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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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除了南華仙尊還會是誰?眾人看得發呆。

小徒弟費盡心思勸眾人,先前的氣隨之退去大半,他微微點了下頭。

眾人至此已深信不疑,其實也是毫無理由的相信,或者說,潛意識裡必須相信,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重紫望望那白身影,垂眸。

洛音凡卻忽然抬手,凌空將她帶回身邊。

偷襲重紫的,是一道詭異的青氣,如同夏薰風,吹過哪裡,就在哪裡留下一種煩躁悶熱的覺,未中目標,它立即在半空折轉,再次朝她撲去。

重紫驚道:“這是什麼!”

毒。”洛音凡揮袖替她遮擋。

青氣沾到白長袖,立即順勢竄入他身上,消失不見。

萬萬想不到他這麼輕易中毒,重紫慌了,急忙自懷裡摸出卓雲姬所贈藥丸:“師父,我這裡還有解藥!”洛音凡搖頭。

這不是第一次和魔打道,其實他完全可以作法驅散這股毒,但是對於真正修得仙位的人來說,絕**不難做到,區區毒對他們本無害,無須放在眼裡,因此他向來不去管它,只是小徒弟修為尚淺,難以自制,中毒就很麻煩。

毒既來,魔必定離此地不遠。

他兀自思量,重紫也想起了卓雲姬的話,釋然。只要清心抑,三個月後毒自解,師父這樣的人,當然不必用解藥。

再放眼看,所有中毒的和沒中毒的百姓都已經從門外消失,被他移去別處了。

眼見更多青氣朝這邊湧來,滿布上空,洛音凡微微皺眉,正待動手,忽聞遠處一聲長嘯,頓時所有青氣如得號令,都朝同一個方向退走。

嘯聲清正,必是同道中人。

洛音凡有點驚訝,隨手設了道結界護卓雲姬煉藥,正準備過去看個究竟,轉眼又留意到旁邊的重紫,想小徒弟幾番出事,不在眼皮底下實在難以放心,因此他索長袖一揮,帶著她一道走了。

鎮外岡上有片空地,月光冷冷,空地上青氣縈繞,其中竟有無數男女,或追逐嬉戲,或呈合之勢,咂,撫摸,且發出許多不堪入耳的**之聲。一位三十幾歲的青衣道長帶著十一名弟子盤膝坐於中間,組成一種古怪陣勢,頭頂十二柄長劍亦排成劍陣,劍氣高漲,與那些青氣對峙。

顯見是這道長髮現魔作亂,率領眾弟子追蹤至此,恰好與上手,兩邊相持不下,故魔變化出各種幻象,妄圖動搖眾人心智。

洛音凡沒有相助,只遠遠觀看那劍陣,漸漸出讚賞之

數遍仙界各門派劍陣,竟從無此等怪陣,想必是此人自創的,雖不十分高明,卻已經算難得了,再看他與眾弟子所使術法,可謂獨樹一幟,此人身處幻象,面對誘惑,猶能心定神清,面不改,修行已有小成,再過十年必得仙骨。

洛音凡修行數百年,得無極金仙之位,本就已堪破一切,絕情絕,對周圍那些褻幻象自然視而不見,可這次他卻忘記了一個嚴重問題,直到身旁重紫輕輕“啊”了聲,他才回過神,見那小臉滿布窘迫之,方知自己疏忽,後悔之下,不動聲作法封去她的部分神識。

眼前幻象消失,重紫仍是發傻。

臉很燙,全身都在發燙。

那些男女太過於親密的姿勢,如此放蕩醜惡,可是那親吻的動作很眼,師父也親過她啊!溫柔的,沒有過多的動作,不似這般放肆,那種覺她怎麼也忘不掉,她甚至有些渴望…

變得乾燥。

竟然把師父和這種事想到一起!重紫猛然醒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又害怕又羞愧,甚至有些自棄,生恐被他發現她那些不堪的見不得人的心思,連忙將頭深深埋下。

洛音凡看在眼裡,心中一凜,略覺尷尬。

眼前變故令他措手不及,方才只顧觀察情勢,竟忘了有個跟班,實在不該帶她來的,小徒弟修行尚淺,初次見識這些,難免把持不定,身為師父自然該替她解惑,否則修仙之人留了心結,後患無窮。

話是這麼說,修行到這程度本不該拘泥太多,可真正要開口…

洛音凡再次發現,做師父很難。

想歸想,他面上卻不動聲,淡淡道:“人有七情六慾,男女之情,發自本心,常因情生,但情。若失去控制,貪圖**之快,則變作魔如此幻化,是妄圖動搖道長師徒心志。”重紫仍不太明白。

男女之情她懂,就是相互喜歡對方,可又是什麼,那些男女在做什麼?

洛音凡卻不再解釋了,這些事一時說不清楚,須回去找個女弟子好好開解教導她,方是妥當。

“有本無大錯,然而人心何小,私慾太多,則入狹隘之道,非但易失公正與大愛,更會因為私慾招至惡念,是以修仙之人若能心無雜念,無慾無求,置身於外,心中裝的,便是一片天地,和芸芸眾生。”重紫默然。

他就是這樣的人吧,心中裝的永遠是蒼生,是六界,不會有多餘的地方。

重紫道:“徒兒記住了。”洛音凡點頭不語。

正在此時,那邊青衣道長忽然大喝一聲,半空中劍陣光華大盛,青氣盡數被斬斷,男男女女的幻象瞬間消失,幾道黑影慘叫著逃走。

青衣道長站起身,卻沒有去追:“閣下是敵是友?”兩道白影在月下緩緩現身,一男一女,氣質俱非凡人。

看出來人身上金仙之氣,青衣道長驚喜,急忙拜道:“貧道海生,拜上重華尊者!”聽到重華尊者名號,眾弟子又驚又喜,紛紛跪下。

洛音凡示意他不必多禮:“道長術法,可自成一家。”海生聞言甚慚愧:“貧道並未學過術法,只是少年時曾得長生宮一位楚仙長指點,本上仙山拜師,無奈當時家中有老母親要侍奉,且缺少盤纏,因此擱下,每遵照那位楚仙長指點,勉強修得些靈力,再胡亂揣測出幾招劍術,方才路過,撞見魔作怪,所以追蹤至此,不想在尊者跟前獻醜。”長生宮,姓楚的仙長?洛音凡沉默片刻,點頭:“長生宮乃是咒門,你雖使劍術,卻有咒門之神,想必正是這緣故。”海生再拜道:“前年老母親故去,貧道曾先後上長生宮和崑崙山拜師,無奈屢次被拒於門外,只因明宮主與玉虛掌教見我修行之法古怪,與劍仙咒派皆不合,貧道尋楚仙長不見,只得出來行走,幾個徒弟也是近兩年才收的,淺法術,始終上不得檯面,還望尊者替貧道說個情,拜入南華吧。”洛音凡搖頭:“道長所創之術,合劍、咒兩派之神,仙界尚無此例,道長既已自成一家,何必再去拜師,不如就此開山立派。”海生惶恐:“尊者言重,區區淺法術,怎敢自封?”洛音凡道:“道長所修,與劍門咒門皆不合,勉強拜入,必定一事無成,歷數各門祖師,立派時皆未見高明,道長只知其難而不知其易,是妄自菲薄。”這話既是他說出來,眾徒弟俱大喜,踴躍道:“尊者所言必定不假,徒弟們雖愚鈍,卻願追隨師父,師父莫再遲疑。”海生亦大悟:“尊者一席話,海生茅頓開,敝派因尊者而立,求尊者為它賜名。”洛音凡不推辭:“仙門中人,須以扶持蒼生為己任,否則縱有仙術,亦算不得仙門,道長不如就取扶生二字,定名扶生派。”海生與眾弟子拜謝。

洛音凡道:“此鎮尚無仙門弟子留守,道長既於此地立派,修行授徒之餘,更可守護一方百姓。”他遙指遠山:“此山靈氣所居,能作棲身之所。”海生道:“貧道謹記尊者吩咐。”洛音凡再與他一支信香和一支卷軸,囑咐道:“立足之初,必然艱難,這是我的信香,若魔族再犯,你便燃它一次,自有附近弟子前來援你,方才我見你那劍陣尚有缺陷,作了兩處改動,或可助長其威力。”海生大喜接過,再謝。

洛音凡不再多言,帶重紫離去。

開山立派,非同小可,海生與眾徒弟亦無暇耽擱,御劍直奔主山。

岡上恢復寂靜,數道青氣重新聚攏,一名鬼麵人現身在空地上,望著眾人遠去的方向,目中是恨恨的光。

“看來你這些飯桶部下又要挪窩了,乖乖回聖宮裡躲著吧。”

“**仙!”**仙背對月光,臉隱沒在黑暗中,語氣卻甚是不恭:“堂堂魔心大護法,見了洛音凡,一樣是連面都不敢,我還當你比我高明多少。”鬼麵人怒道:“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

“我沒空管你的事,”**仙淡淡道“聖君叫你回去。”就因為他洛音凡,害得自己的部下屢次被走,失去容身之處,鬼麵人咬牙冷笑:“總有一天,我魔心要將他南華連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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