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攝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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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辰逸抱著沐青陽幾個縱躍,直到飛到了百里香才稍稍止住,他將神志依舊離的沐青陽帶進梨花釀酒家的後院裡,剛進院子,一個褐袍中年男子就快步走了過來。

“公子,這是怎麼了?”

“快!福伯,先去取我的玉笛來!”

“哎!馬上!”福伯見尹辰逸臉不善,連忙答應著跑去取玉笛。

尹辰逸斂起眉頭,將沐青陽抱進一間客房,讓她盤膝坐好,這時福叔正好將玉笛拿了過來。

尹辰逸接過玉笛,肅聲道:“福叔,叫人去把龍崎找回來,另外你派人在門口守著,龍崎到了便叫他進來,其餘人不許進屋來。”

“是,公子。”福伯不敢多問,將房門關好,馬上按照尹辰逸代的吩咐下去。

尹辰逸注視著沐青陽,微微一嘆氣,將玉笛湊至邊,幽渺的笛聲鑽進沐青陽的耳朵。牢牢閉著眼睛的沐青陽忽的皺起了眉頭,出極痛苦的表情來。

笛聲由幽渺慢慢變得劇烈,節奏也慢慢加快,尹辰逸的臉漸漸有些白,而沐青陽的臉上卻是淌滿了汗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尹辰逸吹出的笛聲漸漸有些虛弱下來,他原本紅豔的雙變得鐵青起來,臉更是白得猶如宣紙。

他微皺著俊眉,像是在拼命隱忍著什麼,光潔的額頭上佈滿汗珠。偶爾有幾顆滑落眼睛,帶來一陣鹹澀的疼痛,他卻只是略微眨了眨,手指依舊飛快地在玉笛上翩飛。

終於屋外傳來腳步聲,龍崎來了,尹辰逸緊鎖的眉頭稍稍平復了一些。

龍崎一推門,看清尹辰逸正在做什麼,頓時驚呼起來“大師兄,你瘋了嗎,你這樣做會牽動熱毒的!”尹辰逸手指未停,眼睛盯住龍崎,出懇求的目光來,微微地點了點頭。

沐青陽被嬌雲龍用攝魂術控制了心神,如若不在一個時辰內為其解除攝魂術,她就會從此淪落成嬌雲龍的傀儡,失了自己的心智,永遠成為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尹辰逸適才一直用御風功吹出的笛聲,抑制沐青陽的心神竄失,只等龍崎到來,合二人之力,才能解除攝魂術。

龍崎瞪了瞪沐青陽,猶豫了片刻,終於一咬牙爬上,坐到了沐青陽對面。

他擔心地看了一眼尹辰逸,眉頭不深深皺起,深呼了一口氣才運起御風功來,右手抵住沐青陽的眉心“大師兄,來吧,龍崎準備好了。”尹辰逸這才放下玉笛,坐到沐青陽身後,雙掌貼住她的後背,運起功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三個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潤溼了,就在龍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沐青陽終於喊出一聲極為慘烈的聲音,而後又吐出一口黑血來。

她虛弱地睜開眼睛,軟到在尹辰逸的懷裡,娥眉微鎖,聲音弱不可聞“我怎麼了?”龍崎收功,閉眼調息一會兒,才冷哼道:“哼!你這個笨蛋,被人家施了攝魂術都不知道!”

“攝魂術?”沐青陽心中疑惑,正再問,卻覺到身後的懷抱突然變得火燙起來。

龍崎直直望著她身後,臉上突然出極為恐懼的表情,他尖叫起來“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麼了,你撐住?藥在哪裡!”龍崎跳起來,推開沐青陽,將尹辰逸小心放倒在上,在他身上胡亂找起來“藥!藥呢?大師兄!告訴龍崎藥在哪裡?藥呢?”尹辰逸抱緊自己,不停地痙攣著。他覺身子裡,慢慢地有了越來越多的螞蟻,在啃齧他的血。腦袋裡似乎有人在用錐子使勁地深鑽,好像是要鑽破他的腦袋。還似乎有人正將他置於滾熱的油鍋裡煎炸,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在了瘋似的灼痛起來。

雲澤說的沒錯,這一次的疼痛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得多,多了好幾倍,多得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但還是有幾聲悶哼聲不可抑制地洩漏出來。

“他怎麼了?”沐青陽艱難地爬起身來,看著龍崎慌亂不已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

“福伯!福伯!”龍崎本不搭理沐青陽,他找不到藥,心裡慌亂不已。

福伯本就在門外候著,早就想衝進來看看了,一聽龍崎叫喚連忙推門進來“小公子,怎麼了?”

“這邊還有藥嗎?快,大師兄的藥!”

“沒有啊,上次公子說找到冰蟬王了,便沒有再存藥了,以前的都已經用完了呀!”福伯一聽尹辰逸又毒了,頓時也慌亂起來,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急得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尹辰逸猛地從上彈起身子來,他猙獰地,似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地嚎叫起來,雙拳緊握,脖上的靜脈漲的老

他緊握的拳頭猛地砸向身下躺著的,劈啪一聲,紅木製的板被擊穿,木屑四。但他似乎還不能忍受般,又將自己的頭往牆上狠狠撞去。

福伯和龍崎連忙上去要拉住他,但是兩人都沒有辦法治住他,只一會兒就都輕而易舉地被他震飛,甩在地上。

沐青陽在一邊看得驚恐,又被他悽慘的嚎叫聲和瘋狂的舉動,震得心中痠痛起來。

她握緊拳頭,心想既然是熱毒作,那麼她的血應該可以壓制才對。這樣想著她撲上去,從身後抱住尹辰逸,將手腕遞到他嘴邊,喊道:“咬啊,快咬!”尹辰逸雙目通紅,聞言猛地抓過沐青陽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鮮血湧進口腔,一切的瘋狂與慘烈都逐漸歸於平靜,尹辰逸的拳頭終於慢慢鬆開,眉頭也緩緩舒展開。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牙,雙目依舊通紅,臉慘白地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股坐在了上,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龍崎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躍上頭,接住尹辰逸的身子,將他輕柔放下。

沐青陽依舊有些愕然,她渾濁的思緒似乎還沒有整理好,她直勾勾地看著尹辰逸,任憑手腕上血模糊,鮮血滴淌。直到福伯取來一瓶藥,為她將藥敷在手腕上,倏地一陣刺痛傳來,她的眼睛頓時清明起來。

她快步走到尹辰逸跟前,兩指搭上他的手腕,脈息雖還有些微弱,但已無大礙,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她望進尹辰逸的眼睛“為什麼救我?”

“呵呵。”尹辰逸合上眼睛,一臉疲憊“自然是想讓你著我。”沐青陽望著他,心中頓時湧起萬般滋味“你大可不必這樣,你救了我,我心中會記得,何苦讓自己受折磨。”她的血可以壓制熱毒,尹辰逸在為她解除攝魂術的時候就可以食她的血,本無需等到毒,受盡折磨。是要她看見他為她受了怎樣的折磨嗎?是要她為此心中愧疚難受嗎?這又是何苦!

尹辰逸的嘴角浮起一絲淡笑來“你只需記住,你又欠了我一次。”語罷他側過身子,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

“喂!笨蛋!我大師兄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龍崎為尹辰逸蓋好被子,一臉倨傲地揚著脖子。

“這位公子這邊請!”福伯無奈地搖搖頭,走到沐青陽身前帶路。

沐青陽衝福伯點點頭,跟著福伯走出房門,沒有再回頭看尹辰逸一眼。

“公子,只能送你到這了,這前堂我是不能過去的。”福伯在一處小門處止步,對著沐青陽抱拳笑道,態度謙和,彬彬有禮。

“有勞您了!”沐青陽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大步就走了出去,出去以後她才現,這裡竟然是她早些時候來過的梨花釀酒家,不由得秀眉一揚有些詫異。

酒家掌櫃眼尖地看見沐青陽從後堂過來,親自了上去“喲!小兄弟,好些子沒有見到啦。”沐青陽環顧一圈,店內只有寥寥幾人,笑笑道:“是呀,我對掌櫃的醉三可是掛念得緊啊。”

“哈哈,小兄弟果然是個豪之人,來啊!上酒來!”掌櫃摸著鬍鬚,仰頭大笑,手一招,便要小兒上酒來。

“且慢,今我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勞煩掌櫃為我裝兩斤酒吧!”沐青陽攔住掌櫃,取下間繫的葫蘆,遞了過去,小二忙上前接了酒葫蘆。

“如此也好,改有空,公子定要再來我梨花釀嚐嚐本店的極品三鄉最。”

“當然!”沐青陽淡然一笑,接過裝滿酒的酒葫蘆,付了銀子,又對掌櫃抱了抱拳,這才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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