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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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放在結依嘴角的笑靨消失了，眼角只剩下數不盡的淚珠，結依倚在窗欄邊，失神地望著即將邁入深秋的花圃。

昨永琦雖然告訴她，未必真會拿掉孩子，可是結依依稀覺到腹中的生命力正一點一滴的消失，這讓結依相當恐慌，彷彿她真會失去她的孩子一般。

喬大娘？結依想起笑容溫煦的喬大娘，或許她可以幫忙。

“在想什麼？”永琦突然其來攬住結依的際，將人兒攬人懷裡。

結依慌張地拭掉眼淚，硬是彎起一抹笑。

“沒想什麼…今天好多了，孩子比較安靜了，我想應該沒事了吧。”

“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讓大夫確定一下總是好事。”結依慌張的表情盡收永琦眼底。

“不用了，我現在覺得還不錯，對了，永琦，等會兒我想去西貨大街，小沅會陪我去，我一下就會回來了。”結依的語氣有些急促，隱約有著不安。

“西貨大街？你現在身子不宜出門，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永琦！沒關係的，今天正好是玉鋪店的王嬸進貨的子，我想去看看，挑一挑。”結依一脫尋常的柔順，眼裡滿是堅持。

永琦沉了半晌，開口道:“就我跟你去。”人聲鼎沸的市集，川不息的人，齊聚在南北大貨充足的西貨大街。

永琦在看見人洶湧的西貨大街時，兩道劍眉隨即攏緊，臉有些不悅，甚至好幾次都想命小廝將馬車拉回頭，不過再看到結依一臉期待的模樣，永琦也只得暫時將話人腹。

永琦小心翼翼地將結依護在身後，好讓自己能隔開眼前的人，不讓人群碰觸到結依。

“你非得今天來這兒嗎？”永琦沉著臉，墨黑的眼眸淨是責備。

結依則是若有似無地閃避著永琦關照的眸光，低頭應道:“我早說要小沅陪我來，你該去忙皇上代的事，那才是正經事。”永琦沉默不語，兩眼定定注視著結依，銳地察覺到身旁的可人兒似乎有些不對勁。

結依生怕永琦想到了什麼，連忙堆著笑臉。

“永琦！玉鋪子就在前頭，咱們快過去吧。”結依牢牢地握住永琦厚實的大掌，溫暖的氣息借十口掌心相連傳遞著，這種深刻的觸，她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忘的。

“嗯！”永琦不安地看了結依幾眼，這才繼續撥開人往前走。

猛然，一個推擠，綿長的人橫過結依與永琦之間，結依緩緩鬆開了永琦的掌心，任憑著人將她推離永琦的身後。

永琦…對不起…我不是有心這麼做。

我無法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即使會失去生命，我都要把他生下來。

結依知道永琦已經接受了大夫的建議，要拿掉她腹中的胎兒，可是隻要孩子存在的一天，她這個作孃的一定會讓孩子來到這世問。

水氣逐漸瀰漫在結依的眼瞳，結依硬下心腸轉過身，嬌小的身影隨即湮沒在人中。

另一方面，永琦驚覺掌心失了溫，這才警覺到結依已經不在身後，連忙轉身尋找著結依的蹤影。

“結依…”永琦慌了神，慌亂地撥開重重人群，尋找著結依，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喉嚨間，永琦面凝重，滿是擔憂與驚駭。

果然如他所想，結依不對勁，她絕對是有意離開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離開。

結依循著記憶，穿過人群，繞過幾條巷子，總算來到南安寺。

結依一見到喬大娘和煦的笑容，眼淚再也無法承受，一一崩落。

喬大娘一見到結依，連忙上前來。

“結依！你怎麼了？怎麼這些天都沒見到你來廟裡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