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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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驚瀾瞧見樹影下一個黯淡的影子,抬手下令停步。
蒼勁的古樹下,一個烏衣人倚著樹幹,頭戴斗笠,懷抱著同樣黯淡破舊的烏鞘古刀,幾乎與周圍融成一體。
那人身形中等,軀體顯得修長有力,此刻微微低著頭,懶洋洋地倚著古樹。
見一行人停了下來,那人慢慢地抬起頭。在周圍黯淡蕭條的映襯下,一張眉清目秀的臉出現在光圈裡,剎那間鮮明得如同水墨畫裡泛出的一抹脂胭,耀人雙目。
這個人,渾身充滿張狂,只是看那麼一眼,那種目空一切的囂張便鮮明地印在腦子裡,幾乎令人難以正視。
任未傷坐在馬上,抬目四望。很悉的場景,很
悉的人物,只不過上一次她並未親眼看見。
偏頭微微一笑,道:“我說歸神捕,你怎麼就這麼喜歡用這種方式出場?”金刀神捕歸離天,此時抬頭瞧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回道:“沒辦法,你愛這麼趕路,我也只好這麼截你。”
“喔,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這麼勞煩你。”
“客氣客氣。”她還真的拱手回禮。
俞驚瀾懶得聽這兩個女人言不由衷地胡扯,看了看任未傷,轉向歸離天。
“歸神捕,三年未見,不知有何指教?”遍離天深有趣地抬了抬斗笠,隨意向他拱了拱手。
“俞樓主,沒想到三年之後,你居然還沒有悔改。怎麼,常真準備給這女人收拾一輩子的爛攤子?”俞驚瀾淡然道:“歸神捕想說的就是這個嗎?”
“你說呢?”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來掃過去,最後停在任未傷不再病態蒼白的臉龐上。
“任未傷,你的病都好了?”任未傷微微一笑,拱手。
“託福,在下如今活蹦亂跳得再活三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唉…”歸離天慢悠悠地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道:“我說吧,禍害遺千年,你想那麼快死沒那麼容易。”
“聽歸神捕的口氣,似乎很遺憾。”
“任姑娘大概是聽錯了。”歸離天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懷裡的金刀,道:“沒有你在江湖上興風作,我可是寂寞得很吶。”任未傷悠閒無比地搖頭,萬分不以為然。
“歸神捕開玩笑吧?在下雖然三年未出江湖,卻也聽說過閣下大鬧武林大會、獨闖霞堡的英雄事蹟,這等驚逃詔地,在下萬萬不及。”
“那些人,鬥起來哪有第一刺客來得有意思?不算!”手一揮,很是豪氣。
雖然二人素來為敵,然而嘲諷之間,歸離天無疑將她推得極高。這兩人,若不是迥異的身分,倒是當真相似得緊。
俞驚瀾聽她們胡扯一堆,始終沒有說到正題,便自行開口問道:“歸神捕,我們還要趕路,閣下如果有事,還請直說。”
“耶?”聽他此言,歸離天驚訝地睜大眼。
“我都表現成這樣了,你還不明白嗎?”說著,很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好吧,照顧一下你的理解力,明白地告訴你,我是來逮人的。”
“那麼很抱歉,有我在,你不能動她。”他的語氣仍然平淡,平淡得不帶一絲起伏,與三年前並無兩樣。
遍離天慢慢收斂起笑容,緩聲說道:“俞驚瀾,三年前我問過你,如今還是要說這一句。你要想清楚,任未傷身負七十條人命,在刑部案底累累,你要護她,便是與朝廷為敵。”俞驚瀾臉平靜。
“我的答案,仍是一樣。”
“不惜因她與天下為敵?”她的追問咄咄人。
他只說了四個字,語氣平淡得彷彿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對他來說,這本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