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6 第04夜·朱顏血·海棠 (12) (作者: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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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曉,下了一夜豪雨,空氣中都是溼漉漉的。

當白天德帶著李貴、二喜子和幾個團丁大搖大擺地走進劉宅的時候,冷如霜正襟危坐在堂屋階前,臉和衣裳一樣全身素白,金寶肅穆地侍立在身後。

冷如霜整整坐了大半夜,聽著槍聲起,槍聲稀落,槍聲消失,劉溢之卻一直未歸,心頭已有凶兆,見到來人,就明白最壞的結局出現了,芳心寸斷,直墜入萬丈深淵,看到了人群后躲躲閃閃的一個人,又抱了一絲僥倖,說道,“司馬先生,我的丈夫呢?”司馬南只得現身出來,滿面羞愧,期期艾艾地說,“對不起太太,司馬南不可能做做不到的事情。”事實上,白天德自己心中有鬼,雖就一直在監視劉溢之等人的舉動,劉溢之會見康老爺子、與司馬南密謀都在白的掌握之中,只是沒想到他會下手那么快,但白天德反應更快,利用他們分兵出擊的弱點迅速組織起有效的力量各個擊破,並挾制了司馬南的家人,迫他臨陣反水,控制了局勢,可憐劉溢之秀才帶兵十年不成,活活葬送在白天德的槍口之下。

白天德干咳一聲。

冷如霜本不理他,眼眶發紅,只盯住司馬南,重複道,“我的丈夫呢?”司馬南眼神閃避,垂下頭去。白天德叫他退開,笑道,“太太,劉溢之對我不仁,我白某對他有義,怎么不會讓你們夫相見呢?”人群兩分,一幅擔架抬了出來,停於場地中央,退開。白布揭開,劉溢之平躺在上面,口正中一個彈孔,浸開成碗大的血花,早已氣絕身亡。

“溢之……”冷如霜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悠悠醒轉時,金寶還摟著她,眼淚汪汪。

看來時間不長,眾人皆在原地,姿態也無變化,都像在安靜地等待著她。

白天德盯著這隻待宰的羔羊,浮出暖昧的笑意。

大悲痛之後,冷如霜倒有些鎮定了下來,只是冰涼淚水止不住地了出來,“姓白的,看來你也不打算放過我們了。”白天德漫道,“悉聽太太尊便。”冷如霜說道,“財產你隨便拿,我的身子清清白白,決意一死,只有一個請求,求你放過金寶他們,他們無辜。”金寶哭道,“我隨你走,太太。”白天德沉了一會,揮手道,“你們都退下,讓我和太太說句話。”眾人皆退出門外。

“還有你,小金寶。”他看著淚人似的金寶。

金寶拚命地搖頭,冷如霜安祥地說,“光天化,神靈昭昭,沒有關係的,你先到後院收拾東西吧。”空曠的院子中只餘下兩人。

白天德道,“白某人很坦,今天來一不為財,二不算老帳,就只希望與太太一親芳澤,而且我確信太太會答應。”冷如霜眼瞼低垂,恍若未聞。

“理由有二,一是早就聽聞太太家中高親是滿清貴冑,天子門下,想必最重臉面,如果太太尋死,我白某人將太太赤條條的身子掛在貴老太爺的大門口,不知幾位老人家和鄉鄰鄉親會作何想?”冷如霜全身劇震,忍不住罵道,“卑鄙無恥!”

“承逢誇獎,白某大氓一個,以此為榮啊。至於二嘛,”他的狼眼溜溜地望向冷如霜圓隆的肚子,“聽說劉縣長有子嗣了,還沒來得及賀喜啊,又聽說他是家中獨子,唉呀可惜,如果有人不小心把那剛成形的孩子沒了,劉家豈不絕了後?”冷如霜額頭冷汗泠泠,臉慘白,柔弱的身子象風中蒲柳一般顫抖起來。

白天德輕聲說,“好好考慮考慮,別匆忙做決定啊,決定了就來後院找我,好嗎?太太。”他把太太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無力跪坐在劉溢之的屍首旁,冷如霜撫著丈夫冰冷的臉,無聲嗚咽,清淚長

身邊腳步聲往來頻繁,家人的哭聲和團丁的怒罵聲、搬動東西聲、砸毀花瓶聲不絕於耳,但她都聽不到,看不到,白痴一般地坐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頭從東挪到了西邊。

金寶將茶杯端過來,她依然泥塑木雕,動也不動。

隨即金寶就尖叫著被他們拖了進去。

白天德出去了一趟,召集政府人員和鄉紳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報告昨晚有小股土匪入侵到城裡,經過保安團的奮勇戰鬥,斃傷土匪若干,但縣長劉溢之不幸中彈,光榮殉職。司馬南代表縣府宣佈,在此期間由白天德暫代縣長,署理一切事宜,同時將詳情上報省府。

在司馬南、李貴等人的縱下,自然恭賀聲一片,白天德志得意滿地發表了重要講話,誓死保衛一方百姓的平安,不鏟盡萬惡的土匪決不罷休。

隨後,唐牛鮮血淋漓的屍體被懸掛在城門口示眾。

白天德回到劉宅時,已是夜深時分,整個這裡戒備森嚴,無人知曉裡面在發生什么事情。

一夥人正在凌辱金寶,小姑娘被按在慘,剛剛破瓜的下半身血糊糊的,一黃瓜正捅在菊裡攪來攪去,早就撕爆了,傷上加傷,嘴裡還叫不出來,因為嘴裡也是讓一噁心的傢伙得滿滿的,嗆得淚,小身子上佈滿了抓痕和青紫。

正在小姑娘眼的就是二喜子,她身上的傷多是二喜子留下來的,別人都不知道他為啥下手這么狠。

白天德遠遠地看了看,對脯平坦的小姑娘沒多少興趣,碰都不碰。踱步進了劉溢之的居室,房間大,樸素無華,全是書卷,書桌上一本案呈批註的墨跡都似未乾,一張大黃銅擺在中央。白天德來回走了幾步,心情還是不太平靜,便坐到躺椅上,能清楚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人,等待一個動人心的時刻。

她應該來了,她真的會來嗎?

冷如霜站在門口,短短的幾個時辰象跨過了幾十年,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形容清峻,沒有一絲血,眼睛裡卻佈滿了血絲,整個人像幽靈一般飄飄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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