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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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周舟扔下這句話後就進了房間,打開電腦看鬼片。我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給彭西南打個電話,卻不想,他關機了。
這個夜晚我終究還是失眠了,數了幾千只綿羊神還是好得不行,在我不知道第幾次翻身的時候,我的
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頭,嚇得我差點大叫,但我沒有叫出來,因為一隻冰涼的手用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才看清那張臉是屬於周舟的。
“你是不是失眠?我也是失眠,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我疑惑地看著她,她卻一手抄過我的衣服扔我身上,自己則翻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包包背上。秋夜微涼,我哆哆嗦嗦的跟在周舟的身後下了六樓,並弓著身子躲過了宿管阿姨出了宿舍樓,再奔向大禮堂,然後看著她輕輕地一推,把大禮堂的門給推開了。
我瞠目結舌,她卻小聲地笑了起來:“我今天路過就發現了,大禮堂的門忘記鎖了。”進了大禮堂之後,周舟首先把門鎖上,然後門
路地開了舞臺上的鎂光燈,拉著我上了舞臺,並把她那個沉重的巨大的包包給拉開了。
裡面是幾瓶啤酒與煙,還有雞爪與鴨脖子等下酒菜,她在包包裡翻了許久之後不好意思地告訴我:“我忘記帶開瓶器了。”我還想,是不是要走人,下一秒她卻用牙齒咬開了瓶蓋,把酒瓶到了我的手中。
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啤酒,看著周舟夾著煙站在舞臺中央,她眯著眼睛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大禮堂嗎?”我配合地搖了搖頭,她了一口煙,滿意地點頭“我曾經問過他,他的初戀是什麼樣子,他說他第一次看見他喜歡的女孩是在深夜,她一個人偷偷地在學校的小禮堂跳舞,他半夜從宿舍裡爬出來
菸看到了她,那一刻他覺得她美極了。”她說完之後就站在舞臺中央旋轉了幾圈,她笑著問我:“夏昕,你說,我好看嗎?”
“好看,你是我們系裡最好看的女生。”我說過我的語文並不好,表達能力也很差,所以我只能由衷道:“真的,我覺得你是最好看的!而且你成績好,身材也好,什麼都好!”周舟並不是那種一眼讓人驚豔的女生,氣質卻是極佳,在人群中你或許不會第一眼就看到她,但只要你的目光停在了她身上,便是移不開。
她聽完我的話扯了扯嘴角,但眼中卻氤氳了一大片水霧。
“你說,我很好,我這麼好,他為什麼不要!”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我正想回答她卻發現她背後的幕布燃燒了起來,周舟手中的煙則不知所蹤。
在火光中,周舟滿臉的淚。
04事情是在半個多月之後被戳破了,到底是誰告的密,我隱隱約約有些底子。在我和周舟嘆“已經過了半個月都沒有人發現我們的傑作”的第二天,我們就抓包了。
我是被數學老師推醒的。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是外語專業還要上數學課,只知道這個據說是哈佛畢業的老師每天上課只講十分鐘,剩下的時間便讓我們看她編寫的教材,或者用來給我們推薦她編的書。
我睡眼朦朧地看著她,她指了指窗外:“你們輔導員找你。”我往外望去,張詩詩穿著黑的套裝站在那裡,頭髮高高地挽起,面無表情地站在稀稀疏疏的晨光裡。
我起身往外走,再回過頭去收拾東西的時候便看見我的數學老師拿著紙巾在擦拭我的教材,上面有的剛剛留下的口水印,我看著她認真細膩的樣子,身上的寒一
都豎了起來。
我跟在張詩詩的後面朝系辦走去,一路上誰也沒有和誰說話,原本我以為是班裡的事情,直到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在宿舍裡補眠的周舟和禿頂的系主任也在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領導,我才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或許是看到我的緊張與慌亂,周舟安地拍了拍我的手。
“你們十一月三號凌晨兩點的時候你們去了哪裡?”開口的是我們的系主任。
聽到問話我一怔,那天從大禮堂離開的時候我們已經將火撲滅了,幕布也被我們拆了下來,如果不去仔細研究本看不出舞臺有什麼大問題,而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才突然被提起。我剛想開口,周舟卻搶先了一步:“那個時間我們當然在宿舍裡睡覺,請問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到現在你們還要撒謊,若是坦白學校會酌情處理,若是你們還是冥頑不靈死不承認,可就別怪老師們不手下留情。”
“我們沒有撒謊,當時就是在宿舍裡睡覺。”我看著胖如鉛球的主任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在電腦上點了幾下,然後把顯示器轉向了我們。
黑夜如濃霧,兩個黑影在黑暗中滑動。我的心臟猛地收縮,最後的畫面定格子在一片紅光中,我是手中都是汗水,膩地貼著周舟的手心,她的手心燙得像火,而我的冷得像冰。
我聽到張詩詩依舊輕緩溫和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刺耳:“才開學多久,你們就闖了幾次禍?如果火最後沒有被撲滅,整個學校都遭殃了,而且你們犯了錯還不承認,這下我也保不了你們。主任,這事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是退學還是怎麼樣都按程序辦…”我在聽到“退學”那兩個字後整個腦袋都炸開了,以至於沒有聽到周舟後面那句“老師,我想打個電話”所以,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那個西裝革履的充滿了王者氣息的人走進來的時候,我還處於恍惚狀態,整個人都是虛軟的,要不是周舟撐著我,或許我已經倒下了。那人走進來後我們便被叫了出去,我靠著牆上看著頭頂藍得澄澈的天空問周舟:“要是我們真的被退學了怎麼辦?我媽會氣死的。”她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十五分鐘後,我才終於明白周舟為什麼會如此篤定。
路放推開門走了出來,英俊的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而當眼神落在萎靡地靠在牆上的人上時,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他大步地走了過來,輕輕地了
周舟的頭髮:“好了,不是什麼大事,處理好了,以後可不要這麼任
,別連累你的朋友。”說完,他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你好,我是路放,周舟的叔叔。”路放這張臉我並不陌生,我曾在圖書館的財經報上看到他,我當時還指著他的照片和周舟說:“你看,這群遭老頭和這個叫路放的房地產大亨一比簡直就是就是…”我最後實在找不到一個詞可以形容,只能訕訕地在周舟的白眼中收了聲。而此時,這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那股與那些愣頭愣腦的大學生不能比擬的成
氣息讓我呼
都顯得困難。
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與他握“你好,我,我是周舟的朋友談夏昕。”周舟冷哼了一聲:“出息,他才不是我叔叔。”我恨恨地捅了捅周舟,半
動半生氣,
動的是原來我身邊站的這個人是傳說中的富二代,還是鑽石型的,而生氣的是她明明認識路放那一天卻看著我出醜。
“小舟,別鬧。”路放依舊微笑著,又一次伸出手似乎是要她的發,她卻一下子避開了。他也不惱,傾著身子問我們:“中午吃烤
可好?”
“我要吃麥當勞。”路放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對著電話冰冷地吩咐了幾聲,掛了電話回過頭來冰山已經融化了:“我讓人送了過來了,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你不是說我陪我吃飯嗎?”他有些無奈:“你總不能讓我穿著這身衣服去擠麥當勞吧?而且我公司真的有事。乖,垃圾食物別吃太多。”看著周舟的臉上還是一片陰霾,他柔聲哄道“這個週末我帶你們去爬山,叫你上次那個男朋友也來。”又轉向我:“談夏昕同學也來吧,帶上你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玩玩。”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沒有男朋友”路放就走了,我看著他大步地走向了那輛黑的蘭博基尼,風範十足。周舟低聲罵了一句什麼,但目光卻隨著那輛車慢慢地飄遠了。
因為路放的幫助,我和周舟最後什麼事也沒有,甚至連德育分都沒扣。這件事就這樣掀了過去。而我一直以為路放那一天是在說笑,卻沒有想到周舟在星期六拉著我出了校門去買登山鞋和運動服。
“這是要幹嘛?”
“星期天不是要去登山,我要買一套新的裝備。”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她忍不住扶額:“你這個記,路放要帶我們爬山,你去約彭西南吧,我還叫了陳川。”她笑得燦爛,我恍然覺得她有些陌生。
但我還是掏出了手機開始編寫短信:周舟喊我們一起去爬山,你去嗎?
最後,我按下了發送鍵。
秋天已經很深了,冷風捲起了落葉朝我撲來,就像在風中飛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