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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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胡森所料，史彪在服下藥丸後，次中午就藥發作，痛苦不堪。而未服“解藥”的馬永昌和秦風，卻是安然無恙。

於是，胡森等不及到晚上，就去了平康里巷。

這時“琵琶娘子”尚高臥未起，胡森自然遭柳婆子擋了駕。

胡森前幾來過，柳婆子認識他，花了百兩銀子，只聽琵琶娘子彈唱兩曲，拍拍股就走人，也算得上是位出手大方的豪客。

今天胡森出手更大方，拿出五百兩銀票，表明即將離開長安，只想再見琵琶娘子一面，當面告辭一聲而已。

看在五百兩銀票的份上，柳婆子只好親自去叫醒琵琶娘子，為她穿衣梳妝，忙得團團轉。

胡森在內廳見到了毒美人，果然彼此寒喧幾句，趁在旁的柳婆子不注意，悄然給她一張紙條後，便起身告辭而去。

一個時辰不到，毒美人就來到了巨宅。

她仍然是女扮男裝，儼然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

馬永昌一聽通報，便躺在上房的上，佯作痛苦不堪地呻著。

毒美人由胡森陪著進房，馬上出猙獰真面目，威脅馬永昌就範後，才取出帶來的解藥。

並且說明每須派人去取回三粒，不能間斷，得一直繼續服用，否則毒隨時會發作。

這一來，馬家寨在長安的大批人馬，毒美人以為完全被她控制了。

但是，神簫翁既末被她的琵琶聲引出，虛幻尊者師徒也未現身，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儘管長安城裡暗洶湧，危機四伏，大有風雨來之勢。

但婚後的這一段子，是韓宏最愜意的歲月了。

他在侯希逸的運動下，在禮部補了個缺。那是個閒差，職秩六品，雖然得以比同年外放的七品郡令高一級，但真正說起來，還不如做個地方父母官有出息。

在京師，六品的員外郎多如牛，是最不值錢的京官，尤其是在禮部，那更是一個窮衙門，沒什麼油水，只管皇帝司祭時的禮節以制定官員的禮章法制等，事情很瑣碎，且也不很重要。但，卻有一個好處，閒。

這是侯希逸跟禮部侍郎楊度好，特地教楊度把韓宏爭了去，安個閒缺，讓他輕鬆一下，責際上也是先悉一下官場的事務，說得好聽一點，也是要一般官場中改變一下對韓宏的印象！

因為韓大郎的才情雖好，但是過去在平康里巷替粉頭們捉刀弼詩的那些事，頗令一些迂夫子們認為不堪。

一則是為了李侯的保薦，一則也為了韓宏的才調足堪借重，侯希逸動了私心，本就不想讓韓宏上別的衙門去，要留在自己的身邊以派用場，只是這一段時間，自己卻要追隨太子在靈武練兵，一時無法忙其他的事務。所以才找個地方，為韓宏暫時安一下。

衙門的工作很輕鬆，只是那一份俸祿太微薄，當然維持一個數口之家的生活是足夠的。

韓宏的那所新居是李存信斥資購下，連同房契以及其中的傢俱都送給了韓宏當作新房。

侯希逸臨行也贈儀錢三十萬，那也是大的一筆數目，相信韓宏是足夠的了。

可是韓宏卻偏偏不夠用，他倒不是揮霍，只是不小氣而已。夫婦兩人，帶著個玉芹，韓升總算高升一步，由小廝升做聽差了，可是那所屋子卻很大，總得要有幾個人來整理，這些人自然也要吃飯支薪，就得要韓宏貼出來。

韓宏既是愛熱鬧，又好往，衙門中得閒時，經常約了三五同僚或一些舊斯文中的朋友，在家中小吃小酌的。

那得要歸功於青兒的烹調手藝高，幾味小吃出來，無不成為絕響，吃過的人想再來，沒來過的人則聞風慕名，得車水馬龍，終不歇。

除了這些酬醉外，韓宏當貧困時的那些舊雨相知，甚至於一些平康里巷的姑娘們，閒也要來串串門子。

一則是他們夫婦沒架子，來者不拒，人人都歡，則是他們夫婦才情高，來這兒的朋友三教九，品雖雜，卻多是總有一技之長，到了韓宏的仙柳小築，能吹的就吹，會唱的就唱，實在是好玩。

子過得愉快，錢花得像水。除了招待客人之外，韓宏還有一項花費，就是有貧困的寒士向他告貸，不管識與不識，韓宏從沒使人失望空手而回過。

當韓宏本身潦倒時，他也經常幫助人。現在有了錢，做了官，自然更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