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千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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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氏從王府歸來,見父女倆和好如初甚是欣,韓熙則纏著母親問梁雲的事,沈氏只道梁雲在禮親王府被老王妃護著,其他便不知曉了。睍蓴璩曉韓熙卻心血來道:“老王妃最疼雲哥哥,大概將來禮親王的王位會讓他承襲吧,就讓小潤兒承襲慎親王府好了。”

“你又胡說八道,皇族的事該你來支配?”沈氏責備,卻見女兒笑嘻嘻說,“女兒惦記將來做哪一府的王妃啊,不過也不著急,我和雲哥哥大婚時,皇上要給我世子嬪的名分,到時候就知道我將來是哪一府的女主人了。”沈氏無奈地看看丈夫,韓雲霄卻寵溺道:“她說得也沒錯,兩府的繼承人也該定下了。你的女兒往後可就是王妃,咱們見了面還要行禮呢。”

“這可不行!”韓熙急了,“又不是宮裡的娘娘,往後爹孃見了我可不許行禮啊。旄”

“你就不害臊,哪有姑娘家心心念念想著嫁人的事?”沈氏嗔笑,又道,“明兒起娘要教你規矩,再不許瘋瘋癲癲的了。”

“不理你們了。”韓熙跺腳撒嬌,哼哼著轉身跑開去找她的哥哥嫂嫂。

“辛苦你了,是我把孩子寵壞了,卻要你去上。門去賠禮。”雲霄見子洗了手,便斟茶遞給她,“你該等我回來與你一起去,養不教父之過。嶗”沈氏喝了茶笑盈盈道:“你我夫還分什麼,你必然已在王爺面前致歉了,女人家還是女人家好說話。何況王妃娘娘本不怪我們,反怪雲兒胡鬧,還叫我們別委屈了熙兒。雖然我不曾想過熙兒能有一嫁入王府,可能有王妃娘娘這樣的婆婆照顧她往後的人生,我這個做孃的也放心了。”

“你這樣想我更安心了。”韓雲霄很坦誠,“我本擔心你會因為過去我們家和王府的糾葛而反這門親事。”

“過去的都過去了。”沈氏溫和如水,十幾年如一地讓韓雲霄覺得安心,她又笑,“雲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虧待不了你閨女。”韓雲霄笑言:“是啊,那丫頭別欺負雲兒就很好了。”但沈氏忽而又出幾分不安,坐下想了想才說:“今去王府,唯一奇怪的就是嵐兒那孩子,從前瞧見我總是熱融融的,不管多遠都跑著膩上來,可今見到,她略略朝我行一禮就走了。話說起來,那一她及笄禮上,與我目光相時也存了幾分敵意似的,我想想自己也沒得罪這孩子啊。”

“你在王妃面前提這件事了沒?”雲霄卻問這個。

沈氏搖搖頭,不解地看著丈夫:“怎麼了,你也知道什麼?”韓雲霄點頭:“大概是為了雲兒和熙兒的婚事,今熙兒對我說,嵐兒不喜歡她,從前倆丫頭雖偶爾吵架,那都是小孩子鬧脾氣她們過幾天就和好了,但熙兒說她覺嵐兒如今不喜歡她,是真的不想她嫁入王府。”

“這就奇了,嵐兒不是這樣的孩子啊。”

“你沒提就好,別叫他們委屈了嵐兒,這件事慢慢來吧,孩子間的心結總要解開,不然熙兒嫁過去也不會幸福。”韓雲霄一邊說一邊已想著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

沈氏也樂觀,但言:“我們熙兒或明年或後年才嫁,嵐兒已過及笄,想必在熙兒出嫁前就該有婚事了,倒也不怕姑嫂不合。”

“慎親王說嵐兒脾氣古怪,怕是難找夫婿,何況她是妹妹,長幼有序總要等兄長成婚才好出嫁。”韓雲霄並不樂觀,“若不解開孩子們的結,只怕將來鬧出不愉快,大人之間也要尷尬。”

“我聽你的。”沈氏應著,卻也不多問別的,只笑,“我們也該管束熙兒了,王妃娘娘才寬容,她也總該有個媳婦兒樣才行。”

給你了。”韓雲霄淡淡一笑,未再多言,心裡卻已篤定要親自去問一問梁嵐,大概是他們這一輩當年太多辛苦和辛酸,便不願看到孩子們有一些些的不快樂。

說來也巧,兩天後韓雲霄便因朝廷上的事與其他大臣來慎親王府,眾人相談罷雲霄因另有事便獨自留了下來,梁允澤則送客出門。而此時梁嵐被偲偲打發來問她父親去不去膳廳用午膳,她直以為賓客都散了,蹦蹦跳跳闖進書房嚷嚷:“爹爹,娘問你去不去吃飯。”可卻見書案前的椅子上獨自坐著韓雲霄,父親不知去向,她心裡不願見到韓家的人,愣了一愣便轉身要走。

“嵐兒,怎麼了?”韓雲霄不願放過這個機會,起身喚住了她。

梁嵐不得不停下腳步,回身喊了聲叔叔,但即刻又尋藉口:“我娘還等我呢,韓叔叔慢坐。”

“嵐兒,我和你嬸嬸怎麼得罪你了?這些子你總不待見我們?”韓雲霄也不客氣,直截了當便問孩子,畢竟十幾年來兩家如親人一般,從前的梁嵐是頂會和他們撒嬌的,他此刻這樣說也並不為過。

梁嵐卻往後退了幾步,使勁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只是我長大了,過了及笄之年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似的纏著長輩撒嬌,更何況叔叔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是基本禮儀。”韓雲霄笑道:“熙兒若有你懂事,我和你嬸嬸也不必心,只怕我們來不及教好她,她就要出嫁,往後還要你娘心管教。”梁嵐忍不住出不屑的神情,紅微微動著,似無聲地嘀咕著什麼。

“嵐兒,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憋在心裡時一久,就怎麼解也解不開了。”韓雲霄更走近幾步,“你現在還小不明白,可等你明白了,現在的心結在將來就成了遺憾。”梁嵐並非真正厭惡眼前的人,她只是被近聽說的那些事糊了心,她無法面對這個男人深愛自己母親的事實,她隱約知道父母當年的辛苦,眼下便以為,就是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所致。韓雲霄如是,當年的韓綾音亦如是,而今韓熙又要嫁給哥哥,她很怕將來又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

“你厭惡熙兒嗎?她做錯了事讓你不高興了?”韓雲霄問。

梁嵐搖頭。

“是鎖心閣的事,讓你覺得她不好?”梁嵐搖頭,卻又點頭,可之後又搖頭,似不耐煩地回答:“他們吵架我不管誰對誰錯,但跑去院就是我哥有錯在先,熙兒雖然也衝動,可我不會沒道理的全怪她。何況熙兒是好孩子,我和她一起長大,最清楚不過了。”雖不耐煩,可梁嵐卻說出了對舞依時截然相反的話,可這並非她敷衍韓雲霄,她很明白韓熙是好姑娘,也明白哥哥與她兩情相悅,只是她最近故意挑刺不肯承認罷了。

“熙兒說嵐姐姐不喜歡她,她很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做。”韓雲霄道,“叔叔也明白,我沒有立場來干涉你的喜好過問你的心事,可叔叔不想熙兒不開心,更不願你因為她不高興。嵐兒,真的不能對叔叔說嗎?”梁嵐怔怔地看著她,情緒起起伏伏甚至有一瞬特別地厭惡,可她畢竟是善良的孩子,畢竟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人,悶了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那我和您說過,您決不能去對別的人說,包括我爹孃,特別是熙兒。”

“我保證。”韓雲霄答應,可心裡竟莫名好像知到了什麼。

梁嵐理了理情緒,正視著雲霄,“韓叔叔喜歡我娘是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喜歡了?二十多年來依舊很喜歡,是不是?”聽見這樣的質問,韓雲霄竟是釋懷,微微笑著回答:“是,叔叔很喜歡你娘,二十多年前和現在都不曾改變。”

“不可以,我娘和我爹才是有情人,我爹和您幾乎如手足兄弟,您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梁嵐義正言辭,憤憤然道,“您這樣,叫我如何看待熙兒呢?”可韓雲霄卻不答反問:“這些事你從哪兒知道的?那你是不是也該知道,你的皇叔也愛你娘?”梁嵐臉大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很委屈似的問著:“為什麼呢?怎麼可以這樣?”

“二十多年前,你還沒出生,你姐姐那時還是個娃娃,那麼久遠的事要真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講不完。”韓雲霄微笑著,希望自己能讓這個孩子安心,“大概你皇叔和我一樣,仍舊深愛你的母親,可這份愛雖然還在心裡,但確確實實停在了過去。你哥哥和熙兒彼此喜歡且能在一起,但並非所有互相喜歡的人都能在一起,或許會受傷會痛苦,但時間會沖淡一切,而只有各自都好好地活著和珍惜身邊的人,才有資格繼續在心裡保存這份愛。叔叔能坦蕩蕩地對你說這些,因為我也愛著我的子,給予我的兒幸福安穩的生活,而你的皇叔文功武治一代明君,他更有資格去愛任何一個人。你未經歷塵世情愛,但一你心頭有傾慕之人,你就會明白並變得寬容。”

“你們…不會傷害我爹孃,是不是?”

“怎麼可能呢?”韓雲霄笑了,“對於愛你孃的人而言,看到她幸福,就是最大的心願。”

“好吧,我相信您。”梁嵐似乎懂了些,雖然還不算太明白,可也覺得自己或許是多慮了,更甚的是她把一口惡氣撒在韓熙的身上,便也坦誠道,“我是委屈熙兒了,我會好好待她的。我更希望叔叔今所言出自肺腑,我知道爹孃曾經辛苦,想必與這些事脫不了干係,我不願看到他們難過,所以…”書房外梁允澤默默走開,徑直來到膳廳,偲偲正對著桌擺碗筷,可突然被人從後抱起來,她知是丈夫不嗔怪:“別鬧,大白天的,下人都看著。”可梁允澤卻曖昧地在她耳邊吐息:“偲偲,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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