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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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水完全被四周原始的美景所引,覺得好像迴歸到地球初創之時,那純淨天然的一刻。

此刻,溪的水面忽然吹過一陣微風,散發出陣陣清新的氣息,教人心曠神怡,幾乎忘卻了一切的煩惱。

他身手利落地架起了畫具,高高站在堤防頂上,眯著眼仰視午後的太陽。

從她的角度望去,他正背對著天空,僅僅出側臉的輪廓所的一股陰柔的男魅力,與他們周圍的原始景緻同時刺了她,使她深深著

注視著他身上的每個線條與曲線,她用一種著了魔的目光觀察著他,有趣的心忖,或許當夏娃第一次見到亞當時,就是這般情景吧?

思及此,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趁著他不注意,偷偷拍下了一張他專注作畫的背影照片。

之後,他們就這樣靜靜駐足在這一片水光山中,耳畔聽著微風吹過銀杏枝葉的飄飄聲響,凝望著朵朵白雲在蔚藍天空中悠然飄蕩,全然放鬆了心情。

這一刻,天地萬物彷彿已退去了城市的浮華,洗盡了塵世的繁雜,在平淡之中充滿著沉靜的幸福

倏然,他在作畫中抬起眸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對她說:“噢!對不起,我沒聽見你的聲音,你好像顯得太安靜了,這裡沒有令你到無聊吧?”此時,陽光下的水瀑,顯得格外澄藍澈底,一陣微風拂過,水面上泛起了層層漣漪,一片波光粼粼的。

“當然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呢?”這兒的每一處美景,都教她驚歎不己,怎可能到無趣?

“我是擔心等會兒我若是埋首作起畫來,會疏忽了時間,忘記招呼你了。”他顯得有些不安的說。

所幸,她也不是一個熱衷於男人隨侍在側的女人,因此她大大地回以一抹理解的笑容,回道:“你儘管畫吧!用不著顧慮我。”她舉起手邊的相機,朝他晃了一晃,笑道:“這裡可以取材的自然風景太多了,或許我會比你更熱衷於工作呢!”於是,當他對她報以歉赧一笑,再度回過身去,低頭專注作畫的當兒,她也絲毫沒有被冷落的覺,而是扛著許多攝影愛好者俗稱“大炮”的專業單眼相機,開始四處探險,尋找美景,隨意拍照。

來柳溝村之前,就聽聞延慶的百里山水特別美,不過也僅限於聽說,直到今親眼所見,才能真正的體驗,何謂在畫中游的覺。

以往為了攝影工作,她到過很多國家,看過許多山山水水,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每一處景緻都顯得相得益彰,放眼望去,山嵐迭翠,幽靜純美,天然原始得沒有受到一絲人文的破壞。

而這一片葵海也真是名不虛傳,一眼望不到邊,連綿不斷,在天空下伸展,就像一面黃金海洋一樣,一株株人般高的向葵,風舞擺,搖曳生姿,著實美不勝收。

正當整個世界都沉寂在這一片幽靜之中,她耳邊忽而傳來一陣詭譎的佩環相碰撞的乞留叮琅之聲,隨著那聲音漸近,四周也漸起霧氣,且越來越濃,幾乎墜入了另一個時空當中。

身處其境的韓若水,就在心中到萬分詭奇的當見,周身花海忽然在她眼前消散不見,前方則出現了一面懸崖絕壁,而那百丈深谷的頂峰上還站著一個人,就連身上衣服也有些灰撲撲的。

只見那人一身青緞長袍,道士打扮,蓄著一臉濃密的落腮鬍,雙眸如天般銀灰,背上還歇著一柄生鏡鐵劍,在淡淡的霧靄中,好似一棵古松般屹立在山峰的頂端之上。

突然之間,他發現她了。

就在兩人眼神接的那一剎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訝然,濃眉倏地緊皺,一對銳利的眸緊盯著眼前的她,眼底閃過複雜的神

不一時,韓若水覺那怪人開始朝她一步一步走來,表情有些猙獰,充滿了威脅,教她渾身一慄,心中警兆忽現。

不好,快逃!

當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裡閃過的下一秒鐘,她旋即猛然轉身,想也不想,直覺就是拔腿往後狂奔。

然而,不躲則矣,她這一跑,那一身古裝打扮的道士似乎也驚覺她的意圖,竟不由分說,瞬間急速衝向她而來,將她狠狠嚇出一身冷汗。

沒想到她才跑了十來步,兩人原本還有數十丈的距離竟眨眼就掠過,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覺背後陡地一股寒氣陣陣來,並伴隨著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喝。

“孽障,往哪裡逃?”一聲刀嘯,帶著狂飆的切裂風聲,以極限的高速來,強烈的狂風襲吹得她周身亂草枝葉颯颯作響,恐懼的氛圍緊緊纏繞著她,使她心跳開始加速,腎上腺素也已經隨著她的血四處在體內奔,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尖叫了起來。

“哇啊…”就在一陣踉蹌中,韓若水狠狠撲跌了出去,正當以為自己將遭遇無妄之災的當兒,一道光影倏然從她頂上飛縱而過。

仔細一瞧,那一身奇裝異服的道士已然凌空躍至她前頭,身下腳步一樣縱躍如飛,恍若鷹隼,一臉凶神惡煞的掠往前方。

心知有異的韓若水,立刻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來,帶著一股莫名的紊亂思緒,步伐凌亂地緊追在後,還沒跑上兩步,她又愕然發覺,不知何時,四周景物又已經恢復原先那一片葵海的景象。

見狀,頓時一股不祥預在韓若水心中升起,就在怔忡之際,又聽見一道驚天動地的斥喝聲。

定睛一瞧,原來那道士竟已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疾衝向夏賢俊身後,不待他轉身過來,旋即高揚著刀柄,順勢一刀,攔砍出,只見白光過處,夏賢俊整個人便硬生生被削成兩半,並緩緩地各自倒往一旁。

乍見這血腥的一幕,韓若水驚駭得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身子更是瞬間像秋水一般透涼,同時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不過氣來。

就在她因過度驚嚇,即將當場昏厥倒地的那一瞬間,只見那砍殺了夏賢俊的道士緩緩轉身過來,微皺著眉,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嘴中喃喃自語,聽那口氣,似乎還在抱怨些什麼?

只可惜,她已經無法繼續探究下去了。

完全喪失了神智的她,不久後便被一片黑暗所包圍住。

就在她完全被黑暗所噬之前,只見那個一臉兇惡之相的虯髯大漢,竟當著她的面,緩緩消散在一片空氣之中…

事實上,韓若水並沒有昏厥太久。

她在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之內再度清醒過來,只是醒來後的她,卻覺恍若隔世一般,腦中渾渾噩噩,好半晌神智還不能恢復過來。

眼前一片晴空蔚藍,大地無聲,她呆楞了一晌,突地,幾聲鳥語,喚醒了她的恍惚,赫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場可怕殺戮。

“夏賢俊!”心底猛地一緊,她連忙往他倒地的方向探去。

只見眼前沒有手持大刀的虯髯大漢,沒有血淋淋的場面,更沒有屍塊四散、血橫飛的恐怖景象。

她看到的夏賢俊,只是昏倒在畫架旁,而他身體完整無缺,無傷無疤,除了依舊昏不醒,渾身上下甚至看不出有一絲異狀。

雖是如此,夏賢俊莫名昏不醒,也著實令她心憂,她連忙跪倒在他身旁的地上,屏住呼,試探著他微弱的脈搏。

還好,他的氣息緩慢且悠長,就像睡了一般,並沒有大礙,只是他那一臉蒼白的顏,就像是地空間裡馬鈴薯的芽,白得透明,甚至可以看得見一發綠的細微血管。

不一時,他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但她渾沌恐懼的腦子無法立即瞭解,這意昧著他需要一些新鮮的空氣。

幽幽轉醒的夏賢俊,一手扶著泛疼的腦袋,氣若游絲的問:“我…我剛剛怎麼了嗎?”怎麼好端端的,他的頭卻是一陣陣的泛疼呢?

見他一臉糊糊的樣子,她忍不住一問:“你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暈過去的嗎?”夏賢俊搖搖頭。

“方才,我只聽到一聲大喊,才想轉過身子,眼前就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他含糊的說著。

凝聽至此,她就算想要極力穩住呼,不讓夏賢俊看出她疑懼的神,心臟卻不受控的強力拍打著肋骨,咚咚咚的心跳聾,強烈得幾乎蓋過了一旁瀑布的怒濤聲。

見她神一陣僵凝,兩眼閃閃爍爍,臉上表情登時變得頗不自然,一副不知所措姿態的模樣,教他嗅出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心知有異的夏賢俊,眉頭一皺,連忙追問道:“是不是剛剛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話未落盡,她旋即打斷了他。

“別說了。”她強自鎮定,深深呼幾下,說道:“眼看就快傍晚了,山林裡的夜間氣溫不比白,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說罷,也不管夏賢俊一臉詫愕的神情,她迅速替他收拾了所有畫具,便拉著他,轉身離開這一片逐漸被夜籠罩的詭譎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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