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們是兩條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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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她猶豫了一下。

“有什麼?”

“醬油、醋、鹽和辣椒,還有調和油都有。”他看著她,“這就叫齊全?雞、五香、豆瓣、芡粉有沒有?”她臉紅,“好像…沒有。我,我平常又很少在家做飯的。”對她的手藝而言,有這些東西就夠了,反正調料再多也是糟蹋,因為她做出來的味道的奇怪程度和放的調料品種多少成正比。

“看得出來。”他笑,走到菜品區,開始挑菜。

“呂小姐?”後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回頭,看到一個斯文的陌生男子。有一點點眼,但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您是…”

“你忘了?上次我們在一起吃過飯的,鄙姓鍾。”他看了一眼她和左遠牽著的手。

呂束岑想起來了,是上次臨秀相親的對象,“哦,你是那位鍾先生。”他點頭,“呂小姐來買菜?”果然她已經有男朋友了,難怪那時候不冷不熱的。

“是,是啊!”意識到他的目光正在觀察她和左遠,她有些不自然。左遠正俯身從超市櫃裡挑,似乎沒注意她在和誰說話。

“那不打擾了,再見。”他有禮地告辭離開。

待那位姓鐘的先生一離開,左遠放了盒到推車裡,看了看鐘先生的背影,問道:“同事?”

“不是啦,”她解釋著,“上次臨秀去相親的時候也拖了我去,他是她上次相親的對象。”說完,笑了一下,臨秀那次還很沒義氣地丟下她離開。

“明顯那位先生相中的是你。”他冷冷地說道,然後挑了些蔬菜到推車裡。

“你…”好像在生氣哦,“沒有,怎麼可能呢?我又不是什麼天香絕的人物。你忘了嗎?我們還見光死了呢。”

“有嗎?”他無辜得很,“如果見光死了,你以為我後來會去找你?”

“呵呵,”她笑,“誰知道你後來為什麼來找我?說不定是在那邊沒得混了才過來的呢!”覺到握著她的手一緊,她看著左遠,她說錯了什麼?

“遠…”

“那你幹嗎收留我?”他好半天,才浮現淺淺的笑容。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我不知道啊,因為你打電話說你來了嘛,所以我就去接你了。”

“那如果是別人去了呢?”他追問。

她看看他,“我怎麼知道?又沒有別人來找過我。”莫名其妙地千里迢迢坐車過來,然後大清早吵醒她,這輩子,也只有他這麼一個人而已。

他繼續挑菜,早知道了,她就是一個老實得總被欺負的人,就算別人故意傷害她,以她那樣單純的心思,也不知道的。偏偏還學不會拒絕,這樣一個“優點”才讓他今天有了第二次的機會。

換作別人,在那樣惡意的傷害中恐怕生活不到一個月,偏她居然能忍下來好幾年。握著青菜的手有些顫抖,那時候走投無路他才去了她那裡,可能是在第一次的接觸中就已經看透了她的格才這般有恃無恐地過去的,事實證明他沒錯。

但後來,他還是錯了。傷害她,直到她走得遠遠的;那段時光,是他一生不願意再去回憶的夢魘,自己的絕望依靠折磨她得到發洩,在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時竟能在心裡產生一陣的快,那是他一生最變態的時候。不殺人不放火,不用刀不見血,輕而易舉地在時間的逝中扼殺了她的愛情、她的信心、她的希望,乃至她的一切。

她走的那天,他知道;卻無力阻止。心裡是近乎絕望地恐慌,他不怕沒有了她會被餓死,只是絕望而已。時間的逝,早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依附她的溫情而活,到那時,生活裡最後一抹陽光也要撤離,不再照耀他生命的黑暗角落,他才知道自己一直在錯,錯得有多離譜。

“左遠…”看他不太對勁,埋頭選棵白菜選了好久,呂束岑出聲喚道。一顆白菜值得研究這麼久嗎?

他起身,順手將手裡那棵已被他捏得變形了的白菜丟入了推車,“菜買齊了,我們去選調料吧。”回到家後,左遠就忙開了。而她倚著門,靜靜地看左遠在她那間狹小的廚房裡忙碌。廚房太小,他本施展不開,所以他時不時地皺一下眉頭,發出幾聲低低的詛咒。

有種淡淡的甜在心裡過,左遠居然為她下廚了。但她更快地清醒過來,不可以再受他的蠱惑了,她是個經不起誘惑的人,所以只能在心裡一再提醒自己要堅定。

“左遠…”想也沒想地開口叫了他,他聞聲轉頭,她卻不知道說什麼。

“什麼?”他又低頭繼續切菜。

她垂眸,“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回頭的。”聲音很低,他卻聽了個一清二楚,指尖傳來一陣疼痛,他切到手指了,殷紅的血混入了青菜中,他停下手,只拿拇指緊緊壓住被切到的食指,等到指尖的血盡,血也許就止住了吧?

“我知道。我…不勉強。”他這樣說了之後,又繼續切菜。

她點點頭,轉身回到了房間。這樣決絕的話,換作以前的她,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剛才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裡就開始抵抗他的溫柔,用這樣的話來杜絕自己心底快要萌生的某種念頭。還想過那噩夢一樣的子嗎?

不,她該學會自私了。

“吃飯吧。”左遠靜靜地佈置好了一切,然後喚她。

桌上的美食令人垂涎,她卻覺得毫無食慾。坐下來,舉起筷子吃了一口,不錯,仍舊是記憶裡那般美好的味道,但…她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左遠…”左遠望著她,“什麼都別說了,束岑。”他垂下了頭,晶亮的體滴入了碗中,很快被燦白的米飯收得一乾二淨,“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就結束了…如你所願。”原本是有打算在兩個月內挽回她的心的,但她那種凝結在眼底眉梢的哀愁叫他放棄了。到底他只是個慣於傷害的人,至於挽回,卻不知從何下手。她的愛情,曾向他大開著門,是他自己,一點點地親手地關上的。如今,又怎可以再利用她的善良和不善於拒絕,再要求更多的溫暖?

兩個星期的溫暖,已經夠了。他無法再要求她更多了。誰叫…他曾經是那樣一個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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