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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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的碧穹,已閃耀起五月的星群。

五月的星空,溫柔地籠罩著大地,一雙慈母的眼波,籠罩著她深以為傲的子女似的。

大地上雖然有些悲慘的事,但生命畢竟是可愛的,尤其是在這溫暖而可愛的五月的星空之下,它點化了一些醜陋的心!人類,已經很該知足了。為了他們可愛的生命一生命其本身之價值,永遠都不會是醜惡的。

冷寒竹目光一轉,滿面俱是喜,冷枯木冷冷道:"你高興些什麼?"冷寒竹大聲道:"我們既不能與他比試武功,也不能白白饒過他,偏偏他除了不會武功之外,別的也是一竅不通,是麼?"冷枯木無打采地沉聲應道:"正是。"忍不住援了搖頭,喃喃自語著道:"我真不懂這有什麼值得高興之處!"冷寒竹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道:"但我此刻卻想起了一個兩全之策。"他霍然站起身來,輕輕一拍裴珏的肩頭,大聲道:"我看你年紀雖輕,但言語甚是誠懇,絕對不會騙人的,是麼?"裴珏愕然抬起頭來,吶吶道:"在下平生未說一句虛言。"冷寒竹頷首道:"好,那麼你是真的什麼也不會的了。"裴珏黯然點了點頭,冷寒竹道:"但是我兄弟還是要與你賭一賭,你若輸了,便得代你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師傅,償還我們的屈裴珏膛一,還未答話,冷枯木雙眉微皺,冷寒竹突地微微一笑,道:"你且慢點高興,此事也未見輕易,無論文武兩途,琴棋書畫,三教九的技能,只要我兄弟教了你,而你卻不能在最短時間中學會,那麼你受的罪,絕對要比你想像中重得多。"裴珏目光一轉,知道這兄弟二人,內心實在遠不及外表的冷酷,此刻他們竟藉著此事,來起自己向上的志氣,這種溫情,又有誰能想像是由冷酷毒辣的"冷谷雙木"心中發出?

一時之間,他心中既是,又是高興、卻又有淡淡一絲惶恐,不知道"愚笨"的自己,能不能學得那些新奇的知識?

"冷谷雙木"對望一眼,冷寒竹道:"這種比試的方法,你可願意接受?"裴珏掩飾著自己心中的各種情,因為他也還不願在這兩位怪人面前,表自己的與欣喜。

是以他只是緩緩道:"好!"但僅是這短短一字,卻已有著許多情

冷枯木雙臂一伸,身形立起,冷冷道:"那麼你從此以後便要跟著我們走了。"裴珏頷首道:"在下知道!"冷寒竹道:"莽山莊之中,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料理的麼?"裴珏孤身漂泊,無牽無掛,本待說:"沒有!"但他轉念一想,想起了吳鳴世與檀文琪關切的目光,便抱拳道:"那麼便請兩位在此稍侯,在下去去就來。"他急步奔去,"冷谷雙木"望著他的身影,面上方自出一絲溫情的笑容,像是突地被風融化了的冰河。

冷枯木微笑道:"我總覺得近來我們實在太寂寞了些,帶著這孩子走,實在不錯。他無牽無掛,又是個男孩,文琪雖然是個好孩子,只可惜顧忌大多了。"冷寒竹亦自微微一笑,道:"不但如此,我們還可以將他自那'神手'戰飛的陰謀中救出。你且想想,他們將這樣一個少年推出來做江南盟主,這其中豈會沒有陰謀?我看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才,跟著我們,必定可以學會很多。"冷枯木凝思半晌道:"其實若論這孩子的生,和待人處世的方法,他做起綠林盟主來,實在比別人都好得多。"冷寒竹長嘆道:"只是他太善良了些,怎比得過那些人的狡!"冷枯木突地一笑,道:"你可知道,有許多詭計與陰謀,對別人也許有用;但是在仁慈與善良面前,反而會一籌莫展!這就像…這就像…"他語聲微頓,似乎極力在思索著一個恰當的比喻。

冷寒竹微笑道:"這就像冰雪遇著太陽一樣,是麼?"冷枯木微笑著頷首道:"正是,正是,這就像冰雪遇著太陽一樣。"他忽然想到自己弟兄兩人,遇著裴珏,不也是被這少年將自己冰冷的心腸融化的麼?他面上的笑,不更顯著了。

這兄弟兩人在無人時的談話,與有人時的言語實大不相同,只可惜裴珏已自去遠,本聽不到了。

他大步而行,滿懷興奮,想到有那麼多新的知識與技能,不久使要填滿他對知識的飢渴,他腳下不像生了翅膀一樣,越走越是輕快。五月裡的晚風在他覺中是那麼清新,所有不愉快的事,都似乎漸漸變得淡了,終於像一縷輕煙般,被晚風吹散。

對於悲哀、不幸與仇恨,他特別容易忘懷,這或許因為他還年輕,又有著一顆樂觀、善良而仁慈的心。

他悄悄走入了"莽山莊",令他驚異的是,莊門外雜亂的車馬,此刻竟都著了魔似的安靜,大廳的門前,又擁擠著那麼些人。他奇怪,不知道這大廳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幸的變故。

就在他心中方自有一絲不幸的覺升起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檀文琪的語聲,他雖是寬容而忍耐的,但檀文琪那些無情言語,卻像是無數尖針,一血淋淋地在他心裡!

於是,他茫然走入了大廳。

此刻,他茫然站在大廳裡,只覺自己的情平生第一次真正地被別人傷害了因為愛情刺傷人心,遠比其他任何事都來得容易這種內心的創痛,和方才他對自身的悲哀又絕不同雖然這兩種俱都是刻骨銘心的痛苦。

群豪自然不會知道他內心的情,只是眼睜睜地望著他,望著他顫抖著的嘴,期待他說出究竟是"勝了"?抑或是"敗了"!這種期待的心情,在向一啼、戰飛等人心裡,自然更加急切。

"勝了?

敗了…"裴珏目光一轉,望見了這些人面上的急切,在他心底深處,突然從來未有地泛起一陣對人類輕蔑與譏嘲。

"大約三年之內,你們還不會知道。"眾人一愕,只聽裴珏又自木然接口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腳步移動,似乎要轉身走出門外。

"神手"戰飛,"金雞"向一啼,"七巧迫魂"那飛虹齊地大喝一聲,他們簡短而急促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裴珏簡短而緩慢地告訴了他們,因為他認為,經過了這次奇異的賭注後,這些人都有權知道他是公正的。

一時之間,滿廳中的人,全部呆了!他們的賭注雖然奇異,但這種比試勝負的方法,卻更奇妙。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

"龍形八掌"濃眉微皺,望了望桌上的賭注,又望了望懷中的愛女,乾咳一聲,沉聲道:"既然如此,不如將這賭約取消了吧!桌上的那些銀子,就算作我送與戰莊主的門下好了。"他又望了望裴珏,緩緩道:"你那種奇怪的比試,不如也取消了吧!與我一起…"裴珏面容木然,緩緩截口道:"一言既出,無法取消了!"

"神手"戰飛目光一轉,望到檀明懷中的檀文琪時,他的眼神突地變得蛇一般的狠毒與殘酷,沉聲道:"正是,一言既出,怎可自悔!"向一啼、那飛虹換了一個眼,齊聲道:"正是,萬萬反悔不得"龍形八掌"面容微變,吳鳴世卻與裴珏低語起來!群豪又復騷亂。紛紛議論之聲,有如雷鳴。"七巧追魂,那飛虹沉思半晌,突地朗聲說道:"勝負未分之前,賭約中的珍寶,財物與字據,卻應與一人收存,誰也不得妄動。"他目光斜瞟向一啼一眼,又道:"便連賭約中那十八位兄弟,也不能隨意走動,必需與珍寶財物,同被監視,直到勝負分出之後。"他抱拳四揖,大聲道:"各位朋友,在下這個意見,可算公平麼?"群豪又是一陣私語,有的便保持緘默,有的大聲道:"如此賭法,才有意思!"有的大聲道:"這可算得是最最公平的意見了。"又有人間::'只是這些珍寶之物,應當置於何處呢?"

"七巧追魂"目光又自一轉,突地望見默然端坐的東方五兄弟,立刻朗聲說道:"東方鐵昆仲威震江湖,'飛靈堡'更是武林聖地之一,東方老堡主威震天下,他五位其中誰也有賭注,但只是隨意遊戲而已,這些賭注置於'飛靈堡',也算得是最安全而公平了,各位可說是麼?"他不問檀明、戰飛等人,而去問滿廳群豪,因為他深知眾意所歸,即使不同,這些人便也無法反對了。

群豪果真鬨然傳議,東方五兄弟長身而起,似待謝絕,但望了興奮中的武林群豪,只得微一拱手,無言地承受下來。

"神手"戰飛此刻仍是矛盾已極,他不暗算自己當真是在作繭自縛,但事已至此,他雙掌一拍,朗聲道:"如此說來,那麼這位檀姑娘又當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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