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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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恩這一夜徹底失眠,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怨所有人,但是她今天格外的恨,恨爸爸,恨易韶凱,恨很多很多的人,把所有的委屈都加載在對別人的恨上,只有這樣她心裡面才能好受點,讓膨脹難受的心找到一個發洩點。

她曾經就有段時間神經衰弱,總是會想一些已經發生的事情設想如果不是那樣的經過會不會改變結局,經常陷在自己的假設裡面無法自拔。比如如果她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比如如果媽媽沒有生病,比如爸爸沒有去世。

她放假的時候睡到半夜會突然坐起來發呆,張文英以前沒有發現,有天晚上她起來上廁所,看到文恩縮成一團靠在牆角,她嚇了一跳,她不知道文恩有夢遊症,也不敢突然叫她怕嚇到她。

文恩轉過來頭“媽媽,你說如果爸爸還活著的話會怎麼樣?”張文英也想過,如果文宇海還活著會怎麼樣,恩恩會比現在快樂,她會比現在輕鬆,但是他已經不在了,而且是不在好多年了。

“你爸爸已經不在了,就不要再想了,你還有媽媽呢。”文恩眼神茫嘴裡面一直在唸唸叨叨媽媽,然後身子傾倒在上接著睡。

後來張文英問文恩有沒有做什麼夢,文恩說什麼也沒有夢到,實際上她做夢了,她夢到了爸爸,然後爸爸不見了,她的世界塌了。張文英後來晚上回家都不敢睡的太,她怕文恩夢遊會做什麼事情。

第二天上班文恩去了易韶凱的辦公室,她侷促不安的坐在易韶凱對面,相對於她的不安易韶凱顯得很平靜。

“你做我女朋友,一年五十萬。”易韶凱很直接,文恩揪著衣服的手揪得更緊,她難道一定要走這一步嗎,只有這一步可走嗎,但是這一步走過去就是萬丈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易總,我想你理解錯了,我只是預支工資。”易韶凱把二十萬放到她面前“一年五十萬,這是二十萬,在一年之後會給你另外的三十萬。”他不理會文恩自說自話,文恩看著桌子上厚厚的人民幣,他輕輕的揮手就是二十萬,二十萬卻是她幾年的工資是她省吃儉用幾年才會有的,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們翻手覆手就能改變別人的生活,而且還以此為樂。

“易總於其說女朋友不如情人更貼切點吧。”文恩著易韶凱的臉問,他是確定她真的缺錢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她。

“如果你要那樣想我也無所謂。”易韶凱事不關己的攤攤手錶示毫不在意,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稱號而已,他的確有點落井下石,但是人也只有在落難的時候才更會體會到艱辛。

“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可談的。”文恩站起來要走“你會為了你的脾氣付出代價的。”易韶凱在她背後說,文恩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一年後她真的為了她的脾氣付出代價,後來她常常想如果她不是這樣的脾氣還會引易韶凱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脾氣,她就不會有後來的代價嗎,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只有經過了才知道曾經做的對不對。

文恩躲在樓梯間給媽媽打電話“媽,你哭了?”文恩清晰的聽到了母親的噎聲,這個世界上她最悉的人應該就是她媽媽。

“沒有,是剛才切辣椒進眼睛了。”文恩嘿嘿的笑媽媽笨不揭穿她“你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這個時間是她的上班時間“我偷懶,哈哈,媽,舅舅家的錢籌齊了嗎?”文恩沒有告訴媽媽舅媽昨天打電話的事情“我把你給我的一萬塊錢給你舅舅了。”文恩不滿的叫出聲“媽,那是給你的生活費,你給了他們你怎麼生活,萬一生病了怎麼有錢看病,你為什麼總是要把自己的路堵死。”張文英就知道告訴她文恩肯定會急“我哪兒有那麼多的病。”文恩不滿的叫她,張文英怎麼不知道文恩是怕再出現上次的情況,她知道文恩怕了,那次她也怕了,她怕真的眼一閉走了,留下文恩一個人吃苦。

“媽,如果我們把錢還給舅舅,是不是就好了?”文恩坐在樓梯上問媽媽也問自己,把錢還給舅舅是不是就好了,一切都好起來了。

“我們有錢了就還給他吧。”欠堂哥的錢是張文英心裡面永遠的心病“媽,我們把錢還給舅舅吧,我們就誰都不欠。”那就還錢吧,誰都不欠了。

“你哪兒來那麼多錢?”

“媽,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公司同意提前預支我工資了,我們有錢還舅舅了。”張文英一直說文恩找了個好公司讓文恩好好工作,文恩笑著掛了電話,一切都讓她來背吧,不管對錯都是她選擇的。

“易總,您好,我為剛才的態度像你道歉,你的提議我同意。”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就像普通的戀人一樣吧,一年很快就過了,到時候她還是文恩。

“你要我身份證?”文恩問著“你總要有點抵押的憑證我才能相信你。”文恩想說那也不用身份證啊“你放心,我不會拿你的身份證怎麼樣的,你一窮二白有什麼怕的,我倒是怕你捲款私逃。”文恩把身份證給易韶凱“我如果用身份證怎麼辦?”

“借給你複印。”文恩撇撇嘴,那是我的身份證。

“我有一個要求,在公司我們只是老闆和員工,不能對外宣傳。”她的私生活怎麼樣都已經無所謂,她不想讓她的工作也變得一團糟“正合我意,合作愉快。”在岸上徘徊的時間也許很長,但是掉進去的時間只有一秒鐘,就這樣把自己賣掉了,她值五十萬,她這麼值錢的,文恩仰天大笑,她文恩掙扎了這麼久還是走了這條路。

她以前做的那麼多都算什麼。

笑著笑著眼淚卻留下來,真好,她有錢了,她們也不欠舅舅家的錢,她們不再欠其他人的錢,所有的都償還,他們以後再也不能在她們面前指手畫腳理所應當,因為她還了五倍。

文恩的這個舅舅不是親舅舅,是張文英的堂哥,當時看到堂妹躺在手術檯上沒有錢不能做手術很心疼就墊付了四萬塊錢,文恩恩了四年,她當時跪在舅舅面前謝謝他救她媽媽,他是真的幫過她們,為了這四萬塊錢,舅媽還吵著要和舅舅離婚,文恩默默的被舅媽指著腦袋罵,她一句話都沒還口,他們幫了她,她一切都忍了,但是後來張文英身體漸漸的好起來,舅媽還是說一些冷嘲熱諷的話,文恩有時候會頂兩句,舅媽就大吵大鬧,每次這個時候文恩就想著有一天她用錢砸在舅媽的面前,讓她為說過的話後悔。

當時要高考的文恩不是在學校準備備考而是每天親戚家裡登門借錢,文恩爸爸方面從文宇海去世之後就斷了關係現在更不會拿錢,張文英這邊雖然聯繫還在但是大都是沒錢人家,有的出幾千塊錢已經算是幫了大忙,文恩拿著每天多的一點點錢痛哭涕,越挨近那個數字媽媽就有救了,她只有媽媽了,她不能讓媽媽也離開。

她還記得在高考的前一個月的很正常的一個下午,文恩站在講臺上,課桌上放著捐款的箱子,文恩消瘦的身體頂著寬大的校服耷拉著肩膀低著頭,耳朵裡面聽著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對她的指指點點,班主任鼓動大家捐款,文恩很想多門而出,但是她沒有,她孤零零的站在講臺上不敢看別人的表情,那時候的孤單無助和現在很像,她想逃離這一切,她想放下這一切,可惜她做不到,她愛她媽媽,她只有媽媽。

如今她又讓自己面臨著孤單無助,多麼可笑,她像是沙灘上乾涸的魚,無論怎麼掙扎都逃不開要死亡的結局。

二十二歲的文恩天空一片陰暗,她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堅持最後會是怎樣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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