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慶祝自己的生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納爾遜先生喝完了他那杯水,把杯子翻過來扣在自己頭上。皮皮一見,馬上照辦,可杯子裡的巧克力還沒喝光,腦門上一小道棕的水
下來,
到鼻子那裡,皮皮伸出舌頭把它止住了。
“一點也不能費。”她說。
湯米和安妮卡小心乾淨他們的杯子,然後把它們扣在頭頂上。
等到他們吃飽喝足,馬也吃完了它的一份,皮皮乾脆抓住檯布的四個角一拎,杯子盤子都一一落到一塊兒,像在一個大布口袋裡一樣。她把這一大包東西到木箱裡。
“我一吃完飯就愛得乾淨一點。”她說。
現在該玩了。皮皮建議玩“別跌到地板上”的遊戲。這遊戲很簡單,只要繞著整個廚房爬,一次也別把腳碰到地板。皮皮一秒鐘就把廚房爬了一圈。連湯米和安妮卡也爬得很順利。從廚房洗東西的盆開始,把兩腿張開,就到了壁爐那裡,從壁爐到木箱,從木箱到架子,從架子到桌子,從桌子過兩把椅子到櫃子。櫃子到洗東西的盆有好幾碼遠,當中正好有那匹馬。從馬尾巴那兒爬上馬,從馬頭那兒一跳就到滴水板。
等他們玩完,安妮卡的衣服就不再是次好而是次次次好了,湯米黑得像把掃煙囪的掃帚。他們決定另想一樣東西玩。
“咱們上頂樓看鬼去吧。”皮皮說。
安妮卡了口氣。
“頂頂頂樓上有有有鬼?”她說。
“有鬼!多著吶,”皮皮說,“有各種各樣的鬼,在那兒爬來爬去。很容易看見。你們要去嗎?”
“噢!”安妮卡叫了一聲,用責怪的眼光看著皮皮。
“媽媽說哪兒都沒有鬼。”湯米大膽地說。
“這話不假,”皮皮說,“哪兒都沒有,就這裡有,都住到我這頂樓上來了。叫他們搬走可不好。不過他們不幹什麼壞事,只是掐掐你的胳臂,於是發黑發青。同時他們嗚嗚叫。還用他們的腦袋玩九柱戲。”
“他他他他們用他們的腦袋玩玩玩玩九柱戲?”安妮卡悄悄地說。
“一點不錯,”皮皮說,“來吧,咱們上去跟他們聊聊。玩九柱戲我頂拿手了。”湯米不願意讓人看到他害怕,而且他的確很想看看鬼是什麼樣子。到了學校就能用同學吹吹了。而且他自我安,相信鬼不敢把皮皮怎麼樣。他決定上去。可憐的安妮卡
本不想上去,可她想到自己一個人留在下面,萬一有隻小鬼溜到這兒廚房裡來呢?事情就這麼定了!還是跟皮皮和湯米到有成千只鬼的頂樓去,也勝過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裡跟哪怕一隻娃娃小鬼打
道:皮皮走在頭裡。她打開通頂樓的門。黑極了。湯米緊緊抓住皮皮,安妮卡更緊地抓住湯米。接著他們上樓梯,每上一級就發出嘰嘎一聲。湯米開始考慮是不是把整件事情忘掉好,而安妮卡用不著考慮,她深信不疑。
他們一步一步終於到了樓梯頂,已經站在頂樓上了。那裡漆黑一片,只有很細一線月光落在地板上。風從牆縫裡吹進來,四面八方都是嘆氣聲和吹口哨聲。
“你們好啊,所有的鬼!”皮皮大叫一聲。
要是有鬼的話,可一隻也沒答應。
“唉呀,我早該想到,”皮皮說,“他們開鬼協會委員會會議去了!”安妮卡鬆了口氣,她只望這個委員會會議開得長些。可正在這時候,頂樓角落裡發出一聲可怕的喊叫。
“克拉——威特!”這聲音叫道。接著湯米看見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向他吹著哨。他覺得這東西吹他的腦門,隨後一樣黑的東西飄出打開的小窗子不見了。‘他狂叫說:“鬼!一隻鬼!”安妮卡也跟著大叫。
“那可憐傢伙去開會要遲到了,”皮皮說,“要是它是鬼而不是貓頭鷹的話!不過鬼是絕對沒有的,”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因此我越想這越是一隻貓頭鷹。如果有人說有鬼,我要擰他的鼻子!”
“可這是你自己說的!”安妮卡說。
“噢,是我說的嗎?”皮皮說。
“那我一定得擰我的鼻子。”她說著捏住她自己的鼻子,狠狠地擰了一下。
湯米和安妮卡聽皮皮也說沒有鬼,這一來就覺得安心一點。他們甚至大膽得敢於走到窗口去看下面的果園。大朵的烏雲飄過天空,拚命要遮住月亮。樹木彎下來嗚嗚響。
湯米和安妮卡轉過身來。可這時候——噢,太可怕了!——他們看見一個白的東西向他們走來。
“鬼!”湯米狂叫。
安妮卡嚇得連叫也叫不出來。那東西更近了。湯米和安妮卡互相挨緊,閉上眼睛,接著他們聽見那東西說:“瞧我找到了什麼!爸爸的睡衣放在那邊的水手舊箱子裡。只要把下襬翻上來,我也可以穿。”皮皮向他們走來,長睡衣拖在腳下。
“噢,皮皮,我都給你嚇死了!”安妮卡說。
“睡衣有什麼可怕的,”皮皮頂她說。
“它從不咬人,除非是自衛。”皮皮覺得這時候正好把水手的箱子好好地翻一下。她把它拿到窗口,打開箱蓋,淡淡的月光落到箱子裡。裡面有許多舊衣服,她把它們扔到地板上,此外還有一個望遠鏡,兩本舊書,三把手槍,一把劍,一袋金幣。
“的的的,打打打…”皮皮高興地叫。
“多有勁啊。”湯米說皮皮把所有這些東西到睡衣裡,他們下樓回到廚房。離開頂樓,安妮卡高興極了。
“永遠不要讓孩子拿武器,”皮皮一隻手拿一支槍說,“不然很容易出事情。”說著她同時開兩支槍。
“這是特大號槍聲。”她看著天花板說。天花板上有兩個槍彈孔。
“誰知道呢?”她充滿希望地說,“也許子彈穿過屋頂打中哪隻鬼的大腿了。這可以教訓他們,讓他們下回要嚇唬天真小孩的時候先好好想上兩遍。因為他們即使不存在,嚇壞小孩也是不可以原諒的。再說,你們想一人有一支槍嗎?”她問。
湯米非常有勁,安妮卡說不裝子彈的話,她也想要一支。
“現在只要咱們高興,就可以變成一幫海盜了,”皮皮看著望遠鏡說。
“我用這玩意兒幾乎可以看到南美洲的跳蚤,”她說下去。
“真要成立海盜幫的話,沒那玩意兒可不行。”正在這時候有人敲門。是湯米和安妮卡的爸爸,他是來接他們回家的。他說睡覺時間早過了。湯米和安妮卡只好急急忙忙謝皮皮,說過再見,收起送給他們的東西:笛子、別針和兩支槍。
皮皮把客人們送到前廊,看著他們沿著果園的小路離開。他們轉過身來招手。室內透出來的燈光照在皮皮身上。她站在那裡,兩紅辮子翹著,她爸爸那件睡衣拖在腳下。她一隻手拿槍,一隻手拿劍。她正在舉起它們敬致。
湯米和安妮卡跟著他們的爸爸來到院子門口,聽見皮皮在他們身後大叫。他們停下來聽。風在樹木間呼呼響,因此她的叫聲很難傳到他們耳裡。不過他們還是聽到了。
“我大起來要當海盜,”她叫著說,“你們也要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