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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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帶我們到房間去。

一打開門，一股濃厚的煙味撲鼻而來。是在燒什麼？煙味來自浴室，而浴室的門半掩著。我走近浴室，看見了暮雲。他在燒東西。

一封一封的信，在浴白內燃燒著，有些已成灰燼，我看見暮雲赤的雙臂上，有著似火燒燙過的傷痕。

“暮雲用打火機燒自己。”小梨哀叫著，她定是嚇壞了。

“他說，如果我離開他，他就要燒死我們兩個。他點著打火機向我走來，可是，他沒有燒我，他把打火機放在他的手臂下燒。我勸他，他也不聽。”我慶幸暮雲並沒有傷害小梨，否則利不會原諒他的。

“警雲，我是姐姐。你快出來。”暮雲呆坐在馬桶上，打火機一明一滅的。

暮雲一向害怕人，也討厭火的，如今他卻在手上玩著火。我看得出，暮雲此刻心智已不甚清楚。

利緊抱著小梨。小梨有機會一走了之的，可是她沒有，可見她對暮雲並非已全無情意。

“小梨，暮雲囚你是不是？我去報警。”

“姐，不是的！是我跟他說好七天之後就分手的，昨天已是第七天了，我們說好昨天分手的…”

“暮雲不肯，對不對？小梨，暮雲有沒有對你…”

“沒有！暮雲沒有。他只是不停地說他愛我。”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回家跟我說？”

“我想自己解決。我是成年人了，姐姐。”唉！一對苦命鴛鴦，如今必須各自散去。

“暮雲…”我喚著他。暮雲呆若木雞地盯著他手臂上的傷痕，又紅又腫，真是叫人心疼。

夏雲將打火機舉在前，阻止我朝他靠近。他不讓我接近他。

“暮雲，我是姐姐！把火熄了吧！”我向前走了去，眼看著就要碰到打火機了。

“初雲！”賢一喊住了我。

“賢一，暮雲不會傷害我的。”暮雲將打火機往自己身上靠，火就要燒著他的膛了！火光在他只穿著一件背心的前跳躍著。

“我要去找爸爸！是我害死了他。”他的臉現出了愁苦。

“不是的！爸爸不是你害死的。”他的臉繼而浮上了悲慘。

“小梨不愛我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你還有媽媽和姐姐啊！”

“我不能沒有小梨！”

“暮雲，小梨是個人，你不能將她活生生地抓牢在手裡的。你不要太心急。腳步要放慢些，用耐心去換取這份愛，好嗎？”

“姐，爸爸在呼喚我！你聽見了嗎？”

“暮雲，那是你的幻覺！”

“不！不是的。夜裡夢中，爸爸？湊椅遙灰煤脝埵椋齦鎏暗暮⒆櫻葉甲齙攪耍“職炙鄧遙鄖八蛭搖⒙釵葉際俏茫晃乙舶職值模墒俏掖永疵揮懈嫠咚職忠暈匏暈匏？br>青雲的手倏地搖晃著。

“不－一要…”我喊著。

在我身後的賢一，此時突然衝過去搶暮雲的打火機，兩人拉扯著，打火機在推拉之中掉在地上。暮雲突然哭了起來。他不再反抗了。他跪在地上，把頭會在前低泣著，久久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