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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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可能城東銀行要在德國開分行的事情太過忙碌瑣碎,所以才會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是嗎?”段還是不太相信“那他有和你聯絡嗎?”

“我、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謊話說得冷汗直“德國和臺灣有時差的嘛,我起他還在睡,他醒著時反而是我要睡了,所以也不會刻意聯繫。”

“是這樣啊。”段點點頭,指著桌上的菜。

“快吃吧,我今天煮得很豐盛,非把你補回來不可。”岑禕倫硬著頭皮吃了一碗飯,就算食不下咽也要裝一下。好不容易晚飯解決,她又必須趕到醫院去照顧段逸風。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你怎麼每晚都有事啊?”

“就每晚都有人約嘛!”

“看來我們逸風再不回來,你就要和別人跑嘍!”段打趣著。

“哎呀,你在說什麼,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約會啦!”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段逸風進行這樣的約會。

“好吧,趕時間就去吧,你們這些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匆匆道別,她出了門便驅車離開,而屋裡的段從窗戶目送著她,一臉若有所思。

“你知道嗎?我今天晚上又和王先生去吃飯了…”岑禕倫照著醫生的指示替病上的段逸風按摩,一邊和他聊天,試圖喚醒他。

“王先生特地帶我到新開的法國餐廳用餐,還請來餐廳的小提琴手特地為我演奏一曲,襯著燭光、美食和音樂,氣氛好羅曼蒂克呢!”即使按得香汗淋漓,她也沒抱怨一聲,從小腿按到大腿,直到她的手真的不行了,才先停下來按按自己的手,再繼續在他身上努力按。

“我們用餐完畢後,王先生送我禮物,你想知道是什麼嗎?是戒指呢!人家王先生的戒指好有品味,鑽石好大顆,哪像你一點誠意都沒有,送人家戒指還硬要說是項煉…”好不容易完成一輪按摩,她仔細端詳他的氣覺他每天都有好轉的跡象,有時似乎就要醒了,卻總是令人失望,她不知道她還能承受幾次這樣的打擊。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醒來呢?”聲音陡然變得柔和,她已經到沒有眼淚了“你再不醒,我就要答應王先生的求婚了!到時候就沒有人來替你按摩,也沒人照顧,你就要在上躺一輩子,沒有人來喚醒你了…”哪裡來的王先生呢?可是如果不刺他一下,他不知道她行情有多好,就這麼放心地一直睡下去怎麼辦…

失神地看著他的安詳睡容,她輕輕地將臉貼上他的膛,靜聽他緩慢的心跳聲。這個動作她一晚總要做好幾次,就怕他睡過頭,心忘了要跳,忘了還有她在等待。

醫生說拖得越久不醒,那麼將來清醒的機率就越低,他如果心疼她這麼無止境的等待,就應該快醒來啊!

這男人,連昏不醒都這麼討人厭…

身後輕輕傳來聲響,岑禕倫心思一動,離開了段逸風的膛,強打起笑臉,轉頭招呼來人“老,你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覺自己的心狠狠一跳,血幾乎凝結成冰。

現在應該在家裡看電視的,怎麼會突然跑來?而她又是多麼的心大意,怎麼會連跟來了都不知道?她在後頭站多久了?

“禕倫,”雖然她擋在邊,段依然能從縫隙中看到自己沉睡中的孫兒。

“逸風怎麼了?”

“他…他…”她慌了,說不出原因。

“他生病了嗎?”顫巍巍地上前,輕推了一下孫子的肩“逸風,來看你了,快醒醒!”瞧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段心都涼了一半“逸風,是啊,你好久沒和我一起吃晚餐了,快點兒醒來,煮好料的給你吃,你不是老吵著要吃醬爆牛嗎…”岑禕倫看著這一幕,眼眶含淚,微昂著頭鼻子,控制住不讓淚落下。

“逸風、逸風,來了,你捨不得看哭吧?怎麼不理呢…”段搖到手都酸了,但孫子像是沒聽見般,逕自睡著,於是她放下了手。

“禕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像在瞬間老了十歲,令人看了更覺心酸。

“他…出車禍,已經昏快兩個星期了。”知道終究還是瞞不了,她只能全盤托出。

“為什麼要瞞著我呢?他是我唯一的孫兒啊!”

“我們怕你擔心。”她極力嚥下喉頭的酸澀“逸風他很孝順你,他不忍心看你難過,所以我們不敢告訴你。”知道這是孩子們的苦心,段心裡雖苦,也不再責難,只是看著原本生龍活虎孫子變成這個樣子,口就忍不住發酸。

“他會醒過來的,對吧?”在說這句話時,她已老淚縱橫。

“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他說呢。”

“他一定會醒的。”岑禕倫也是一直這麼相信著,看見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若他知道了,也會不捨的吧?

“逸風,我跟你說,知道你也很想你父母,但因為的關係,你把照片都藏起來了…你快醒來啊,現在已經不悲傷了,我等著你找出你父母的照片,和你一起看呢…”越說越是哽咽,泣一陣後,段帶著紅腫的眼,望著強忍悲傷的岑禕倫。這些子,這女娃兒天天陪她吃飯、聊天,然後又得急匆匆地趕到醫院照顧孫子,累得自己都瘦了,卻還要藉口是工作忙、減肥的關係。

“這陣子,苦了你了。”段摸摸她的頭。

岑禕倫搖搖頭,什麼也說不出來。知道了這件事,讓她提心吊膽的心中大石砸下了,雖痛,但堆積在心中的不安稍稍減緩,而她滿腹的苦楚也終於有人能體會。

此時,醫生進來替段逸風做例行的檢查,段一見到醫生,連忙了上去,劈頭就問:“醫生,我的孫子情況如何?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岑禕倫聞言心裡一緊。她方才只輕描淡寫地帶過他的病情,但醫生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萬一不能接受事實,那…

“你是段逸風的…?”確認段是病人家屬後,醫生十分直接地說出了他的判斷“他已經昏了這麼久,以後無法醒來的機率很大,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這番話令段與岑禕倫臉都白了,尤其是與段逸風相依為命幾十年的段,這無疑是青天霹靂。

忽然心臟劇裂地疼痛起來,段揪著心,眼前一黑,便在眾人面前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她只聽到岑禕倫驚慌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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