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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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剛才一樣，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那樣，眼神彷彿很惑地遊移著。

“雙親就是爸爸媽媽啊！”因為有先前那說謊女人的例子在，上總半信半疑地看著平，總不可能連雙親都不理解，他不厭其煩地對平說明著。

“你總有餵你喝，給你飯吃的人吧？就算是別的家人也好。”

“那，上總先生就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平似乎很害羞地眨著眼回視上總，但下一秒卻又慌張的咬著嘴。

像是差點不小心說溜嘴，想要找藉口卻又結結巴巴，慌慌張張地接著說。

“我想要和上總先生成為…”

“什麼？”

“一、一家人…”這看似在掩飾內情的話，上總也沒有傻到就這樣相信對方所說的。他捏起平的下顎，像是要看穿對方般地盯著平的眼睛，略帶嘲諷地說。

“你知道家人的意義是什麼嗎？”乾枯的語調非常自暴自棄，正因如此自己才會這麼平靜，甚至不想笑。

家人這種東西只會帶來麻煩，只因為血緣而束縛著彼此。不是被捲入債務糾紛、被氓恐嚇，不然就是因為男女關係，被當成出氣筒歇斯底里的叫罵。

家人只會阻礙自己而已，到頭來就是像垃圾一樣被拋棄。當失去雙親的同時，上總也放棄家人了。從此之後就一直一個人生活著，未來也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我大概…知道。”平對上總那樣的眼神絲毫不畏懼，反而是想要安他而伸出手。在上總扭曲的笑容裡藏著多少心痛，平彎著眼，就算是勉強自己也要出笑容，平一邊撫著上總的臉，一邊說道。

“因為我很喜歡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很開心。在你身邊就到十分安心。還有可以跟你一起吃飯，還有…”他笨拙的腦袋拼命思考著，努力想要說明清楚的平讓人到他強烈的真心，以及他所擁有的堅強。

“…說的也是。”平的話語雖然單純，但卻在上總心中不斷迴響著，讓他受也許這樣做沒錯。

和他在一起的話，擁有家人也不是一件難事。撫著臉頰的手覺很舒服，鎮住上總易怒的情，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能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讓上總也只能苦笑。

因為想起雙親的事情，讓上總出不像自己的多愁善。

“那，就這麼辦吧。”上總用雙手捉住平，將他拉近自己的膛並讓他坐在腿上。像是要受彼此的體溫那樣緊抱著平，手掌來回撫摸著他的背。

明明毫無疑問的是男人纖瘦的身體，非但不會到不悅還心生憐愛。也許現在這種心情就像是在疼愛狗一樣。平他怯生生地伸出雙手，放到上總背後，開始做出安撫小孩那樣，輕輕拍著背後的動作。

“喂！”雖然一開始對這種像是在對小孩的舉動到不愉快，但是因為在上總心裡認為平很像小嬰兒，所以責備對方好像又不對。

但實際上，背後傳來的手心的觸伴隨著彼此相貼的口鼓動，都讓人有種懷念的心情。上總邊想著要是其他的傢伙敢對自己做出這種看似瞧不起人的舉動就殺了他，就算對方可能毫無惡意。

但只要和平在一起，暴躁的心不可思議地就能夠平靜下來。不耍手段、不賣小聰明的那種格，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珍貴，而且很引自己。

上總得知狗跑掉後，雖然沒有倉皇失措，但總覺得很無趣。皺著眉頭抿著，不痛快地叨絮的聲音傳入平耳裡。

“這陣子一直逃了又逃，到底是哪裡不滿呢？”上總像是有些頭緒似地，看著即使是從窗戶望去也看不見的樓梯下方，咬著牙嘖了一聲。

即便已經衝過澡、換上輕便的衣服，上總的表情還是沒有因此放鬆，是因為情緒高漲的關係嗎，就像往常一樣絲毫沒有睡意。

“平，你餓不餓？我叫外送來吃，你選個喜歡吃的東西吧。”上總拿出好幾張滿是食物照片的廣告紙給平看，但本人卻絲毫沒有食慾的樣子。

平對此也到十分困惑，每樣食物都看來十分美味，但他無法想象實際味道而遲遲做不出決定。

“吃什麼…都可以。”

“是喔？那我就挑比較快的囉。”上總隨意決定的是在附近的便當店，不到十分鐘就可以送達。當門打開的瞬間傳來的香氣，讓平開心得像是狗兒猛搖尾巴似的。

“今天試試看用筷子吃飯，就算灑出來也沒關係。”

“嗯、嗯！”平照著上總教他的那樣，用手拿著免洗筷，只用手握著時的模樣還算可以。

“先用拇指和食指夾著，剩下的指頭是拿來支撐筷子的。”就算上總這麼說，對平來說一開始還是無法辦到。不能順利的讓筷子前端開合，好幾次想要夾起煎蛋都落空。

“嗚…”

“不久就會習慣的！”上總如此斷言，平只好忍住呻，花了許久時間總算是能用筷子夾起菜。當薑絲炒豬入口的瞬間，過分好吃的味道直衝腦門，讓平覺得這般辛苦是有價值的。

“好、好好吃。”甜辣醬的味道在味蕾散開，與生薑的香結合在一起，柔軟的豬光是嘴嚼著就讓人陶醉。

配著一點一點散落的飯或是切成絲的高麗菜一起吃下的話，能調和原本過濃的醬汁，更加好吃。

“等你用筷子的技巧更進步點，會變得更好吃喔。”反觀上總一口飯也沒吃，比起平緩慢地使用筷子，上總的便當一點也沒有減少。該不會，是因為我…狗不見的關係？

“這不是上總先生的錯。”

“你是指？”上總從剛才就一直陰沉著臉，雖然想告訴上總，平並不是對主人有所不滿才會逃走，但卻又無法說明，多嘴說的話反而會招來上總的懷疑。

“就是，很多事情。”想要矇混過去但卻又使不上力讓平十分懊悔。就算一點點也好，他希望能讓上總開心，平死命地用著狗的智慧思考著。

環顧著狹窄的房間四周，想要用球來試探看看卻又有些怯弱，最後眼光停留在眼前的便當上。雖然有些可惜，光是看著便當就口水直，但為了讓上總恢復神便無妨。

“這給你。”平用笨拙的手夾起生苔炒，不停抖著的手好不容易將菜夾到上總的便當，輕輕地放在飯的上頭。

“這是幹嘛？你不吃嗎？”

“請上總先生多吃點！”

“…你吃剩的我再吃就好。”才想說把分給上總，他卻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覺有些失落。

“那還是希望上總先生把還給我。”緊緊握著筷子，將想要說出口的這句話下。

不要吃太多也好，就算勉強也要這麼想。這麼說來，上個月變成人的時候自己好像吃得太超過，營養攝取有些過量。

“你是不是稍微胖了一些？”上總歪著頭看著隔了幾天才回到家的愛犬，用手一把抓住它的腹部，因為比起平時要來的厚實，上總還用手摸索著皮底下的肋骨。

“在別的地方有人餵你吃好東西嗎？”因此，今後絕對不能吃到讓體型產生變化，就算人類的飯和點心在周圍飄散著好像很好吃的香味，也要努力不要輸給那些誘惑。

在平下定決心之後，他不靈巧地用筷子夾起剩下的飯菜吃下肚。早已數不清筷子滑落的次數，飯菜也不知不覺灑了滿地，雖然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把飯吃完，但上總一直在一旁陪著自己。

“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已經是超乎想象的好了！”稱讚著平的上總收拾起吃完的便當盒，在這當中平便奔向房間的角落。

把剛才發現的橡膠球拿在手上，興沖沖地對著上總。這顆球是在公園散步時撿到的，當上總心血來時會用球平玩耍。

把球遠遠地拋出後，對平大喊著“撿回來”就可以了，光只是拿來啃著也很開心，常常一個不留神就隨地躺著啃咬起來。

“上總先生。”當上總清理完垃圾回到房間時，平對著他把手中的球滾過去。平光是看著骨碌碌地轉動著的球便十分雀躍，恨不得馬上奔上前。

“…這是在幹嘛？”平心想就算是上總，看到球也一定會恢復神才對，沒想到他只是冷眼看著球，連碰也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