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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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異樣的光下,童馨兒總算察覺到了什麼,訥訥地把蹺起來的二郎腿放了下來。周圍的球個個動興奮,她懶散的動作實在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啊…”她不由自主地又打了個哈欠,嘴巴張得老大。旁邊,一名中年男人目光如炬,綠的眼睛惡狠狠地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番。哇,就像是野狼的眼睛!童馨兒心中—凜,不由得神大振,裝模作樣地伴隨著逐漸變得瘋狂的球叫起好來。不過,她心裡卻是在不停地嘀咕:“真是的,德國的球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是0比0而已,有什麼好動的?看球場上的情況,八成要悶和了事…”也不知是不是主觀因素使然,童馨兒總覺得,這裡的球場座位似乎捱得比一般的球場要近,人與人幾乎到了肩並肩的地步,微風送來了淡淡的啤酒味,吶喊聲似乎讓童馨兒的體溫升高了…這的確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如果…

如果,她不是這麼困的話。

章馨兒覺得地需要用一牙籤,來把自己的上下眼皮撐開,以便繼續觀看球賽,不讓周圍的球們反。昨天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她充當了兩次人質:一次是古典意味十足的銀行人質;另一次則是《生死時速》的2l世紀版。等到錄完口供,從警察局裡出來,天已經矇矇亮了。她困得不行,偏生被蘭克指著鼻子,大聲命令:“明天過來看我的球賽!”

“呃…蘭克,你明天…啊,不,是今天傍晚還能上場踢球嗎?”童馨兒疑惑地顰著眉“你不累嗎?我可是累壞了,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聽我說…”

“聽我說!”老早就從電梯驚魂記裡脫身而出的蘭克以氣壯山河之勢,昂首,居高臨下,義正詞嚴地對童馨兒說:“不許討價還價!明天一定得來!”

“呃…”童馨兒心中很不以為然。上場踢球是球員個人說了算的嗎?他身上零零星星地帶著些傷,即使是蘭克自己體力能應付過來,他的教練也不一定會讓他打正選啊,能打上個替補就不錯了。他又不是核心球員…

“嗯?還有疑問嗎?”蘭克眼睛一瞪。

嘿!架子可真不小哇,這又唱哪齣戲?童馨兒撇了;撇嘴,拖拖拉拉地哼了一聲。

“好!現在我送你到酒店。回去之後,馬上上睡覺!明天要神抖擻地來看我踢球!”討厭!童馨兒老大不高興。蘭克突然變得喜歡命令人了?是不是昨天的經歷太緊張、太窩囊了,讓他怨氣無處發洩所致?如果不是看在他被困在電梯裡手足無措、又慌又怕、我見尤憐的模樣,童馨兒又怎麼會理睬他?

討厭…

噘著嘴的童馨兒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強烈抑止住再打一個哈欠的慾望,她抬頭望了大鐘一眼。看吧,球賽已經進行了75分鐘了,蘭克還在跑道上傻兮兮地繞圈跑,不緊不慢地熱身,壓就沒有上場!蘭克所在的主隊已經用了一個換人名額了,而和他一起熱身的替補球員中,有一名前鋒和一名剛轉會過來的攻擊中場,以現在0比0的局勢來看,踢後位置,司職防守、專負責髒活活的蘭克,上場的機會嘛…似乎有點渺茫。

“呼…”童馨兒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是悶還是困。

倏地,童馨兒面前築起了一道人高牆,主場球發出了震耳聾的喝彩聲…主隊進球了!

哇!可不能太不合群了!正當童馨兒慌里慌張地站了起來,隨著眾人歡呼時,她四周的人牆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惋惜的聲音…越位在先,人球不算。

“呃…”孤零零地站著的童馨兒訕笑著,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了下來。天哪,她又那麼遲鈍嗎?球不愧是球,反應超級一

為了彌補自己的“先天不足”童馨兒睜大了眼睛,緊盯著球場。忽地,她眼前出現了一個再悉不過的身影,第四裁判身邊站著一個脫下了外套的替補球員!

“蘭克!”童馨兒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聲。

“你也知道他?”旁邊那有著野狼一般眸子的中年男人著德國口音的英文和童馨兒搭訕。童馨兒不斷地打哈欠帶給他的糟糕印象忽然淡去了不少:這女孩居然認識一個不算足球星的防守中場,還能把名字叫出來…看來,他是小覷這中國女孩了,搞不好,她正是主隊的球,大老遠地從中國來,就為了看現場球賽。肯能時差沒有倒過來,以至哈欠連天…男人越琢磨,臉越緩和,不由得衝童馨兒友善地微微一笑。

童馨兒草率地咧了咧嘴。現在,揚聲器裡,播音員正在用德國廣播著什麼,童馨兒只能聽出蘭克·導玫斯基這個名字。不過,她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在報道換人的消息。播音員話音剛落,蘭克就與慢地跑到場邊,被他替下來的隊員擊了擊掌,一支箭似的奔進綠茵場。攝像機不失時機地對準了他。

童馨兒望著在球場大屏幕上,蘭克的超大特寫。昨天的歷險給他臉上帶來的痕跡在攝像機前無所遁形:他下巴上貼著一塊膠布,保護著縫了好幾針的傷口,這本來也沒什麼,哪個球員不帶點傷?可蘭克下巴上的膠布貼的位置要多怪就多怪,慘白慘白的,像條白蜈蚣盤在他的下巴上。童馨兒幾乎可以斷定,他得罪了為他上葯的醫生;這還不算,蘭克本來就不怎麼英俊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隻眼睛微微有點腫,像長了針眼一般。亂七八糟的面孔配上他疾如風的奔跑速度,那樣子,看起來要多好笑就多好笑。

“哈哈…”童馨兒抿著嘴,尖聲笑了起來“傻瓜!”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麼一個英文單詞。

“你說什麼?”身邊剛剛才和顏悅目的德國男人臉上陡然陰沉了起來。一連串的德文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怎麼了?他不會以為我在說他吧?童馨兒不安了,她聽不懂德語,只有一再用英語重複:“我是指他,蘭克·導玫斯基…”

“你說什麼?”德國男人然大怒“蘭克是個勤懇的好孩子!他一點兒也不傻!”好孩子?這次,男人用的是英語,童馨兒聽懂了,可她又好像沒聽懂;這是什麼詞嗎?蘭克是個勤懇的好孩子…老大,他今年都快25歲了…超齡兒童!怪不得冒著傻氣。

想著想著,童馨兒嘴角老實地冒出了笑意。

德國男人不滿地掃了她一眼,張大了嘴巴,又要與童馨兒理論。正在這時,客隊先進球了!

偌大的球場上,靜默了兩分鐘。那種安靜,是讓人心頭髮緊,心跳加速的安靜。之後,是瘋狂的打氣、加油的聲音。

在場的4萬多球發狂般地為主隊球員加油。對童馨兒心存敵意的男人再也顧不得身邊這個嬌小的中國女孩了,他聲嘶力竭地唱著隊歌,似乎想透過歌聲,把力量傳達給場上的球員。

這是—個令童馨兒終身難忘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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