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面容白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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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吉抿了抿,看著巫句容,氣息也漸漸平順下來,有些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阿容,你是在怨恨本王嗎?”

“…是啊。”巫句容忽然微微笑了笑,輕聲應道,明明是一個不好開口的問題,偏偏巫句容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糾結的意思,很痛快的就承認了,他微側著頭,看著不遠處,道:“我怕我被你的甜言語說得軟化了,再也掙脫不出來,變得不再是我自己了。”李鳳吉無言,但又莫名有些難堪,他俯視著巫句容,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我們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阿容,本王向你保證。”巫句容抬頭看著李鳳吉,從李鳳吉眼裡,他看到了真摯與溫柔,他想,也許李鳳吉是真的可信的。

雖然情是最容易改變的東西,但巫句容忽然有一種衝動,覺得就算是未來路途艱險,前途未卜,自己也願意牽著李鳳吉的手,陪這個人走下去,哪怕有一天李鳳吉真的鬆開手,自己也不後悔。就像飛蛾撲火。

***但衝動只是一時,巫句容雖然心澎湃,然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目光微微閃爍,推開李鳳吉,淡淡道:“我不喜歡跟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更何況還是給人做側室,我巫句容又不是沒有人求娶,何必如此!”李鳳吉聽了這話,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巫句容,他是個極其富有佔有慾的人,在他看來,巫句容就是他的人,事到如今,他是不會允許巫句容退縮的,哪怕僅僅是產生類似的念頭,也不行!更不要說嫁給別人了!巫句容的聲音清冷卻堅定,好似金珠落玉盤,卻掩不住語氣之中的鏗鏘,李鳳吉聞言,有些沉默,隨即嘆道:“阿容,不是本王不看重你。

然而就連本王嫡親的表弟、承恩公府的嫡出侍子也是側室,你要本王如何?不說其他,就算是母后那裡,也絕不會同意讓你做本王的正室的,本王的正室之位,甚至就連本王自己。

也不能一言決定,必須得到父皇和母后的首肯,甚至乾脆被指婚,這種事你應該清楚。”巫句容的一顆心止不住地漸漸涼了下來,雖然知道李鳳吉說的是實情,並無虛假,不是隨口敷衍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失望又苦澀,他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他所喜歡的李鳳吉,卻不能給他…一時間巫句容的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又微微悽然的弧度,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扯著,好像只要再用力一點,整個人就會四分五裂,他強撐著轉過身,背對著李鳳吉,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平穩無波,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說了,是我與王爺有緣無分。”

“阿容,你說這種話,難道就不覺得違心麼?如果你不在意的話,此刻又怎麼不敢面對面看著本王?嗯?”李鳳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巫句容聞言,心頭一顫,不由得垂下眼簾,頓了頓,才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必管這些,你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嬌美妾,多我一個還是少我一個,又有什麼要緊?”巫句容的聲音清冽澄澈,好似一股雪山之間潺潺淌的冷泉,李鳳吉微微一嘆,面無奈之,他繞到巫句容的面前,說道:“本王知道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但是阿容你不得不承認,男人和哥兒是不同的,就算是在平民百姓之家,只要子略有盈餘,都會納上一房妾室,更不用說貴族官宦之家,又何況本王這樣的天潢貴胄?

你可以仔細想一想,這偌大的上京,只要是有些門第的人家,有幾個是隻有一房正室,兩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巫句容默然無言,他自然知道這些,只是不甘心罷了,他沉默片刻,忍不住咬了咬牙,冷笑了一聲,道:“我只恨自己不是個男子…”隨後,他又微蹙起眉,看著李鳳吉的眼睛,語氣平靜道:“其實,我真的有些奇怪,你要納我進門,是真的喜歡我麼?到底為什麼喜歡我,給我一個理由,以你中宮嫡子的身份,未必看重我是太后孃家侄孫的這件事。

畢竟我巫氏衰落,對你而言用處不大,至於我的容貌,雖然也算是有些姿,卻也不是什麼傾城之姿,不值得你如此。”李鳳吉眼神平靜,嘴角卻不揚起,道:“阿容總不會沒有聽過那句話吧,‘情不知所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來那麼多的理由。”巫句容聽到這番話,心裡猛地一下,彷彿整個人沒了重量似的,輕飄飄的沒個著落,說不出的怪異覺,說是甜吧,偏又有些心慌,又有些說不出的酸澀,他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來,但也僅此而已了,所以當李鳳吉毫無預兆地突然上前一步將他抱住,低頭要將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的一刻,就見巫句容身子突然一顫,整個人立刻繃緊了,又驚又羞,活像一隻中了獵人利箭的兔子,差點跳了起來,幸好他及時按捺住了,隨即就用力從李鳳吉懷裡掙脫出來,退了兩步,與李鳳吉之間拉開了距離,他臉紅撲撲的,眼神微微躲閃,似乎有些窘迫也有些無措。

李鳳吉看著面前的人,眼中閃過淡淡的失望之,同時也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懊惱,他原本只是想抱一下巫句容,沒想過親上去,卻沒料到自己的自控力在巫句容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自己顯然是被誘惑了。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尷尬或者其他什麼,稍頃,巫句容忽然打破了沉寂,低聲說道:“在這裡耽擱太久了,我要回太后宮中去了…”

“是本王有些忘情了,你不要生氣,也別急著走,在這裡多陪本王說會兒話,嗯?”李鳳吉沉聲說道,他握住了巫句容的一隻手,眼神微暗。巫句容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再說立刻要走的話,畢竟兩人剛才已經做出了不少逾越之事,倒也沒有必要太扭扭捏捏的矯情,剛剛他說要走。

事實上也只是由於自己一時的失態而到尷尬罷了,巫句容想,這大概就是人心的好惡偏向了,看得順眼的人,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也更容易讓人接受,若是換了其他人,剛才對自己無禮,自己早就毫不客氣地反抗了。

但巫句容也不想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被李鳳吉糊過去,他冷哼一聲,道:“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你那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司徒薔清冷文秀,西素心天真可愛,各有千秋,我承認,男人對這樣的哥兒捨不得放手也正常,對此,我也怪不得你。”巫句容雖然高傲,但並非那種不擇手段地貶低別人的庸俗之人,即便對於情敵,評價也還算中肯,他慢慢說道:“你現在身邊有青梅竹馬的佳人相伴,馬上又要有側君和庶君入府,以後很可能還會有更多的美人,我若是跟了你,也無非就是你後宅當中的一個…

李鳳吉,你身為男子,不知道這世間哥兒和女子的苦楚,你可知道我有多麼不甘心,多麼恨自己不是一個男子?我若是男子,絕不會比別人差!”

“本王明白,都明白。”李鳳吉忽然嘆了口氣,道:“本王的阿容心高氣傲,不下於男子,說實話,阿容,本王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你。”他很坦誠地承認:“阿容這麼喜歡本王,而本王雖然也喜歡阿容,卻很可能不像阿容的情意那麼深。”

“你…李鳳吉,你還有臉說!”聽到李鳳吉的話,巫句容突然間滿腹的委屈不甘都湧了上來,他是個倔傲的子,分明這幾年心裡一直裝著李鳳吉,卻偏偏不肯低頭,此刻咬牙沒好氣地叱了一句,甩袖就走:“我要回去了!出來這麼久,太后該叫人來尋我了!”巫句容扭頭就走,他態度生硬,李鳳吉卻聽出他的鬆動,心裡知道有門兒,但也很清楚眼下不能再貿然更近一步,必須徐徐圖之,因此沒有出聲,目送著巫句容修長的身影迅速走遠,消失在拐角處。

李鳳吉出宮後,就回到晉王府,一路穿花分柳,來到白芷的住處,就見白芷正睡在窗下一張貴妃榻上,穿了一件銀紅素繡芙蓉織錦的羅衣,下面是月牙鳳尾褲,烏黑的長髮乾淨利落地梳作嫁了人的年輕侍人經常梳的髮式,上面不見什麼複雜的珠玉髮簪等物,只了一把宮制玳瑁梳並一帶著細細蘇的玉珠花,耳垂上是一對白玉耳墜,除此之外,頭上再不見其他飾物,越發顯得朱紅馥,面容白膩,手裡還拿著一把象牙骨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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