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度春育枕下藏毒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沈宇卻對她的解釋,含混的承認了,問道:“只不知江彩霞于歸謝家之後,還有沒有失德之事發生?”青蓮師太道:“誰說沒有?聽說謝將軍七八年前已經亡故。他死了之後,江彩霞馬上故態復萌,不過又聽說她好像有所顧忌,大概是為了兒子的體面吧。倒是沒有太猖狂,而且是秘密偷歡而已。”沈字很想問她,因為一個出家人,何以連人家秘密偷歡之事,也查得這麼清楚?他終於只笑了笑,改口問道:“她現在還住在山東陽穀縣,是也不是?”青蓮師太道:“是的,你快點兒去找她。”沈宇道:“不行,等我巫山之行後,如果不死,我才顧得到私人之事。”青蓮師太嘆聲道:“唉,你這又何必。’”她一看此計已敗.便又施展第二計,接著道:“既然你一定要為天下人犧牲一己,我當然也不能落後,只好陪你走一趟,多少總可以幫你一點兒忙,尤其是我去過巫山。”沈宇大驚道:“不,不,我自己就行啦!”青蓮師太道:“你只是怕連累了我?”沈宇道:“連累是一回事,而咱們同行的話,亦是有所不便。”青蓮師太道:“那麼我們分開走好了,甚至我可以先到巫山等候。”她笑一笑又道:“我明白你是怕被艾琳看見,發現誤會,對也不對?”沈宇攤攤手,道:“她與我已談不上誤會不誤會了。”青蓮師太道:“事實上雖談不上誤會,可是你不願意發生這等情況。”她舉手阻止他發言,繼續道:“此是人之常情,不足為異。”沈宇誠懇地道:“真的,我一個人就足夠啦。”青蓮師太堅持道:“你自己分析過形勢力量,明明一個人不行。”’沈宇道:“好吧,我告訴你,我這一路跟隨他,最大的目的是偷取他隨身攜帶著的刀經秘籍。”青蓮師太看他的神和口氣,知道不假,當下問道:“這本刀經秘籍,有何用處?”沈宇不願說得太多,道:“作用與綿陽杜家的刀經一樣。”
“哦,你想從刀經中,研求破敵之法是不是?這倒是個可行之法。”’她沉尋思,似乎觸動了另一個主意。想了一陣,才又道:“我對此也有一個辦法,可助你一臂之力。”沈宇比較寬
一些,他只要這個美麗的婦少,實質上卻是女尼的青蓮師太離開他,免得發生問題起見,別的辦法,並不反對。
“我去找一個人幫忙。”青蓮師太緩緩道:“這個人是個天生壞胚子,可是有他的一套,必定可以與厲斜打成一片,跟在他身邊。不出數天,他定可達成任務。”沈宇搖頭道:“行不通的,歷斜是個獨來獨往之人。”
“別人也許不能接近厲斜,但這個壞胚子,本身武功很不錯,尤其擅長阿換奉承,拍馬最是拿手。不論厲斜多麼怪僻,只要這人肯出馬,一定可以
上厲斜,你不妨拭目以待。”沈宇聳聳肩,道:“也許你說得對,越是正直君子,就越不容易與人接近,即使接近了,亦容易疏遠,因為正人君子看到朋友的過失;一定盡力勸告,但自古以來,忠言逆耳,而小人卻一味揀好聽的說,做一切投其所好的事,是以令人樂得與他在一起。”青蓮師太一笑,道:“你明白就好啦。”沈宇道:“這人姓甚名誰?可肯出馬麼?”青蓮師太道:“他出身於峨嵋,早年還當過道主,後來實在不對路,被掌門人勒令還俗。他叫董華郎,肯不肯出馬,還不知道,我去問問他看。”沈宇道:“他住在此地麼?”
“不,但距此只有數十里路。只是我若是一走,那厲斜前來的話,如何是好?”
“不是還有一天麼?你儘管去問問他。”青蓮師太點點頭,道:“我馬上動身,黎明時恰可抵達,然後最遲中午,就可以趕回來。”
“你最好等到天亮才動身,現在先休息一下。”青蓮師太站起來,搖頭道:“不,我還是儘可能走開的好。”沈宇聽她這麼一說,倒是不便挽留她了。
青蓮師太走到門口,忽然停步,回頭問道:“假如他盜得那本刀經,你就一定能握勝算麼?”沈宇決然道:“一定可以,而且我只要看上一遍,就可以還給他了,用不著留在手邊。”青蓮師太道:“若是隻盜出來給你看一遍,這就比較容易說得動他。”她一扭身,飄然出門而去。
沈宇把燈火扇滅,又將那口短刀,小心地紮在小腿上,這才到榻上躺下,他閉起眼睛,朦朦朧朧之中,突然吃一驚,頓時醒來,忖道:“剛才她的微笑中,好像有點兒擔心,只不知她何故憂慮?是為了我的安全?抑是為了這一趟前往請董華郎出馬的任務而不安呢?要是她曾與董華郎有什麼過節,此行當然不是輕鬆的差事。”這是由於青蓮師太,屢屢強調那董華郎是個天生的壞胚子這句話,使沈宇不由得聯想到,可能他曾經打她的鬼主意。若是如此,則她此行不但難有把握使董華郎出馬,甚至可能被他所乘,佔了便宜去。
這時青蓮師太已奔向城外,她久居本城,是以悉道路,不久,已出了城外,在黑夜中向前疾趕。
天邊剛出曙光,她已到達一座距城市不遠的莊院。這座莊院前面有一道河
,岸邊盡是垂楊,晨風過處,那縷縷垂到水面的楊柳,輕輕飄拂。河面上有一道寬大的石橋,過了此橋,便是莊院正面的一片平坦廣場,在曉
中望去,這座在院相當有氣派。
她過橋走入廣場,立時傳來陣陣犬吠之聲。
莊院的大門還關著,青蓮師太扳起門環敲叩,登時聲聲脆響,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轉眼間就有人前來應門,開門出來的是個衣衫整潔的漢子,他一見叩門之人,是個美貌婦少,又是孤身,不由得十分驚奇,但仍然禮貌地詢問來意。
青蓮師太道:“我想拜謁王莊主,我是從青城山來的。”那漢子肅然起敬,道:“原來姑娘是來自青城山,小人這就前去廩報。”他先行引領青蓮師太人莊內,在一處寬敞的客廳落坐,這才前去通報。
青蓮師太倒是大為納悶起來,因為這個漢子,一望而知絕對不是廝役下人,故此這一番招待,未免太客氣隆重了一些。若說這是禮貌規矩,則王莊主的嚴苛,一定到了驚人程度。
她當然識得王莊主,而且還可以說昔年時時碰頭之時,情還真不錯。只是她其時已經削髮出家,頂禮參佛,故此只留下了縹緲的情懷往事而已。
片刻間一個留著三絡黑鬚的中年人,大步人廳。他與青蓮師太打個照面,頓時愣住,一味直著眼睛瞧她。
青蓮師太站起身,盈盈淺笑,道:“王定山,我是青青,你認不得我呢?抑是已經忘記我這個人了?”早先那個農飾整潔的漢子,聽到這位美貌婦少,對莊主的稱呼,這般親暱,不覺驚詫得怔了。
王定山身子一震,舉手一拂黑鬚,接著啊了一聲,道:“我的老天,竟是青青你麼?但你怎的改變了裝束?我…我實在不敢相認青蓮師太道:“一言難盡,我慢慢的告訴你。”王定山走近她,面上泛起恍惚的,驚喜的笑容,凝目注視。他的目光中,雖是出熱烈的歡
,可是口氣仍然保持相當的禮貌,道:“這實是想不到之事,請坐,只不知你是順道經過小地方呢?抑是專程前來,有所賜教?”兩人落座之後,一名僕婦已送上香茗。
青蓮師太呷一口熱茶,才道:“我是專程前來的,這回有事情要麻煩你啦!”王定山眼光一轉,見廳中只有他們兩人,當下聳聳肩,態度變得輕鬆了許多,道:“一點兒也不麻煩,你有事要我辦,儘管吩咐。”青蓮師太道:“這兒我已有十多年沒來過啦。”王定山道:“你連這一回算上,也不過是二度光臨敝莊,而且你又是這一副打扮前來,實是叫我到十分好奇,渴想早點兒得知你蒞臨之故。”青蓮師太道:“我的事情,對你不算難辦。但先與你談談從前的
情,自是有助於使你多出點兒力幫忙我。”王定山含蓄地笑一下,道:“那倒用不著了,你可有蓄髮還俗?”
“沒有。”她嗔怪向他瞪眼,道:“你想我會是那種人麼?”王定山忙道:“你當然不是,但你的打扮…”
“我有事出門,又不能被人得知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不得不易為俗家裝束。”
“這就是了,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我打算去找你的師弟董華郎…”這時王定山所表現出的吃驚神,使她話聲中斷,詫異地望著他。
王定山長長吁一口氣之後,才恢復了平靜,道:“你來遲一步啦,他已不在此城。”
“但據我所知,董華郎非住在這兒不可的呀!”王定山搔搔頭皮,道:“你幹嗎找他?”青蓮師太道:“有一件事情,我算來算去,非找他出馬不可。”王定山道:“他是敝派的子,即不務正業,又不安份,這些都是你早已得知的。我告訴你,他雖然在十多年後的今
,年紀已不小了,但那副德
,不僅沒改好,還比從前更甚,同時武功不高明,他能做什麼事?”青蓮師太道:“正是因為他是個壞蛋,我才找他。”
“哦,原來你要辦之事,須得是像他那等壞蛋,方可勝任的。”
“不錯,他的人呢?”王定山沉了一下,才道:“我也不必瞞你,他已被我拘
起來。
由於我疏於管束,讓他這些年來,作了不少罪孽,現在山上已查出許多證據,我疏忽之罪。亦是難逃,所以正戰戰兢兢的等待家法懲處呢!”青蓮師太道:“你只是疏忽而已,我瞧沒什麼大不了的。”王定山苦笑一下,道:“華郎的罪行,不止一端,經人輾轉告到掌門人那邊,據我所知,我已逃不了包庇縱惡呢。”他深深嘆息一聲,又道:“總之,我算是被他毀了啦!”青蓮師太深知峨嵋派素來規矩極嚴,處分特重,所以一聽之下,也大大的替王定山擔心起來。
“只要你沒有包庇縱惡之事,也許可以洗得清這個罪嫌。”
“我實在沒話說。”王定山頹然道:“近些年來,我被華郎花言巧語所惑,對他甚是信任,但凡對他不利的報告,我都不予置信,認為他早已改過遷善,不須理會那些中傷之言。
誰知道事實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華郎的確魚良民,貪財好
,臭名早已四播。”
“所以你不能洗脫包庇之嫌了,是不?”
“你瞧,我有什麼法子洗脫?”
“我也不知道。”地憂慮地道:“山上已派人來了沒有?”
“大概一兩天內就有人來到啦,唉,只怪我沉於武功中,整天埋頭修練,故此不暇分心管束華郎。”青蓮師太不知如何安
他才好,兩人沉默了一陣,王定山忽然
神一振,道:“青青,你可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在成都,常常玩的雙蝶穿花遊戲麼?”
“當然記得啦。”
“其時我們玩的,是各自循一條彎曲迴環,屢屢錯的路線,迅快奔行,而我們最後已能夠一直
臂掠過,絕不碰上,對不對?”
“是呀,現在我還記得。”
“近年來我潛修劍道上乘心法,用功之餘,偶觸靈機,開始研究這一種遊戲。最近終於被我創出一套到法,充份利用這等靈巧迅快錯的身法,使兩人同施劍式,生出合為一體之妙,攻守呼應間,
妙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