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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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漢明站在寒風中看著隔著幾戶人家探出牆頭來的嬌豔杜鵑花，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竟比這夜還要黯濃了幾分。

“請問你是…”這時，忽然背後有個嬌的聲音驚擾了站在門口沉思的他，轉頭一看，居然是麥珈珈那個還在青期的小妹麥婷婷，他連忙緩下嚴峻的臉，就怕嚇到這個跟麥珈珈截然不同的柔弱女生。

“你好，這麼晚才下課？”塗漢明有些尷尬，畢竟自己站在人家門口師出無名，況且他也不確定麥婷婷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和麥珈珈往之後，曾經到她家吃過幾次飯，這個課業繁重的小女生每次都悶頭吃飯，吃飽了就快閃，不過，麥婷婷顯然是記得他的。

“對啊！塗大哥，你忘記帶鑰匙了嗎？快進來，怎麼不叫大姊來開門？”麥婷婷一派天真的拉開大門，招呼眼前高大偉案的男人進去自己家裡，讓塗漢明不得不替她捏一把冷汗。

這個明能幹、嗆辣夠勁的麥珈珈，會不會把她的小妹養得太不時人間煙火了一點？

不過，他還是進去了。

若大的屋裡靜悄悄的，讓他們很自然的放輕了音量跟腳步聲。

“媽咪八成睡了，我回房間去了，你應該知道大姊房間是哪一間吧？”她安靜無聲的把該洗該掛該歸位的雜物有條不紊的整理好之後，就理所當然的把塗漢明扔在樓下。

塗漢明笑著點頭，好像看到以前內向靦覥的自家小妹塗雅明…

而他恍神懷念的片刻，卻讓多愁善的小女生起了疑心，不自覺的停在階梯上回頭關切。

“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大姊，就不要管別人怎麼說她的，你…你是她第一個帶回家的男…男朋友。”麥婷婷彆扭不安的講完之後，好像覺得自己太多事，又怕自己這樣作巧反挫，最後索躲進自己的房間裡。

塗漢明驚訝的看著那個嬌小害羞的女孩消失在樓梯轉角，原先烏煙瘴氣的心情不知怎麼的，就像被一陣輕風吹過似的舒暢。

他站再重新裝潢過的一樓客廳裡，回想起過去在這間房子裡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朦朧退的美好回憶最後都被麥珈珈那生動鮮明的子給奪走了光彩，霸佔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方才過來這裡時煩躁不安的心逐漸沉靜下來，他一階一階的拾級而上，安靜無聲的走進麥珈珈的房裡，就著夜燈微弱的光芒看見那張睡的容顏，情不自近的走向她。

“珈珈…你是我的…”塗漢明直到將那副豐滿婀娜的嬌軀摟在自己的懷裡，才發出安心的嘆息。

他原本不肯答應她今晚暫時各自打發時間，又被她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的羞窘逗得眉開眼笑，最後她終於老羞成怒的在電話裡大吼一句──“因為老孃快要不能靠了！”那在出租車上的河東獅吼，倒是讓塗漢明從此聲名大噪。

人人都說他表裡如一，強和能幹。

他其實真的很想放過她，如果不是在離開辦公室前去了一趟洗手間，聽見了幾個司機們在聊那些言蜚語，他今晚真的願意讓她好好休息──“喂！你聽說了沒有？那個塗經理的女朋友啊…”司機甲站在門口菸，聲音清楚的傳遍洗手間每一個角落。

“你該不會又要提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八卦了吧？”司機乙興趣缺缺的反問，總覺得嚼舌的內容多少還是要推陳出新來得有趣。

塗漢明默默收回原本要開門的手，靜靜的站在原地。

“不是啦！”司機甲連忙澄清自己說的絕對是最新消息，“我剛剛聽小陳說，他今天剛好載到那個麥小姐跟另一個小姐，還是從那個最貴的x寶豪宅出來的喔！”

“這有什麼嗎？”司機已走過去討了菸，跟著司機甲一起快樂似神仙。

“呵呵呵…聽說那個邀請她們去參觀房子的主人啊！還故意拿簽約當藉口，想約我們那個經理的女朋友一起吃飯呢！”司機甲得意洋洋的說出重點，要是他知道那個輕輕一瞪，就能讓氓立正站好的塗經理就在幾步遠的距離，八成不會說得這麼開心。

“吃飯又不是上，緊張什麼？”嗟！小題大作。

“你懂什麼？人家那麼有錢…你沒聽說過那個麥小姐很愛錢嗎？我們經理人雖然不錯，長得也很不錯，工作能力也很不錯，可是要跟人家比家世背景，怎麼看都差人家一大截。”社會是現實的，現在女人往往寧可要麵包，不要愛情啊！

“哎呀！姻緣天註定，你管人家那麼多？”司機已不耐煩的擰熄菸蒂，率先往外頭走。

“我是替我們經理擔心好嗎？你沒看他為了這個麥小姐，都跟那個營銷經理翻臉了，誰不知道那個營銷經理在暗戀他啊？”司機甲的聲音不服氣的飆了出來，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聲。

塗漢明坐在馬桶上蹺著二郎腿，足足了半包煙，才神如常的離開公司。

他甚至還回去那間套房吃飯、洗澡、上網打發時間，等著麥珈珈先打電話來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告訴他那個營銷經理親自上門要她離開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