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戰雲密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少潛力,什麼樣的事情能給她,什麼樣的事情不能
給她嗎?
好,東野雪一咬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當這是東野蘭扔給她的一道戰書,她不信東野沒有他就不能活了。
她揚聲下令“來人!將四司尚書請到這裡來,大堂之上再擺幾套桌椅。本公主和幾位尚書就地辦公,你們有多少要請示的一併給你們解決!”東野自開國以來就沒有過這樣怪異的事情,四司八位尚書齊聚兵事司大堂,九套桌椅將本來偌大的大堂佔得滿滿的。
但事實證明,東野雪的決斷雖然特異卻十分有效,一天下來,幾百件公務都穩妥的處理完畢。
當東野雪累倒在公案桌前時,她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凳子上坐一天會比在前線打一天仗還要累。全身痠痛不說,腦子裡更是一片漿糊,諸多繁瑣的公文都快將她搞得神志不清了。
幾位尚書見天不早,公務都已結束,便起身告辭。
“公主,我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來這裡見您。”東野雪忽然揚眉看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長孫平先留下,其他幾位尚書請回。”長孫平沒想到會被點名,站在原地十分困惑。
“公主有事找微臣?”東野雪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瞼,輕聲說:“每天都有這麼多的事要處理嗎?”
“是啊。”長孫平笑道:“東野雖然不比中原幅員遼闊,但是國內都有幾百件事亟待解決,慢一步都可能演變成大事。”她喃喃自語“那他是怎麼撐過這麼多年的?”
“什麼?”他沒聽清楚。
“公主在說誰?”她哼聲道:“那位讓你們誓死效忠的王爺啊。他能讓自己活著度過這十年,還真是奇蹟,我只過了今天一,就已經生不如死。他殺人不用刀,還真是厲害。”長孫平笑出了聲“王爺若非是王爺,又怎會被稱做『海外第一臣』?王爺苦心安排公主做這些事,自然有他的深意。”
“苦心安排?”東野雪冷笑著“苦心安排我來處理這些雜七雜八讓我頭疼的事情,軍務方面都無法分心照應。他這麼做的深意不是害我難道還是幫我?”他不贊成的搖頭“公主,恕臣大膽說話,王爺大概就是看到公主整天沉於軍務,而不是放眼整個國家,所以才讓您藉此機會做一番磨練。待
後公主登位,才不至於手足無措。”
“登位?”東野雪正喝了一口茶,聽到他的話差點噴出來,瞪眼看著他“你在瞎說什麼?誰說我要登位?”長孫平的眼神比她還透著莫名其妙“難道公主從未想過登位的事嗎?國主重病這麼多年,一直不曾醒來。說句大不敬的話,早晚殯天之時,國家一定要有人主持。”東野雪打斷他的話“現在有攝政王,難道不夠?”長孫平再搖頭“當然不夠,王爺權勢再大、能力再強,也只是『攝政』,國不可一無主。而十年前王爺就已表態說這一生都不會登基,那登基必然另有他人。國主膝下沒有子嗣,公主您雖然不是國主親生,但國王一直將您視如己出,況且這些年,公主一直輔佐王爺處理朝政國事,無論地位、威望、經驗都昭示著您未來將是東野儲君。
“王爺必然是明瞭這一切,所以才選在此時讓您理政。您看,王爺將吏戶禮工兵五司的最終決策權都給了您,東都、皇城的軍政大權也由您掌握,王爺甚至還讓您多注意農事。這一切,不是為您登基做準備,是什麼?”東野雪越聽臉
越變,由青變紅,由紅變白;心神散亂的一瞬“匡啷”一聲將茶杯掉在桌上,茶水灑濺在桌面及衣服上,浸溼了不少公文。
但東野雪本顧不得它們,她的心都被長孫平一席話所帶來的震撼給佔滿了。
是這樣嗎?會是這樣嗎?東野蘭,那個從小她就依賴著、信任著的男人,有一天,要把這份依賴和信任連同這個國家全都還給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從不問她,就自作主張的決定了一切?他以為,把國家給她就能彌補她在情上所受的傷害?難道他不知道,就算把整個東野部給了她,他們之間還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扯不斷,也躲不開。
他這樣做,是否還有別的意義?
只恨東野蘭不在身邊,無法追問。只恨她沒有早一刻窺透他的心思,任他擺佈。
咬緊牙關,她決意做給他看!不是為了遂他的心意,而是不想再在他面前示弱。要讓他看清楚,她是否有這個能力治理國家。
“攝政王此行說要多久?”東野蘭臨行前她沒去送,連歸期都不曾問過。
長孫平答“王爺說大約要一個月左右。”好,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給他看一個屬於她的東野!
此後東野雪的勤政讓所有人都嚇掉了下巴,她早上五更天就到兵事司處理各種政務,午後又到校場練兵,落時分才離開,晚上還在兵事司召集幾位親信大臣議政。
她以行動讓之前那些懷疑她能力,暗地埋怨東野蘭偏心的皇族們都閉上了嘴巴。
而東野蘭自從出海,一路東巡,很少有書信回宮。若有,也只是簡單的幾句公文,說明行程,路線,此後安排,如此而已。大約十三天後,他登上了絕龍島,在送回東都的信上說--絕龍島為人間絕境,生平罕見。吾醉心國事多年,身體衰,意藉此休養,少則十
,多則月餘。東都諸事偏勞雪公主決斷,於我勿擾。
這封信被送到東野雪的手中時,她對著它沉思了許久。
這信的內容乍看之下合情合理,但處處不是東野蘭慣有的口吻。藉巡海之便在島上休養身體,還將這邊的事情一古腦兒的推給她,更用“於我勿擾”四個冷漠字眼結尾,儼然是一副受冷落的臣子,賭氣甩手不幹的態度。這怎麼還會是那個愛國愛到對別人絕情絕義的東野蘭?
“長孫大人,攝政王出海是否還有別的事情?”東野雪先詢問長孫平。這些子以來,仰仗了他的幫助,她對他的態度也由原來的冷漠轉變了許多,很多事情都要先聽取他的意見。
長孫平接過信看了半天,也皺眉道:“不曾聽王爺還有別的事情啊,不過這信上的口氣還真是古怪。”果然,連長孫平這個外人都看出些端倪,那信的背後必然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東野雪回身問兵事司的尚書“絕龍島距離這裡有多遠?”兵事司尚書按著地圖計算了一番,回答“大約八百浬。”東野雪放下手中的書簡,決定道:“叫水軍都督給我備一條快船,明天我要出海”屋中的幾位尚書不愣住,同時問道:“公主要去哪裡?”東野雪從齒間硬生生的擠出三個字“絕龍島。”眾人臉
一變,有人馬上勸道:“公主,不可以啊,王爺已經離開東都,若您也要走,這東都不就無人坐鎮了?”又有人道:“是啊,如果公主有事要問王爺,派人送信去不就可以了?何勞您親自往返。”東野雪煩躁的擺手“你們不懂。”她心頭隱隱有種直覺,若她再不去找他,必然要出大事。
“報--”長長的拖音打破了這一刻膠著的沉寂,似乎預示著某種未知且令人心悸的恐慌。
東野雪抬起頭,緊張的望向門外。
跑進來的士兵手中握著三份呈報,高高舉過頭頂,大聲道:“前方緊急戰報!西涼、南黎和赤多族都各派使者至我國國界遞上戰書,三國海軍已在東野國界上集結!”什麼!
在座全場皆驚。要開戰了?而且這一次面臨的還是東野建國以來曠世絕倫的大戰。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兩國一族會像聯合好似的一起向東野宣戰?
東野雪接過幾封戰書,匆匆瞥了一眼。各國求戰的原因都不一樣,西涼是打著為水失蹤的水玲瓏公主報仇的旗號,赤多則是揚言要東野必須出北陵亡國逃犯,否則絕不撤兵,而南黎的理由更是冠冕堂皇,說是不能再讓海外百姓遭到東野的凌
,以致生靈塗炭。但無論原因怎樣千奇百怪,最終結果只有一個字--戰!
東野雪冷笑著將信拍到書案上,說道:“東野從沒怕過任何敵人。他們來得正好,若能一舉滅了這兩國一族,也省了多年後的麻煩。”天好戰的東野人都情緒亢奮,躍躍
試,幾位將領紛紛請戰,要做先鋒。
東野雪正在沉思如何調兵遣將,好一口下這三個心腹大患時,那名送信的小兵舉手示意有話要說。
東野雪看著他“你要說什麼?”小兵伏地回答“屬下來前,上司孫廷武將軍託矚下帶話給公主。他說,此次三方出兵,皆只派海軍,所走路線也是沿東野國界而行,或許是要同我方海戰。但軍力部署看似合圍,又非合圍之勢,一路上只向東行,似乎另有所圖。問公主能否猜到他們的真正用意?”海軍?向東行?
東野雪心頭猛然一驚火速的衝到東野地圖之前,揚起臉在東向找到地圖上那高高的一點,正是令她寢食難安、朝思暮想的--絕龍島!
原來她的不詳預竟然成真,敵人圖謀的並非東野國土,而是東野的絕世之寶,號稱海外第一臣,讓她愛恨
織的--東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