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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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出來,動彈不得,體內劇變,命運總在賦予一個人重任之前,給他先經歷無盡的苦難。

天地光芒愈甚,七夜整個人如同變成一個光人,周圍都是天地元氣化作的光之海洋,他一個人投身其中,像是飄洋其間的一葉孤舟。

緊繃得不能再緊繃的弦,猶自發出梆梆的響聲,彷彿是在訴說疼痛。

七夜的身體也在發出聲音,那種骨骼裡膨脹收縮拉伸的咔擦聲,同樣也是在對體內情況的訴說。

訴說他體內,那些因為大量天地元氣堆積,被脹大後如同弓弦緊繃拉直一樣的斷裂經脈,這是一種暴力的拓脈方式,但要比寒魚拓脈快無數倍。

沒有人可以完成這樣的舉措,哪怕是君子風親臨,都提供不了如此大量成光海的天地元氣。

更不用說無時無刻填充在七夜體內,保持著他體內完全的充盈狀態,才讓經脈被膨脹拉伸,斷裂重續。

這是一次機遇,一次七夜重新恢復修為的機緣,在這樣一個轉化之地,竟然被他遇見,這隻能說是天意。

要想達成七夜現在的情況,需要的條件是何其苛刻:第一,需要尋得一個轉化之地,這一點就足夠難倒所有修士,因為轉化之地的尋覓只能靠運氣,完全的運氣。

第二,需要剛好在轉化之地,見證其開始向修士地域轉化的時刻,只有那個時候才有天地元氣光海出現。這就意味著,你可能在轉化之地要待不知道多久的年份,可能直到你死的那一刻,也沒等到。

第三,必須要讓天道賜下的天地元氣之光,照耀到自己的身上,並且一直持續照耀。這一點甚至比前面那兩點還要苛刻。

如果不是厲鬼的黑死印,如果不是它帶著的毒素侵染了七夜的身體,包括他身體下的那一方草地。

天地賜下的元氣之光,是不可能被人為攝取的,那是逆天行道的事情,在而今修士的認知中,沒有人能夠做到。

所以說,天道判定七夜體內的毒素,是干擾轉化過程的源頭,而用天地元氣之光進行清除。

這本來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的事情。

天地的造化能夠將整片普通地域轉化成修士地域,它怎麼可能不足以讓一個修士體內的經脈再生?只不過,這樣的過程,任憑是誰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尤其,此刻的七夜動彈不得,痛呼不得,想要昏厥又發現,充斥的天地元氣還在不斷補充著他的氣神。

這等若是一種近乎無盡的磨練,彷彿惡人下地獄後受到的酷刑,那種刀剮在經脈上的痙攣和麻癢,讓人崩潰。

七夜沒有崩潰,他也不知道自己體內正經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夠閉眼。

因為這一次閉上眼之後,他不知道下一次自己什麼時候醒來,還能不能再醒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黑死印印入全身的時候。

痛苦的過程雖然漫長,但總有結束的時候,不管是無盡的光之海,還是轉化之地向修士地域的變化。

當然,還有七夜體內斷裂盡的經脈,都有一個被完全修復的過程。

天空中,那些成片成片的雲鏡,泛起的漩紋最終停歇,被投入石頭起波瀾的湖面平息下來。

隨著鏡面重歸平靜,本來直而下的天地元氣光束漸漸收斂,那些氾濫在百里村“舊址”的海洋汐慢慢清晰,出裡面被淹沒的沉舟。

沉舟就是七夜,他的眼睛依舊睜著,只是一眨不眨。

又過了很久,久到重新煥然一新的修行地域,再次吹起第一股微風。

當微風拂過七夜的眼睛,就像蝴蝶在雨後輕扇翅膀,那樣微不可察的展動,甚至不仔細看都無法覺察。

但確實是眨動了,因為隨著微風過後,七夜的眼睛終於正常地眨動起來,先是眼睛,然後是嘴巴、手和腳,疼痛過後的後遺症,直到現在才恢復知覺。

不僅僅如此,七夜的眼睛眨動以後,他身下原本枯黑過、又翠綠過的草地,再次被一層冰霜覆蓋。

這一次,沒有天地元氣的滋潤,它們再無法恢復到本來的模樣。

那是七夜體內的九歸寒訣,他的經脈被成功重塑,曾經離他遠去的修為終於再一次,通過這種方式回到他的身上。

他又變回了曾經的劍仙殿葉七,驕傲的魔君七夜。

七夜來不及受修為恢復給他帶來的喜悅,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百里絃歌被厲鬼捉走,而且是在自己的保護之下被掠走,無論是從情而是從道義角度,他都非去把她救回來不可。

在天地變動前,七夜倒下的最後一個瞬間,捕捉到厲鬼飛遁而去的方向。

他追著那個厲鬼離開的方向,整個人化作一道藍紫光,許久沒有過的飛行覺,伴隨著登仙境的修為被重新找回。…厲鬼帶著百里絃歌的身影從天際落下。

不是他想要落下,他寧願在空中聞嗅著百里絃歌身上帶的清甜香氣,也不願意看到眼前出現的這一波人。

因為他知道有這麼一群人,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尤其是他手上還擒著一個百里絃歌的時候。

對面是六個女子,她們身上穿著著最樸素的淡藍衣袍,每個女子背後都揹著一個巨大的木匣,看起來沉重無比。

“把你手中的女子放下,魔道修。”為首的那個女子開口,平淡的對話像是在泡一杯茉莉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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