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5 第27夜·四面風鈴 (03) (作者:最長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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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甜美幸福的生活，就是無需就人生的重大轉捩點作出抉擇，無需去體驗如何獨自過活的人生，每天糊糊混混過子，不時為了面上長了暗瘡或其他雞蒜皮的小事而苦惱得死去活來，這就是所謂的甜美生活了。和小雨一起之後，我充份明白這個道理。

糊里糊塗和小雨發生關係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那晚之後，她一直不理睬我，除了公事外，她不肯和我說一句話。期間為了求她原諒，我唯有大獻恩勤，及迫不得以在她面前說了很多謊話，其中包括“我其實一直很喜歡你”，與及“一直很想你成為我的女友”。

冷戰個多月後的一個晚上，小雨突然至電給我。

“接受你也可以喔，但警告你，不可以再欺侮我，不可以再傷害我了，我會“死給你看”的！”她說完後就收線了。

之後我們就像其他情侶一樣，無時無刻都在一起，自從十年前媽媽死後，我又從新學習如何和人相處，和別人一起生活。

雖然表面上小雨仍常裝作對我愛理不理，但內心我卻全然受到她對我的愛意與關心，小雨對我的倚賴，她對我的著緊，令我從新再確認自我的存在價值。

無疑我對她有好，我喜歡和她一起兩個人打發無聊的時光，我喜歡她的體貼，喜歡她常對我發嬌嗔，喜歡輕撫她的臉龐，喜歡晚間受著她伏在我膛上的重量。

和她一起之後，我開始討厭一個人吃飯，討厭一個人看電影，討厭午夜醒來發現房裡只有我一個人的孤獨覺。

然而我的內心非常清楚，我對於小雨的情，既不能說是喜歡，更不能稱之為愛。

當然，喜歡與否不是太大問題，我非常滿足現在的生活，而我倆目前的唯一障礙，是小雨非常討厭這間祖屋。

她來我家的第一天，就對屋外四個角落掛著的四面風鈴有異樣的覺。

“積克，你知否屋外掛著四面風鈴是用作招魂，又或驅趕遊魂野鬼的？”

“哦？是嗎？這是很久之前我媽媽掛的，在這裡已有廿多年了，真的是用作招魂嗎？呵呵，我不大清楚……”我嬉皮笑臉支吾以對。

小雨常常叫我除了它們下來，我當然不肯，這樣媽媽會不高興的。

兩星期前小雨搬進來後，奇怪的事開始發生了。

小雨向我投訴，她經常在屋內聽到奇怪的聲向，有時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或物件墮地的聲音；有時放得好好的東西會無原無故不翼而飛，然後又在不可能的地方尋回等等。

昨天她突然告訴我:“積克，我常有一種錯覺，總覺得這裡不只我倆二人似的。”

“不要胡思亂想，郊外地方太過冷清，才會有這些錯覺，我在這裡居住三十年了，一直也沒什么問題，放心吧。”話雖如此，其實我有一點擔心。

媽媽，為何你要搔擾小雨，你吃醋嗎？

“媽媽你吃醋嗎？”我從後扭著媽媽，從側面欣賞她眼角奇異的皺紋，順便在她耳畔吹氣。

“說什么傻話，你肯個女朋友回來，我就甩難了！不用你這麻煩的孩子終纏著我！”媽媽仍舊對著煮食爐在煎我最愛的“家鄉釀鯪魚”，沒有理會我的搔擾。

“哦？真的嗎？那以後我們就無得再“愛愛”囉……你捨得嗎？”我用鼻尖逗她的耳珠。

夏天來了，媽媽的肌膚傳來暑天的氣息，我用心的細嚼品味。

“呵呵，那就謝天謝地了，你常常也不讓人家休息，好辛苦的噢！”她仍舊不理我，雖然我知她耳珠最。

“剛才那個只是普通同學，她只是來借書而已，不要多心，你知我最疼媽媽的了。”我開始她耳背，下了一滴汗珠，傳來鹹鹹的味道。

“不要頑皮啦！煎壞了今晚就無得吃啦。”我見她忍不住開始作出閃避，雙手借勢從後抓著她前那對活寶，夏季衣衫單薄，我清楚到襯衣下明顯凸起的頭。

我在她耳邊呢喃:“等不到今晚了，媽媽，我又餓啦……”

“哎！拜託！今早才來了一次，你不疲累的嗎？”她回頭對我說。

““新婚的情侶”是不懂疲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