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欠我一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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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一個山裡,沐青陽端坐著調息。她慘白的臉上爬滿汗水,峨眉深皺,毫無血被貝齒死死咬住。

柴火在不遠處劈啪響著,搖擺的火舌光芒顫抖著舐她慘白的臉,抹上了一點紅暈,使她看上去不再如死人一般慘淡。

端木睿恆躺在柴火邊,高大的身軀不停地哆嗦著,他似乎還沉浸在幻心術帶來的折磨裡,在昏中不停地呼喊著:“母妃…母妃…別走…求你,求求你…別走…”聲音脆弱無助,就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小孩子。

良久,沐青陽終於睜開了雙眼,清冷的眼睛裡是濃厚的疲憊。她抬眼望了望昏中不停呼喊著的端木睿恆,起身離開山

再回來的時候,衣衫有些溼漉漉的。一手抱了些乾柴,一手拎了條處理好的魚。

她坐到柴火邊上,往裡頭添了點乾柴,又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來,往魚身上灑了點粉末,然後將魚在削尖的木上,架置於火上細細烤制起來。

她低頭看著端木睿恆,他的狀況似乎還是不好,俊眉深鎖,細密的汗水從額頭不斷滑落,蒼白的嘴微微挪動著,看上去脆弱而且無助,絲毫沒有白裡的冰冷肅穆。

她已經喂他喝了她的血解過毒了,傷口也已經處理好,殘毒雖還有餘留,但是不會危及命,唯一令他如此痛苦的,是幻心術給他帶來的折磨。

想到這,沐青陽伸手凌空抓取了口處的一片竹葉,她將竹葉置於嘴邊,試了試音,緩緩吹奏出一曲清心咒。

清冷的樂聲如淡雅的清風拂過,輕若雪落無聲,柔似千羽之翼。輾轉不寧的夢中人終於安靜下來,深鎖的眉頭也開始慢慢平復。

樂聲嫋娜,絲絲縷縷,不絕於耳。

沉睡中的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端木睿恆撐起身子來,喉嚨裡微微有一絲血腥味,他望著眼前一臉雲淡風輕地吹著竹葉的沐青陽,心中微微閃過詫異。將他從噩夢裡喚醒的竟然會是她!

“是你救了我?”沐青陽止住樂聲,將竹葉從嘴邊拿開,點點頭伸手為烘烤著的魚翻了個身,淡淡道:“燕王殿下,你所中之毒喚作冰芒,與太子所中極樂安一樣皆是來自西域。那些人剛才用了幻心術,亦是所西域特有的妖術,聽到笛音的人會想到平生最可怕之事,若不及時清醒過來便會在笛音控制下筋脈盡斷,在極其痛苦的情況下死去。”端木睿恆冷漠的臉上肅穆依舊,並沒有多餘的情緒。他沒有出聲,只是平靜地觀察著沐青陽,溫暖的火光下,沐青陽清淡的臉被蒙上一層柔,看上去沒有平裡那般拒人千里。

沐青陽低著頭耐心地烤著魚,鮮美的魚香慢慢充滿了整個山。等魚的顏變得金黃的時候,她將魚遞給端木睿恆道:“此魚喚作銀龍,食用此魚可以解你身上餘毒。”端木睿恆默不作聲地接過魚,伸手撕下一塊魚,沒有半分猶豫便往嘴裡送去。只嚼了兩下,端木睿恆便不自地挑起了劍眉。不知沐青陽是怎麼烤的魚,這魚魚汁鮮濃,魚,入口還有一點點甜香的口,比宮中御廚製作的要美味多了。

端木睿恆一邊吃魚,一邊抬眼暗自打量著沐青陽,心中不由得思緒百轉。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他的鴿組始終查不到資料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她此舉是什麼意思?入宮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沐青陽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繼續往火裡填起了乾柴,眼眸未動,卻將端木睿恆不的打量全印在了眼裡,淺淺鉤一笑,神平靜道:“燕王殿下有話要問草民嗎?”端木睿恆起身,走到沐青陽對面坐下道:“不知神醫師從何處?”

“師父老人家隱居深山,江湖中無人知其名號。”沐青陽依舊搗著那堆柴火,回答得漫不經心。

“那麼神醫又是為何要出山?”

“行醫者,出山懸壺濟世自是人之常情。”沐青陽丟掉手中乾柴,拍拍手兩眼直視端木睿恆,理所應當地回答到。

端木睿恆面清冷,目光如炬,咄咄人道:“神醫適才救了本王,不知心中所想為何?”

“亦是出於人之常情,也有為了取得燕王殿下信任的一層深意。”端木睿恆微微挑起了眉頭。

沐青陽輕輕一笑,彷彿很隨意地接著開口道:“燕王殿下好像並不信任草民。”

“本王現在有些信任你了。”

“不,燕王殿下還是不信任草民,草民還要繼續努力才是。”端木睿恆微微勾起嘴角“如此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嗯,那麼草民會努力做給燕王殿下看。”沐青陽說著抬起頭來,一改默無表情的冷淡,嘴角掛上一抹戲謔,帶著些挑釁與試探“草民素聞燕王殿下行事光明磊落,從來不欠人恩情,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當然。”端木睿恆放下吃了一半的魚,表情儼然,在他看來沐青陽的狐狸尾巴該是要出來了。

沐青陽淡笑“草民捨命為殿下擋去暗器,又為殿下解了冰芒劇毒,救命之恩不知殿下要如何報答?”端木睿恆挑眉反問道:“不知神醫想要本王如何報答你?”沐青陽一臉溫煦,笑若風,避而不答道:“青陽甚是喜歡那把紫金寶刀,卻因為要搭救殿下而失去了奪刀機會,唉…原本那刀,草民是志在必得的。”語罷,低垂下頭,默默低嘆,表情有些黯然落寞,似真似假。

端木睿恆斜睨沐青陽一眼,挑挑眉頭,面稍緩:“神醫救命之恩,本王銘記在心,他定當報答。”語氣已經帶了些柔和,但是他自己卻沒有意識到。

沐青陽淡淡笑著說道:“如此,殿下便欠了青陽一個人情,這人情他青陽定是會來索要回報的,殿下可要記住了。”語畢擊出一掌,將那燃燒正旺的柴火熄滅,淡淡道:“殿下,您的侍衛們找來了。”端木睿恆回頭,果然口處傳來幾聲窸窣聲,司南的聲音從外傳進來“殿下,是你嗎?你在裡面嗎?”司南拂開口的竹葉,探進身子來,見端木睿恆好端端地坐著,緊繃著的臉終於緩和下來。連忙上前,單膝下跪道:“殿下受驚了,屬下該死。”見端木睿恆有起身的意思,於是趕緊上前攙扶,一邊附在端木睿恆耳邊輕聲說了點什麼。

端木睿恆聞言,回頭神冷峻地看著沐青陽道:“神醫,太子受傷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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