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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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形八掌"心中卻不大奇!
"是誰來了?我此來本未曾通知江南的鏢局,這口音也生疏得很!"當然,他表面上自不會有絲毫驚奇之
出!
滿廳群豪的身形,此刻俱像是冰雪一般地凝給了起來,誰都再也不敢妄自出手。
只見莊外馬蹄之聲,往復奔騰,也不知來了多少人,也不知來了多少匹馬。蹄聲中,偶而還夾雜著幾聲中氣極足的叱吒之聲,顯見今"飛龍鏢局"派來此間的人,身手俱都不弱!"龍形八掌"目光如劍,四下一轉,群豪竟無一人敢接觸他這種銳利的目光,齊都垂下頭去。
"金雞"向一啼,"七巧追魂"那飛虹本來雖想乘亂坐收漁人之利,但見了這般情勢,又聽了方才的大喝,深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是以此刻這兩人亦是噤如寒蟬,不敢出口:"神手"戰飛身軀雖仍得筆直,但他面上鐵青的顏
,嘴角鮮紅的血漬,在這飄搖的燈光下,令人看來,正是個不折不扣的末路英雄!
院外之人,雖然人人箭上弦,刀出鞘,但聽得牆外這一陣奔騰的馬蹄聲,亦是誰也不敢動彈,有些立在牆下之人,此刻都悄悄移動著腳步,往中央圍了過來。竟無一人敢探首牆外去望上一眼!
又是一陣大喊:"檀總鏢頭,可要我們進來麼?"
"龍形八掌"心中驀地一驚,聽出了這喝聲中的破綻。"飛龍鏢局"所有分局中大小鏢頭之中,再無一人會稱自己為"檀總鏢頭"的,牆外的馬蹄人聲,必有溪蹺。
但這武林大豪面上仍是陰沉如冰,目光一掃,只見滿廳群豪,仍是木立如死,他心念一轉,突地冷笑一聲,道:"老夫為人,從不趕盡殺絕,今也饒你這一遭!"轉首喝道:"東方世兄,清洋,我們退!"東方兄弟對望一眼,心中暗暗欽佩這"龍形八掌"的仁厚,兄弟多人,一起緩步走了出去!"龍形八掌"昂然而出,四面群豪,無言地讓開一條通路,他們俱都垂著首,無人敢抬頭去望一眼。
"神手"戰飛長嘆一聲,面容蒼白如死,一言不發地背過身去,目光默然凝注著牆上的一副對聯…
良久,他目光不泛起了一片淚光,終於,兩滴淚珠,奪眶而出,順臉
下,和著他嘴角的鮮血,落到他頷下的長髯上。
"龍形八掌"檀明腳步沉穩,走入院中,突地沉聲道:"東方世兄這邊走!"身形一擰,突地閃電般掠出牆外,東方兄弟愕了一愕,亦自隨之掠出。
牆外菸主滾滾,馬匹奔騰!
但是,所有的馬鞍上卻俱都是空鞍無人,只見遠遠有三條灰影,趕動著馬匹,驟眼一望,竟似乎是"北斗七煞"中的莫氏兄弟!
於是他們也不願再加遲疑,"喇"地,各自掠上了一匹空鞍之馬,舊中低叱一聲,經繩一帶,怒馬揚蹄,疾馳而去!
莽山莊,端陽一會,在當時看來,雖未做出什麼十分具有決定
的事情,那驚心動魄的一戰,在當時亦無成敗之分,但那一戰固是一早已震動武林,那一會對武林影響之巨,更是駭人聽聞!
自從昔年之神秘蒙面客,以獨力搞散大江南北十餘家成名的鏢局後,平靜的武林,已由這一會展開了一些江湖中自古未有、從來少見、極端奇異的風,而這些風
,卻竟然是與一個極為平凡,而又極為不平凡的弱冠少年,有著密切之關係的。
這少年武功淺薄,甚至可以說是不會武功,但在江湖傳言中,他倒是個武功深不可測的人物。,這少年的生身孤苦,出身平凡,但在江湖傳言中,他卻是武林名門世家的門人,或是個久已隱跡,僻居海外的絕代高人的弟子。
這少年生善良,寬厚仁慈,但在江湖傳言中,他卻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物,因為他年紀輕輕,便已做了江南綠林的盟主!
這少年叫做裴珏,但江湖中人卻從不稱呼他的姓名,而尊敬地稱他為"裴大先生"。就這樣,善良,平凡,而年輕的裴珏,便被江湖中人,渲染起種種神秘而離奇的彩。
莽一戰後,"東方五劍",兼程返回"飛靈堡"在他們回堡後的第二天,便有十八條大漢帶著十方兩以上的金銀珍寶,求見"飛靈堡"的少堡主。雖然經過了那
烈的一戰,但"
莽山莊","金雞幫","七巧山莊",自未忘了這一次奇異的賭注!
莽一戰後,"龍形八掌"檀明,亦兼程返回中原,他暫時無什麼舉動,但武林中人誰都知道,這武林中的一代之雄,是決不會放過"神手"戰飛的,而這必將發生的第二次雙雄之戰,便絕不會有如第一次那般不分勝負,而且除了"飛龍鏢局"與"
莽山莊"外,大廳兩岸,長江南北的武林豪士,也勢必要在這一戰之中,盡數出動,武林中人對這次有決定
的一戰,俱都在緊張與期待中觀望著。
"龍形八掌"在"莽山莊"中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在武林中也有許多種傳說,但真象究竟如何,到現在仍未揭穿,於是"龍形八掌"這名字,在江湖中人的口裡,也平添了幾分神奇的
彩!
這一切都是值得興奮、足以轟動的事,但天下武林中人真正的興趣,竟大多不在這些事上。
他們的興趣在…
九月已至,盛暑卻仍未去!
秋風乍起,萬里蒼穹,一碧如洗。
自祁門,至黃山,一條雖不十分冷僻,但平行人卻極少的黃泥路上,此刻竟然沿路俱是人蹤,而且大多是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他們有的牽著騾馬,有的空手而行,這許多江湖豪士同路而行,不
令人奇怪。莫是黃山之上,又發生了什麼足以震動武林的大事?但看他們悠閒的神情,卻又不像,他們彼此笑語,互相招呼,行走得俱都十分緩慢,竟彷彿是一群茶餘飯後,一起去觀劇聽歌的閒人,又像是一群錦衣玉食,一起去品花飲酒的紈絝少年。
最奇怪的是還有一群行腳小販,有的擔著酒,有的擔著茶食,自成一幫,亦自非常悠閒地跟在他們身旁,販賣著酒
茶食,甚至還有一些小販,賣的竟是衣履鞋襪,生意也不惡。顯見這一個奇異的團體,已結成了許久,而且走了不少路途,才到這裡。
他們停停歇歇,緩步而行,似乎是一無目的,但後面的人卻又不時極為緊張地趕到前面,緊張地問一問走在前面的人。
"怎樣了,有沒有消息?"消息?甚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