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淆敵耳目榮膺總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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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一望之下,便有這等覺,忖道:“他既是自小在鏢行中混出來的人物,若不是具有這等格,豈有今的地位?”向相如事先已向張弘揚極力推薦讚揚過沈宇,是以張弘揚態度十分敬重,使人到很有一點兒劉玄德三顧茅廬的味道。

他們在客店內略略談數語,向相如便提議到外面吃飯,並且說明只有他們三個人,以便密談。

當下三個人來到南京最有名的館子沁園,在樓上的一間雅座內,雖然有門簾阻隔,可是他們進來時,張弘揚眼皮條識人多,一路還是十幾二十個客人與他打招呼的。

這一天由於沈宇業已梳頭剃面,換過衣服。故此整個人都變了樣子,雖然他稍嫌黝黑些,但卻有一股端凝的風度,使人不會因他年輕而看輕他。

吃過這頓飯之後,各種問題大致上已談妥。沈宇已經肯定地接受了張弘揚的禮聘。

原來在這一席談中,沈宇已瞭解南京嫖局遭遇的最大困難,乃是有幾條路線沒有平安通過的把握,所以不敢接受大宗的生意。而這些生意,便都落在全國最大的兩家鏢行手中。

因此沈宇只要打通這些路線,生意自然源源而來,業務馬上就可有起。而據張弘揚所提供的資料,這些路線要打通,只有用武力之一途。這一來沈宇反而到有把握,便接受總鏢頭之聘。

這個消息,幾乎一之間,就傳遍了鏢行,以及有關的行業。

晚上已經有人邀宴,而且有三起之多。其中有一家是南直隸總巡捕方公榮送來的請帖。

沈宇既然決意出任南京鏢局的總鏢頭,自然須得與外界應酬,尤其是公門中主管緝捕盜賊的首腦,更不能怠忽。

這時還是下午,向相如和張弘揚又來到客店。因為已講好搬遷居所,特地來此接他。

向相如一見面便欣然告訴沈宇道:“玉珍已經甦醒,除了到有點兒慵困之處,身體全無損傷,神智亦清明如常。”沈宇喜道:“這真是好消息,既然她安然無恙,我就暫時不去探望她了,不過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她。”向相如訝道:“什麼消息?”沈宇道:“她的愛犬黑蜈蚣,已經傷重斃命,我相信她聽到這個消息,必定很傷心。”向相如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只要她安然無事,別的都算不了什麼。”這時張弘揚便把沈手即將搬入去的屋子略略介紹一下道:“那是一座前後兩進的四合房子,假如沈宇兄打算與親友同住,大概也足夠了。地點就在鏢局附近,只隔兩條巷子,於公於私,都相當方便。”沈宇道:“張局主太客氣啦,在下用不著那麼大的房子。”張弘揚笑道:“沈宇兄萬勿推辭,房子已經妥,若要另找,反而麻煩。況且沈宇兄遲些子,家裡人口總會增加,還是先準備得寬敞一點兒的好。”沈宇也就不吝推辭,提起簡單的行囊出店,三人乘坐一輛馬車,來到新居。但見這座房子門面雖然不算高大堂皇,卻甚是清靜齊整。門口有兩名漢子等候著,原來是鏢局的人,暫時給沈宇使喚。

另外還有廚師、花匠等,都來見過這新主人。沈宇這時才發現擔任這個總鏢頭,氣派倒真不小。

他們在書房稍坐,沈宇取出那三份請帖給張弘揚著,並且徵詢他的意見。

張弘揚道:“這裡面兩張是與咱們局裡素有往的水陸搬運行業,得知沈兄屈就的消息,特地相請。不過這只是他們的禮數心意而已,不去也無所謂,派人回一聲就是了。至於方公榮總巡捕大人這份帖子,卻不能不應酬一下。”沈宇點點頭道:“在下也是這樣想法。”向相如道;“聽說這方公榮真有一身功夫,而且情豪,度量寬宏,算得上是一位人物。”張弘揚道:“向前輩說得是,這位方大人已經做了十五年之久,管轄的地區廣達千里。

若不是有真本領,豈能歷任總巡捕而不倒。”他停歇了一下,又適:“方公榮最重視咱們縹局,因為他雖然有很多線人,但時常會碰到連線人也打聽不到一絲消息的情形。這時我們這一行的人,往往能供給他最重要的線索。

這一點沈兄大概明白,因為大凡發生某些劫案或兇殺案,居然會無痕跡線索的,大多是黑道高手,或是武林中一些門人物幹出來的。”沈宇點點頭,心中瞭然,只因大見黑道高手,或是武林門人物,都與一般的江湖道不大往來。換句話說,這是另一階層的人物,所以須得介乎上下之間的鏢局中人,方能摸到一點兒消息。

向相如道:“方公榮固然須要與我等聯絡,我們也時常要借重他公門的勢力,所以這等情,可以說是兩廂情願的。”沈宇心知向相如和張弘揚兩人,都唯恐他年紀輕,經驗少,所以借題發揮,拿話點他,這等好意,他當然不必反對,事實上很多事情,的確須要豐富的經驗來處理,並不是單憑一身武功就行得通的。

張弘揚身為鏢局局主,也是被邀請的客人之一。因此傍晚時分,他和沈宇坐上輕便的馬車,前往赴宴。

方公榮身量肥胖高大,年約五旬。動作矯健有力,聲如洪鐘。說話之時,神非常坦誠,使人很容易信任他。

這次宴會是方公榮至誠邀請沈宇這位新任總鏢頭的,被邀作陪的共有六人,僅是本城各鏢局的主持人或總鏢頭,另外還有一人服飾斯文的中年人,卻是方公榮的副手,姓趙名正倫。

沈宇在介紹與這些同行認識時,小心地逐一記住他們的姓名特徵,其中有三個人他特別注意,那就是武威鏢局的屠孟飛,四海鏢局的孔任重,以及湖廣鏢局的賈濟之。

這三個人當中,前面屠、孔二人都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鏢局,也都是分設南京的主持人,總局是在北京。

後者只是一家小鏢店,人手很少,也沒有什麼名聲。可是這個總鏢頭賈濟之,相貌平凡無奇,卻有一雙深沉莫測和神光內蘊的眼睛。以沈宇這等功夫之土,才瞧得出他竟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正因此人才力不凡而事業卻不振這等矛盾情形,使沈宇對他特別注意起來。

至於武威的屠孟飛和四海的孔任重這兩人,都一望而知乃是鷹揚虎視而明能幹之上。

以他們龐大的事業來說,這兩人定須傑出,方可勝任。是以他們都很高明這一點,沈宇不覺很奇怪。

他打量別人,別人也打量化。尤其是他一非鏢行出身。二則年紀正輕,突然接掌一家鏢局,雖然南京鏢局業務平平,且屬二鏢局,但比起湖廣這一類小鏢店,仍然不可同而語。

張弘揚是何等人物,在旁邊觀察了一陣,已經知道這些同行都不大看得起沈宇,他也明白這些老江湖的心理,並不是看不起沈宇的為人和本事,而是輕視他的年紀。這一點他起初也是如此,其後向相如一力保薦吹噓,而他素來又極佩服向相如,終於才相信了。

可是這些同行們卻沒有聽到向相如的吹噓,據他們的經驗,武功高之人不一定能在保鏢行業中出人頭地,這是因為這一行業,接觸面太廣,要應付之人可說是千奇百怪,若非八面玲戲之人,動輒得罪多方,到後來終必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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