺之外。她跟我對望了好一陣子(其實她在陰影裡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是覺到她的目光),終於將頭從
裡探出來。
頭髮之下的臉還是看不清楚,但隱約看到她的眼神滿是疑惑。她消瘦的手臂緩緩伸出,長髮從手臂兩邊瀉下,光線穿過發簾映出的,盡是雪白的肌膚,還有前較深
突出的一點……
這也不奇怪,如果她是山野中長大的,又何來罩?但看著一個赤
的少女跪在自己跟前,老二在短褲之下已不
高高站起來了。
“唉,食也!待會打一炮吧……”我心裡偷笑,手已緩緩伸出來,用手背向著她就像跟陌生的狗初次
一樣,給它嗅一嗅,讓它知道你沒有惡意。
我柔聲說:“嗅嗅我的手,我不會傷害你啊……來來來……”只是說完才罵自己笨,她大概沒有狗的嗅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