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羔羊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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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額上冒出道道青筋的銀凌海把撞歪了的門移正,邊以螺絲刀替其換上新的合頁,同時道:“教授你因為電玩卡關,所以才向大學請假?”

“沒有…沒有這樣的事…我只是…我只是研究免費文化中,神話傳說人物所象徵的意識形態罷了。”站在一旁的老人不好意思的回道。

三人身處大宅的大廳中,四周都擺放了甚具古典風味的傢俱擺設。

但靠牆處卻格格不入的放著一臺二十吋的電漿電視,還連著一部電視遊樂器,屏幕上播出3d立體繪圖的遊戲畫面。

“老天,教授,我一直也沒聽說過你喜歡電玩,你怎會突然沉起來?”

“這個…說來話長,我一直也不在意這種東西的。但大約二星期前,有學生以這個遊戲作論文題目,被我痛斥了一頓,他卻反說我不瞭解免費文化,我心想只不過是玩樂的計算機程序罷了,能有多了不起,所以…”

“所以你就買了電視遊樂器和電視機,誰知道一玩之下就不能自拔?”銀凌海低頭掩臉,一副被打敗了的神情。

“哈哈哈…也算是吧。”沃爾夫像個偷吃糖果被發現的孩子般,視線不敢接觸銀凌海。

“我的天,教授,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你剛才又為什麼慘叫?”

“我忘了保存紀錄啊,哪想到敵人這樣厲害,我一下子就掛掉了。嗚嗚,努力了整天的成果就這樣…”銀凌海額上的青筋開始繁殖。

“好了好了,找我有什麼事?”老學者忙道:“對了,這位可愛的小女孩是誰?你的妹妹?”

“不,不是的,先生你太過獎了…我不是…我是…我的意思是…”莎若雅瞬間面紅耳赤,好一會才以狼族面見長輩的禮貌語氣道:“我的名字是莎若雅,莎若雅?史賓利,是銀探員的朋友,很榮幸與你見面,尊貴的智者。”學者古怪的笑了數聲,道:“智者?拉羅什富科(larochefoucauld)說過,最妙的智慧能產生最妙的愚蠢。我親愛的小姐,不若你就直接叫我沃爾夫,我叫你莎若雅吧。”說罷“謙虛”的學者引領二人來到書房中,書房活脫脫是他大學辦公室的翻版,仍是四周堆滿了古籍書本和文獻。

他示意二人坐下,道:“好了,我們重新開始吧,阿海,我猜你不可能專程來探望我這個老頭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銀凌海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道:“教授,我們這次來訪,是希望藉助你的專長。”探員說罷,看看莎若雅。後者點點頭,從揹包中拿出捲成筒狀的羔羊圖卷,小心翼翼的在沃爾夫面前展開。

“這是…”本來懶洋洋的老人有如換了另一個人般,立時站起,雙目放光,眼睛緊盯著卷宗上的圖案。

過了一會後,沃爾夫復抬起頭來,道:“這是如何得來的?”莎若雅假咳了一聲,正襟危坐的道:“學者先生…呃,我是說,沃爾夫教授,這是我們家族代代相傳的家傳之寶,不過祖先只說它很重要,卻沒有詳細解釋。”

“教授,這文書和警方在調查的案件有關,所以我希望你能解讀出紙上圖案的意思。”

“唔唔。”沃爾夫點點頭,又看了看桌上的文書,再彎到一旁的屜,翻出一對白橡膠手套和放大鏡。

老學者戴上手套的手輕輕托起文書,瞧瞧底部,復再放下,以放大鏡細細檢視上面的圖案。

二人保持沉默,連呼也儘量放輕,生怕打擾了他。

“奇怪,真的很奇怪。”沃爾夫良久才放下放大鏡,道:“莎若雅,你說這卷軸是家族一直傳下來的,那有多久歷史啦?”莎若雅想了一下,努力在真話和謊言間取得平衡,道:“我…我也不清楚,應該有接近百多年吧,我猜。”

“遠不止,”老學者搖搖頭,道:“這應該是一份古書手抄本,這種紙應該是紙莎草紙,但應該混合了另外某些植物的纖維,要不然不會如此薄而堅韌。”他頓了頓,看看一臉呆相的二人,解釋道:“所謂紙莎草紙,是用一種叫紙莎草(cyperuspapyrus)的植物的莖曬乾而成,是古埃及、希臘及羅馬的主要書寫材料。

“一直到公元八至九世紀,才被其它植物的鬚取代,加上其上書寫用的墨水,應該是一種古老配調方…

“若我沒猜錯的話,是由鞣酸鐵墨水和菸灰墨水混合而成,縱合這些線索,我才推斷它最少有五百年以上的歷史…”沃爾夫深一口氣,也不容二人回應,續道:“但是老天,我真的難以想象,它竟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我甚至會認為它是一件高明的仿製品,但直覺又告訴我…嗯,如果能用碳定年法檢驗的話…”銀凌海怕老學者在這問題上打轉,涉及太多關於黑暗世界的事,屆時有理說不清,遂道:“教授,這些可以稍後再研究,現在我真的急切想搞懂這古文書的意思…”

“你以為我這兒是麥當x嗎?”老學者立時怒道:“歷史是無數經驗累積而成的,凡事要按部就班,這才可以一步一步靠近真理。”

“是的是的,是我失言了,很抱歉。”銀凌海知道對方如小孩子般的脾氣,忙不迭的道歉。

“所以我就是說,真理和時間就如…”

“教授,拜託你,我因為…呃,總之我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圖畫的意思。”莎若雅在旁勸道。

如被孫女哀求買糖果的爺爺般,沃爾夫立時軟化下來,道:“放心吧,莎若雅,你可找對了人,我一定會幫你的。”說罷,老學者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片口香糖…

竟然是黑的!老人嚼了起來,邊用略微模糊不清的語調道:“這上面的圖畫,應該是一種相當原始的圖畫文字。

“依我看,每幅圖都是一個意符,用來表達個別的一個概念或意義,而它們整體合起來,似乎是表達某個具時序的事件,所以…”老人頓了頓,口中吹出一個大泡泡,手指由右至左於文書上方作某種具節奏的移動,續道:“嚴格來說,這些符號可解讀成獨立而又互有關連的七幅或七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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