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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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泣的臉龐,惹得他心煩意亂,又狠不下心拋下她不顧。曾幾何時,她的影響力已變得如此巨大,左右著他的判斷與心情。

“我要去陪媽媽,你放開我、別管我。”過度的悲愴噬了她的理智,此時的她呈瘋狂狀態,耗盡全力推拒他。

她拒絕他的關心,令他相當不悅。

“你是我的子,你的每件事,我都非管不可。”聞言,綺荷的心絃震撼不已,備覺動容。

“我們…本不是夫…”她嗚咽道。

“合約已經結束了,我們不是夫了。”她頻頻搖頭,心痛的對著他吼。聶雅爵黯下眼瞳,掩飾閃逝而過的詫異與薄怒,手勁不自覺的加重。

“合約結束了,你不必再管我了,不必管我了…”她自言自語似的,邊搖頭邊失神細喃。

他的眉間佈滿陰霾,深邃的藍眸覆上一層慍,臉極差。

半晌後,他才啟口:“我從來就沒把合約當一回事。”低緩的聲調悒鬱不樂,字字敲進她封閉的心、扼著碎裂的心口,令她悶痛得難以息。

絕望無助的望著他俊美得不真實的輪廓,綺荷突然興起逃離的念頭。

他凝睇著她淚盈盈的濛眼神,從中窺見到閃爍躲避的光芒,不到一陣氣惱。

“田綺荷,我已經認定你了。”他緊緊扣著她身子的力道、斬釘截鐵的宣誓口吻,在在劇烈拉扯著她的心臟,彼此的目光在空氣中纏,如同一道無形繩索將兩人捆綁。

濃烈的眷戀湧上心頭,她動失控的情緒,忽然冷卻。

“你不必安我…”她口是心非的說,狠心將他排拒於心門之外。

“也不必同情我。”他盯著她,眼中一片冰漠、沒有溫度。

“這就是你對我的解讀?”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寒冷。

綺荷垂下頭,再也無心辯解。反正這段情遲早要結束,還是早點畫下句點,否則再多延續一天,屆時就會更痛苦一倍。

“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她聽見自己用冷漠麻木的聲音說。

他能覺到她又將撤除的心防高高築起,而且比之前更堅固,冷漠更甚以往,透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已將她的格拿捏得十之八九。她孤獨黯淡的內心和光鮮美麗的外表截然不同,明明有著令人羨慕、著的外在條件,但一旦深入她的心,便會發現她比其他同齡女孩多愁、封閉。

她總習慣隱藏自己真實的情,一貫的開朗其實只是害怕被看穿的保護,讓人窺不透她的脆弱,也悉不了她的心靈——綺荷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但卻是最彆扭的一個,卻偏偏格外牽動他。或許是她三番兩次想從他身邊逃開,意外的引起他的注意、挑起他的興趣。

她像一朵彩霞,美麗卻飄忽,捉摸不定,逗留在他眼裡、深植在他心裡,讓他決心佔有她。

於是他耍個小手段,接下她在“忌場”的委託,成為合約上的“夫”起初,追求她單單只是想滿足男人與生俱來的狩獵本能,為貧乏的生活多添一點趣味。然而,漸漸地他發覺,她真正值得令人欣賞的,是她的孝心和那顆善良的心。

尤愛她褪下華麗時髦的外衣後,那自然輕便的家居模樣,那時的她美得清靈,猶如一朵亭亭的白蓮。

還有她拿手的家常菜,讓他受到家的味道,完全對了他的脾胃。

許多人一生汲汲營營的金錢、權力及名利,他一項都不缺,際遇好得令人眼紅嫉妒;在外人眼中,他是天之驕子、條件好得足以睥睨全世界。

唯獨他明白,自己也是個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慾,而且渴望平凡而簡單的幸福與快樂。

他一直在尋覓,尋覓一個能將心託付的對象。一個有著溫暖心房、不勢利媚俗的女人。他想,他找到了,現在說什麼,也不可能放掉。

“很抱歉,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他撇,然後出其不意的將她攔抱起,穿過醫院長廊,帶著她離開。

*********

在聶雅爵二十四小時如影隨形的跟隨陪同下,綺荷忍痛料理完母親的後事。

她的情緒幾度決堤、崩潰,因為母親驟然病逝,她的心彷彿也跟著死寂,不會跳動,吃不下也睡不著,只覺口沉甸甸的,連呼都覺得困難。

而他始終伴著她,鮮少開口,但寬闊的肩膀,總適時的給予她安與依靠。

綺荷不是沒神經的人,當然受得到他的體貼與溫柔,她常在他憂鬱的眼瞳中看到氾濫的愛意,這才稍稍沖淡了她的悲傷。

嘴裡不說,暗地裡她的心早已軟化,默默享受他的情意與關懷。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殊不知老早被聶雅爵識破——她骨子裡倔強、彆扭的個,才是他所鍾愛的。

這段時間,他毫不避嫌的作法己引來大批媒體注意,無論何時何地都有記者採訪追蹤他們兩人之間的消息。

他從不正面回答,對記者犀利卻缺乏創意的問題,僅是一笑置之,隨即板起俊臉,杜絕打擾。

治喪完畢後一星期,綺荷被迫與他前往米蘭,他的態度強硬且霸道,卑微渺小如她,本沒辦法抗拒,只能乖乖的跟著他。

表面上,她態度淡漠、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實際上,她早已對他萬般依賴、眷戀,這段子若沒有他,她恐怕支撐不了這些接連而來的突發事件。

到米蘭後,聶雅爵全心投入服裝發表會的忙碌中,陪她的時間減少泰半,讓綺荷有種被冷落、遺棄的孤單。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家,她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懷裡,再掩飾不了內心澎湃的思念情

聶雅爵被她主動的熱情嚇了一跳,旋即斂下眸、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頓了下,他輕輕推開她。

綺荷睜著星眸,錯愕的盯著他,嚴重的失落席捲全身,心猛地往下沉。

“我幫你訂了回臺灣的機票,外頭有車載你到機場。”他低沉人的聲調,沒有情的陳述著。

外頭豔陽燦燦,她竟不覺得寒冷,渾身不住發抖。

“你…要我回臺灣?”良久,她嚥下喉頭的硬塊,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的心既然不在,強留你也沒意思。”聶雅爵觀著她,面無表情道。

心臟彷彿捱了一記悶,綺荷痛得失去知覺。在她準備投降,承認自己對他的愛之時,得到的居然是他薄情的對待!

儘管,她鎮悶悶不樂、鬱鬱寡歡,對他的付出無動於衷,他也不可以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趕她回去…

真可笑,他為什麼不可以?若換作是她,當滿腔熱情被對方的冷淡澆熄時,也會死心的吧。

她垂下頭,緊抿著,努力不讓眼中滿蘊的淚滑落。

“我知道了,我馬上離開。”凝睇著她哀慼的神情,聶雅爵萬分不捨,衝動的直想擁她入懷,吻去她懸在眼角的淚光。

不過,他必須放她走,絕不能情用事。

僵立須臾,確定他不會挽留,綺荷衝進房、抓起隨身行李,頭也不回的奔出大門。

她一上車,司機毫不你碌氖煥耄**崍髀**耐吹夢摶願醇印⒓負蹌綾誒岷v小?br/>抵達機場,綺荷踩著茫然顛躓的步伐,行走在偌大的機場大廳中,像一縷飄蕩的幽魂,兀自耽溺在悲傷的情境中。

同行的女司機催促她登機,並和她一起上飛機,女司機見她依舊哭泣不已,遂向空姐要了一杯加了安眠藥的酒,騙她飲下。

幾分鐘後,綺荷便陷入昏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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