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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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書商想規定只能帶這次出版的新書來簽名,可是英格麗不想讓來參加的人失望,堅持否定這個提議,她認為這是她第一次辦簽書會,過去支持她前三本書的讀者一樣有權利拿著舊書來簽名。

季雋言從記者會開始就一直在會場靜靜的聆聽,研討會的時候他也混在聽眾席上看著英格麗認真的回答每一個讀者的問題。

他隱身在大排長龍等簽名的人當中緩慢前進,手上拿著四本全系列英格麗寫的書,這兩年來他沒有錯過任何一本她寫的書。

當他讀著書中的字句,在非洲共度的每一個畫面會自動躍過紙上,那些有她的美好回憶,是支撐他繼續走下去的力量。

英格麗簽完名之後,慣的抬頭跟對方握手道謝,當她看到面前男子的臉龐時,驚訝得沉默了幾秒,接著才緩緩吐出謝謝兩個字。短短兩年不見竟恍如隔世,他們彼此換了一個苦澀的微笑,沒有多說一句話,在季雋言轉身離去的瞬間,英格麗彷佛聽到自己的心門再度關閉的聲音。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到心痛,但那中溢滿的不捨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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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結束之後,已經下午兩點半了,原本書商希望邀請英格麗共進午餐,可是考量到一整個上午的行程已經徹底超過她體力所能負荷的極限,便決定晚飯的時候再來酒店接她餐敘,於是請飯店客房服務送午餐到書商幫她安排的麗池酒店行政大套房裡,讓她在那用餐休息。

看護先幫她沐浴包衣之後,讓她穿著輕鬆的家居服坐在落地窗前,一邊欣賞街景,一邊在她最愛的鋼琴演奏的音樂聲中寧靜的享用午餐,而看護則在一旁靜靜的準備她餐後要服用和注的葯劑。

用過午餐後,英格麗原本想睡個午覺,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大廳總機忽然撥內線上來通知說世界衛生組織派人來探望英格麗小姐,看護以為是蘇利文博士派來的人,不疑有它馬上放行。

直到來人出現在套房客廳,看護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新面孔,她滿臉疑惑的問對方是哪個單位派來的,有什麼事需要跟英格麗小姐見面,有些心急的想要做好把關的動作。

季雋言微笑的解釋他和蘇利文博士隸屬同單位,只是帶領的小組不一樣,英格麗當初使用的出血熱實驗疫苗就是他研發的,並出示自己在世衛總部上班的識別證件,看護這才稍放心的讓他在客廳稍待片刻,進去請英格麗小姐出來會面。

看護推著英格麗的輪椅出來,季雋言馬上站起身來跟她打招呼“抱歉,突然冒昧來訪,希望沒有打攪到你。”許久不見,彼此間變得有些生疏,英格麗也客套的回禮。季雋言到不太自在,於是開口要求單獨談話,把看護支開。

英格麗請看護去樓下用餐休息一個小時再上來,她請季雋言坐下,並打客房服務請人送一份下午茶進來招待老朋友。季雋言望著英格麗那看似悉卻又陌生的臉,他的心跳得好快,忽然到有點緊張,他問“你好嗎?”

“很好,非常好,每天都在進步當中。”英格麗微笑著答道。

季雋言低頭淺笑,主動表明來意“我這次專程來看你,除了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之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幫忙。”英格麗不解的看著他,隔了這麼久不見,還有什麼是坐著輪椅的她能幫得上忙的事?她到非常好奇。

她平靜的說:“你說說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儘量。”季雋言從懷中掏出一個絨布盒,放在她覆蓋在大腿上的蘇格蘭毯上,英格麗打開來一看,竟然是她畢業的倫敦音樂學院校友會送給她的那支紀念手錶!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支手錶不是在沙漠小鎮上拿去跟民宿主人換住宿和餐點了嗎?

動得眼淚都了出來,翻過表面,背後果然刻著她的名字和校友會祝福的話!她細細‮摩撫‬著表面上磨損的痕跡,那都是她在非洲翻山越嶺時留下的刻痕,這確定就是她的手錶無疑。

她抬起頭的看著他,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怎麼把它找回來的?”

“花了許多功夫,去年底我又被派去了非洲一趟,利用出差的最後幾天,我請人特別載我到當初我們寄宿的那個小鎮,去找那戶人家,結果發現他們早已遷走了,我請人到處幫我去打聽,回內瓦之後兩個多月才終於打聽到那一家人的下落,幸好他們還保留著這支手錶,我才有機會贖回來。”他伸手幫她把手錶戴在手腕上。

季雋言隨即想到英格麗還不知道他申請調職回內瓦總部到蘇利文的單位工作的事情,馬上補充的向她解釋過去兩年來他所發生的事情。

當然英格麗的事情他一直都有透過蘇利文博士瞭解,所以他可是把她兩年來的生活情況掌握得非常詳畫。

聽完季雋言的敘述,英格麗忍不住提起“那艾莉西亞也跟著你一起調職到瑞士嗎?我上個月才在倫敦大學附設醫院遇到她。喔,對了…恭喜你要當爸爸了。”面對英格麗的道賀,季雋言可不敢接受,他再怎樣也不能冒認別人的小,那可會很對不起充滿紳士風範的雷.基墨.科伊維斯托。

他向英格麗解釋艾莉西亞在兩年前從布萊敦的療養中心返回美國華府的三個月後就主動跟他分手了,他們沒有結婚。

艾莉西亞跟往一年的男友在去年底結婚了,對方是一位溫柔體貼的北歐帥哥,目前和艾莉西亞定居在紐約郊區準備接他們第一個孩子。

英格麗又是一陣沉默,喜悅和期待的兩種情緒在心中不停替著,她低垂著頭把玩著手中的手錶,企圖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季雋言鼓起勇氣提出他前來拜訪的真正理由。

“有一個地方,我想請你跟我一起去,我有東西想帶你親自去看。”說完主動起身要推著英格麗的輪椅離開。

望著滿桌的糕餅和剛泡好的熱紅茶,英格麗抬頭問道:“不喝完茶再去?”季雋言微笑道:“等到了目的地,那邊有更多茶點可以享用。”他體貼的幫英格麗穿上黑灰格紋大衣,戴好外出用的淺灰絨帽,推著她離開。

飯店門房替他們倆招來一輛黑復古計程車,並幫英格麗把輪椅折迭收進車廂,把小費收進口袋,白手套在空中揮舞,祝他們有愉快的一天。

*********

車子照著季雋言給的地址,前往倫敦西北方近郊的西漢普斯敦。

行經海德公園的時候,英格麗神情疑惑的轉頭問他道:“你帶我到海德公園做什麼?”英格麗腦海浮現一個畫面,難不成要來聽他站在小盒子上即席演講嗎?

季雋言眼中盈滿笑意,沿途摟著英格麗的手略微收緊,把她摟進懷裡,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柔聲答道:“就快到了,再等一下。”又行駛了一段不算短的距離,車子才緩緩駛進一個私人莊園,花木扶疏、綠意盎然的環境十分清幽而典雅,莊園內有棟百年維多利亞式建築。

季雋言事先請好的看護已等在門口,英格麗重新坐上輪椅讓看護推著她進到室內。

她轉頭看著走在身邊的季雋言“這是哪?你到底要我看什麼?”季雋言只是微笑著沒有回答她。看護把英格麗推進一個房間之後,將門關起鎖上,把季雋言阻隔在門外。

季雋言馬上轉身上樓準備,為了這一天,他已經足足籌畫了一整個月,現在就等計畫順利實現了。

當深鎖的門再度打開,英格麗已經被換上了一套素雅的新娘禮服,她不明就裡的被推出來,眉頭深鎖的等待一個合理的答案。

她看到季雋言手拿著新娘捧花微笑的走向她,然後在她面前謹慎的跪下,並把事先預藏在背後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他們十二年前的結婚證書和從未生效過的離婚協議書,他把兩份證書表好框保存起來。

季雋言深情的對她說:“從十二年前那場婚禮開始,我們的命運就一直緊密的聯繫在一起,雖然我花了太長的時間才明白,也一度以為失去了你,幸好我還有機會挽回。這個求婚晚了十二年,但是我希望這次可以聽到你真心的答覆,不是因為雙方家族的約定,更不是為了履行當年被迫承認的婚約。”

“英格麗…”季雋言緊張地從懷中拿出求婚鑽戒。

“我應該說雀茵茵小姐,我季雋言,要用我的生命去愛你,不離不棄,即使死亡也無法讓我離開你,我要當你的手、你的腳,陪伴著你永生永世的走下去。你願意嫁給我,作我的子嗎?”他緊張得雙手微微顫抖,深怕她再一次狠心的拒絕了他。

英格麗摀著嘴哽咽得說不出話,也不管眼淚是否會花剛畫好的妝,她止不住淚水的嗚咽著,遲遲無法答應。

身旁通往花園的落地窗突然被推開,緹花緞面的窗簾被掀開,屋外的庭園早已被佈置成一個美麗雅緻的花園婚禮會場。

草坪那裡站滿了人群,有紅十字會的朋友、世衛組織的蘇利文博士、季院長夫婦、漢娜修女和以前貞德的同學與學姐學妹、倫敦音樂學院的同學,跟她的小阿姨,還有大政夫婦和艾莉西亞夫婦,所有人都在場。

甚至連尚都應邀特別從非洲趕回來,原本負責照顧她的看護也被季雋言隨後請人從麗池酒店接來。

英格麗看到大家,只能動得一直哭,每個人都上前來牽她的手,或拍拍她的肩膀。

季雋言再一次當眾跪在她面前,誠懇的拿著戒指第二度求婚“現在我當著所有人的面,請大家見證我永恆不變的誓言,我願用生命去愛護、去照顧我唯一的子…英格麗,你願意再一次嫁給我嗎?”英格麗的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疑懼,她身子微微傾向前,擁抱住季雋言,柔聲地說:“我願意…當你的子,生生世世敬愛你、陪伴你,至死不渝。”避絃樂團開始演奏著結婚進行曲,所有人都動得下眼淚。

漢娜修女應邀牽著新娘的手走到聖壇前面,在天主的見證下,由當年在巴黎念神學院的校長安德列神父主持婚禮。

他們彼此宣讀著對婚姻的誓辭…季雋言將戒指套在英格麗的手上,神父還沒來得及宣佈他可以親吻新娘,他已經動得俯身向前擁吻英格麗。

神父只好聳聳肩,俏皮的補上一句“你已經親吻新娘了。”現場來賓都被他猴急的模樣給逗得哈哈大笑。

英格麗不好意思的推開他,紅著臉低頭不語。

季雋言突然把她從輪椅上抱起來,大聲的向所有人宣佈“從今天起,我就是我子的輪椅,以後不管她要去任何地方,我都會永遠追隨!”現場歡聲雷動,所有人都開始熱烈的鼓掌,季雋言笑得很得意,可是英格麗卻羞得把臉埋進他的懷裡,粉拳不停的搥打他的口表示抗議。

季雋言才不怕羞,當著所有人的面,再一次深深的吻住英格麗柔軟的瓣,懷抱著一生的最愛,這一次他將永遠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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