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10 第10夜·天外邪犽 (14) (作者: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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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臭死了，都是血的味道！”霧凌喊道，松出手來，用衣袖在犽嘴邊用力擦拭。

仔細一看，犽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上半身全是深褐的血汙，但儘管如此，身體卻是毫髮無傷。

這想必是把石頭下時受的傷了，但我現在四肢完好，手腳無缺，那麼嚴重的傷，究竟是怎麼會自己全好的？

霧凌邊擦，嘴上邊罵，但見到犽安然無恙，心中也是難掩狂喜，兩手一鬆，轉而環抱犽頸項，久久難以分開。

“總算醒了呀？小夥子，要是你就這樣死了，本宮恐怕還得去陰間把你給提回來呢。”九千院的聲音從兩人頭頂高處傳來。

犽一驚，抬頭上望，這才赫然發現閣樓早已毀壞殆盡，屋頂不知去向，九千院妖媚的身影站在的樑柱頂端，背對著明亮的月輪，一雙閃閃發光的銀眸望著下頭的兩人。

她紫黑的長髮和單衣衣襬映照月光，在風中緩緩飄舞，模樣如魔似幻，令人目不轉睛。

月光？怎麼會有月光？這裡不是地底嗎？

犽一愣，環顧四周，八角祭壇下頭堆滿了巨大石塊，整座長夏城破的破，壞的壞，連城外的冰湖水面上也出無數石稜巖角，竟似是下過一場石雨一般。

“哥哥，在你下白虎碎牙以後，噴出的神氣把長夏城上頭的巖盤給震垮了。”霧凌從犽臉上表情得知其心中疑惑，遂笑道，“所以現在我們才能這樣欣賞滿天星斗啊。”

“原來如此……”犽恍然大悟。

“真是的，本宮叫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你們全不當回事。”九千院嘆道，“幸好沒出什麼紕漏，否則非把你們兩個都抓起來打股才行。”

“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兩個吧！”霧凌連忙賠罪道，“要是您真的把我們兩個抓起來打股，恐怕我們連一下都撐不過啊。”

“對了，九千院娘娘！”犽想起白虎在幻境中的吩咐，“那石頭在臨走之前，有事要我轉達給你知道。”

“哦？說來聽聽。”九千院奇道。

“石頭說，約定已成，回到天界以後，他會替你挪出一個位子，只是之後的事，你必須自己處理。”犽道。

九千院聽了，臉上出又驚又喜的神情。

“是嗎？原來白虎碎牙說的妖星，就在明持王身上啊……”九千院不笑道，“不過，早在兩千年前就知道那妖星會下降凡間，真不愧是護天神獸。”

“那你呢，犽？”說完，九千院反問，“白虎碎牙又是為何救了你？”

“救我……？”犽一愣，不知九千院此問用意為何。

“就算只是塊碎牙，裡頭包含的可是純正的天靈神氣，不論是人是妖，都無法承受。”九千院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吧。”犽依言，從祭壇上緩緩站起，檢視自己的身體。

一站起身，犽便到頭頂髮絲動，一團雪白從身後拂來，竟是自己的頭髮！

雪絲樣的白髮長及膝後，每一髮絲中都充滿了驚人的靈氣。

“這……這是……”犽又驚又奇，那靈氣在體內與血合一，就像自己的手腳一般，完全聽命而動。

原來……原來石頭最後講的話是這個意思……他竟救了我！

“我……我也不曉得，他只叫我好好珍惜這條撿來的命。”犽道。

“是嗎？還真是顆彆扭的石頭，”九千院道，“嘴巴雖毒，但畢竟是天上屈指的神只，見死不救這等事，終究是做不出來的。”

“霧凌啊，這下你可真是發大財了，”九千院掩嘴而笑，“純陽之氣加上天靈之力，這下光靠虛胎神妊便能練就千年道行，不出十年，妖力就能勝過你娘了。”

“哎，娘娘就愛取笑小的。只要這傻瓜以後沒事別自找死路，小的就很開心了，什麼千年道行，小的本不敢夢想呢！”霧凌表情羞澀，心裡欣喜無比，牽著犽的手，兩人十指扣，彼此的溫熱透過掌心相傳，彷佛兩人真的連在一塊一般。

九千院見到兩個晚輩恩愛的模樣，心中也不一暖，笑道:“好吧，那本宮還有事情，得去陰間一趟。你們兩個在這兒乖乖等著，不要亂跑。油姥姥已經把號令傳出，黎明時分，大夥就會回來了。”說時，九千院偷偷對著霧凌使了個眼，霧凌頓時滿臉羞紅，躲到了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