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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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飯還沒吃。”他心裡苦笑,一得知她的地址,他甚至沒空去訂機票,開著車就一路趕過來了。
或許他可以等機票,飛過來更快一點,但他本一刻也等不了,一刻也安靜不下來,他需要一路折磨著自己來見她,身體的疲勞抵不過心上的疼痛,比起她心裡的創傷,他這點實在算不了什麼。
沈燕如默默地去磨了咖啡豆然後煮咖啡,不一會店裡飄滿了咖啡的香味,在這股香味裡,沈燕如恍然記起他們相處的那段子,每天早上都是煮了咖啡給他喝,又變相哄他吃早餐,他這個人看上去溫和,實則固執而且還很懶,早上一般都是一杯黑咖啡就應付過去了,最後還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改了他的習慣。
今晚的客人意外的少,店裡特別的安靜。
吳書源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沈燕如覺自己很不自在,心跳不爭氣地有些加快,耳
也開始燙起來,深深地呼
了一口氣,她將泡好的咖啡端到他前面的桌子上。
“慢用。”她刻意不去看他,然後折回身回到吧檯,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店內那個人的一舉一動,直到聽到椅子移動的聲音和玻璃門關閉的聲音,沈燕如才抬起頭,外面漆黑,路上已無行人。
接下來的子,沈燕如每天都能看到吳書源的影子,他在店裡一坐就是一整天,帶著筆記型電腦,只點一份吐司和一杯黑咖啡。
他模樣長得好,氣質又出眾,很多女學生喜歡的就是他這種類型,託他的福,沈燕如店裡的生意比往常更好,很多女學生在買了東西之後,眼睛都還盯著吳書源捨不得離開,更有一群女學生看著他頭接耳,然後嘻嘻笑鬧著。
沈燕如忍了幾,雖然吳書源沒有任何自覺,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這天依舊只剩吳書源一個客人,她坐在他的面前,吳書源抬起頭來柔柔地帶笑看她,就這麼一笑,她所有質問的話就都哽在喉嚨裡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大老遠地跑到南部,難道就是惦記著她做的吐司和咖啡嗎?
“你終於和我說話了。”他苦笑,“我以為你不肯認我了。”
“即使只是一般朋友,我也是會理的。”她說。
“如此我算是你特殊的朋友嗎?”他盯住她的眼睛。
沈燕如被抓到語病,有些惱羞成怒,“吳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聽到久違的吳先生,吳書源覺自己的心裡真是舒服極了,“我記得這幾天由於我的關係讓你多賺了很多錢不是嗎?”他貪看她的神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她的嬌嗔、惱怒、煩惱、淡笑甚至是一舉一動都讓他牽腸掛肚。
“閉嘴。”她生氣地斥道,她最恨這個男人一本正經地貧嘴。
“好吧,你大姨媽來了嗎?這麼暴躁。”
“回臺北,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她說道,她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不發脾氣了。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很明顯不是嗎?”
“憑什麼?”
“這是我的地盤。”她有些任起來。
既然決定分開,為什麼還要這樣糾纏不清,她不想也不要這個男人,從她離開臺北的時候就決定要忘記了。
“好吧。”他嘆了一口氣,“老大。”沈燕如覺得自己已經要抓狂了,這個男人就是一團柔軟的棉花,一拳打進去全無反應。
“不要和我貧嘴,以後不要出現在這裡。”她被他的態度起了火,“滾回臺北去。”而他卻貪婪地看著她的怒顏,“我不會滾。”
“吳書源,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沈燕如猛地站起身來,她已經離開了,為什麼他還要這樣?明知道沒有結果,他為什麼還要這麼任?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在她心上烙下屬於他的痕跡。
“我要你。”他堅定地說道。
心還是顫了顫,可是一想到他並不愛自己,沈燕如卻又堅定道:“不可能。”
“你是我的女人,你不可否認。”他絲毫不退讓。
為什麼直到現在這個男人還有這樣的自信,沈燕如冷笑,“很快我就會是別人的。”
“什麼意思?”他皺著眉,抓住她的手腕。
沈燕如甩開他的手,“吳先生請自重,我們並不。”吳書源的臉
白了白,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情緒,“要怎樣做你才可以原諒我,才可以接受我?”這些
子以來他受夠了煎熬,也終於體會到她曾受過的痛苦。
求而不得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奈又最煎熬的事,每天每夜只要空閒下來,他就發瘋一般地想著她,分開的時間越久,他就越難控制自己。
他並不懂愛,卻知道這種覺即使是李沫沫拒絕他的追求時也沒有過,那個時候他頂多是失落而已,卻不像現在已經要瘋狂成魔了。
他想要她,一定要重新得到她。
沈燕如冷笑,心裡卻痛得受不了,“吳先生,愛情不是施捨,情不是憐憫,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再也沒有可能了嗎?”他喃喃道,眼神裡是一片灰暗。
“我是自作自受是不是?”他悲傷地望住她。
沈燕如的心裡一陣柔軟傷,她移開視線不去看他,“你只是不甘心,時間久了會忘記的。”
“不,我是真的、真的…”他痛苦地望著她。
“真的什麼?”
“真的、真的喜歡你。”他終於說出口,所有的想念和執念終於有了答案。
是的,他喜歡她,所以才會在意她對他的態度;因為喜歡她,才會這樣迫切地想要得到她;因為喜歡她,所以他拋卻可笑的男人尊嚴來找她,乞求她的原諒,卑微地想得到她的愛,哪怕只是關懷的一瞥。
愛情裡沒有誰能那麼驕傲。
沈燕如望著他的臉,淡淡道:“可是我已經不相信你了。”吳書源的臉煞白,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加的殘忍傷人?
“吳先生,請離開吧,我快要結婚了。”她背過身去收拾桌上的杯子,直到聽到他有些踉蹌的步伐離去,才萎靡地癱坐在椅子上,其實她哪裡有什麼結婚對象,她本忙得沒時間去相親也沒時間去認識其他年輕的男人。
他說喜歡她,她的心裡真的很開心,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再信了,因為她對他的愛從來沒有消失,只是深藏了,如果再放任自己去愛她,而他卻不愛她,她一定會瘋掉的。
就這樣吧,一切都已結束,不必再多做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