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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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誠實了。”喬奇把玩著她及肩的長髮，輕輕說。

“緊張就緊張，有什麼不能坦白說的，不騙你，我現在就真的很緊張棗”他的話令她幾乎不過氣來，她不敢直視他光的上身，視線瞥向地面，想笑又不敢笑。

“就算我不夠誠實，你也不需要這麼坦白吧！”她輕聲說。

“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彼此坦白一點比較好。”他俯下頭靠向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臉，繼續說:“每一個人小時候，對任何人說任何話都是毫不保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是長大以後卻不同了，不管對任何人說任何話都必須經過深思慮，怕誤觸別人的隱私，也怕自己的隱私被人家掏光，你是不是也有同樣的覺？”喬奇的話觸動了她的心，她震懾地看著他，果然是同一天出生的人，想法竟如此相似。

“我喜歡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喜歡和人坦誠相對，我不怕被人瞭解棗”他深深望進她眼底，溫柔地說。

“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我對自己誠實。”矞矞回望他的眼睛，長久壓抑自己所累積下來的巨大憂鬱，在這孩子面前輕易分崩瓦解了，她像一個待了一輩子牢籠卻突遭釋放的囚犯，無法適應那種鬆弛與自在的覺，整個人微微輕顫著。

從沒有一個人，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像是代她而說一樣，她有落淚的衝動。

“今天是你的生”她注視著他，彷彿被催眠了般，緩緩地說。

“也是我的生。”喬奇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真的嗎？”他的聲音充滿驚奇。

“很巧，對不對？”她微風般的笑著。

“你希望我陪你過生，事實上，我也希望有人能陪我過，正好就遇上你了。”

“就像命中註定的，註定我們會在今天相遇。”他似笑非笑地說。

“別把命運牽扯進來，我不相信命中註定這種事，太沒有據了。”她冷淡地回答，不想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太複雜“命中註定”這幾個字太催情了，她必須把持住，不能陷進去。

“我能不能和你約定一件事？”喬奇抬高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的眼睛。

“什麼？”她被動地回答，他眼中盪漾著奇異的光彩，惑了她。

“陪我玩一個‘有話老實說’的遊戲？”喬奇認真的表情，讓她不自地笑起來。

“你這個人好奇怪，為什麼一定要聽老實話呢？有時候老實話是會傷人的。”喬奇淡淡一笑。

“就算是傷人，也傷得夠‘真’，有話老實說最好，不必費力去猜測人心。”

“好吧！既然是你先提出來的，就由你先開始。”矞矞笑盈盈地看著他，一臉放馬過來的表情。

“好。”喬奇一邊伸直了‮腿雙‬、一邊說。

“大約半年前，第一次在公車上注意到你，是因為當時你把位子讓給一位老太太坐…”

“很多人都這麼做呀，有什麼值得你注意？”她掀了掀眉。

“因為你漂亮。”矞矞的臉條地一紅，嘟嚷地說:“我比較希望聽見你說我好善良或者好有愛心之類的評語。”

“我承認第一眼被你的外貌引。”喬奇笑說。

“接下來的半年之間，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在公車上遇見你，也常常看你讓位子給老先生、老太太，漸漸的，我喜歡上你獨特的氣質，也喜歡上你沉思時多變化的表情。”矞矞的臉熱得發燙，她垂下頭去，從來不曾聽過如此動人的告白，令她無措且心慌起來。

喬奇坐近了一點，手臂幾乎觸到了她的，又繼續沉沉地說:“我棗第一次喜歡上女孩子，沒想到卻是一個年紀比我大好多的女孩子，我知道如果我開始追求你，你不只難以接受，也會備困擾，我才正要高中畢業，再過六天就要回本去了，我很清楚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小弟弟，不敢期望你有接受我的可能，可是又不希望自己第一次的戀情就以難堪的結果收場，所以才想要求你當我一天的情人，讓我的初戀完整結束，留給記憶一個美好的印象。”聽喬奇說“將要回本”矞矞到錯愕極了，她轉頭看他，呆呆地問:“你要回本是什麼意思？”

“我父親是本人，我母親是臺灣人，而我…是他們的私生子。”他僵硬地笑了笑說。

“私生子？”她微愕。

“我父親十八年前到臺灣談生意，我母親正好擔任翻譯工作，兩個人相識了之後有了幾夜情，後來我父親談完生意回本，他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把我製造出來，母親生下我後，滿懷希望地帶著我到本找父親，沒想到卻被他的原配夫人給趕出大門，父親的原配夫人個很潑悍，父親不敢收留我們，最後只好以每個月寄生活費養我的方式妥協，很標準的八點檔劇情，沒什麼意思。”他以自嘲的語氣輕快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