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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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平和安詳的旋律洩在車廂裡,令他不
探索起內心最真摯的部分,到底追思什麼,他似乎抓到了,卻什麼也沒摸著。
他忽然恨起年冬蕾,為何再次讓他聽到這首能窺視他內心最脆弱部分的樂曲,他不想去正視,卻又被那碰觸到清澄、平和的安息境地,著炫惑不已。
反觀年冬蕾,她卻能怡然自得,毫不尷尬面對祥和寧靜的內心。
最後一個旋律消失良久,他不自覺的問道:"這首曲子…"
"安魂曲,弗瑞的安魂曲。"倪震東從地板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站定,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再回過身來,看見年冬蕾刻意睜著那雙大眼,掩飾睏意。
他咧嘴無聲一笑,"你已經付出報酬了,想睡就睡吧,晚安。"
"晚安。"年冬蕾和衣躺下來,以手就枕,在昏黃的燈光下,眼球不時隨著心中的思緒轉動,好一會兒才隱沒在眼皮底下。
倪震東則像被那首安魂曲收了魂似的,佇立窗前,眼望窗外夜景,神智仍停留在安魂曲的旋律裡。
這一晚他在下決心,要不要趁此探究內心空虛的部分是什麼?他知道今夜可以幫助他找出來,但最後他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他有個直覺,如果找出原因了,將會改變他的生活方式。?隔天一早,年冬蕾醒來時並沒有看見倪震東在車廂內,另一張臥鋪上被褥平整,沒有動過的痕跡,看來他一整夜沒有睡,而現在他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過了半小時,車廂的門打開來,她以為是按鈴叫來的服務生,抬眼一看是倪震東回來了。
"昨晚睡得好嗎?"他一進門便問。
"很好。你呢?你好像一夜沒睡。"她仔細瞧著他。
倪震東雖然一夜未閤眼,看來仍神奕奕,臉上沒有半點鬍髭,顯然已經過一番修飾。
"三天沒睡都不算什麼。"倪震東提醒她,"現在火車已經進入德國境內,中午以前便可以到達海德堡。"四個小時後火車抵達海德堡。
年冬蕾步下火車,向站在車門口的倪震東伸出手來,做最後一次握別。
"謝謝你一路上的招待,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會銘記在心。"倪震東看了看她伸到面前的手,才去握住。
"一路小心,保重。"
"我會的。"臨別之際,他仍不忘關懷的叮嚀,聽在她的耳裡,另有一番動滋味在心頭。想起昨夜拒絕了他,這時和他握著手,從他手心傳過來的溫暖,令她為自己的矜持第一次
到動搖。
"再見。"地盯著他的眼。
倪震東細思著"再見"兩字,苦笑了下,"也許吧,祝你旅途愉快。"?
走出車站,年冬蕾順著旅遊指南的指示,搭車到青年旅舍找到了同學們。
分開了兩天,大夥兒再次重逢,總不免一陣喧鬧,拉著年冬蕾她報告這兩天的遭遇。
年冬蕾沒有把事實和盤托出,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名男子幫助她翻牆解困,至於讓出房間和與那人同車過了一天半的時間則是她的秘密,她不能也不想給第三人知道。
經過十五天的東歐音樂之旅,這群莫札特音樂學院的學生,從慕尼黑回到薩爾斯堡。
倪震東的德國漢堡之行除了購買一件中國瓷器之外,還涉了一筆軍火生意。
涉完成之後,雙方都很滿意,對方為盡地主之誼,特意招待倪震東到聖包利地區的雷巴邦大街附近玩樂,那是有名的歡樂街。
所謂歡樂街便是男人的歡樂天堂。
"櫥窗女郎"是當地的一大特,街上的櫥窗裡擺的不是服飾、飾品,而是活生生的女人,等著櫥窗外的顧客挑選。
這裡的女人倪震東沒什麼興致,倒是啤酒灌了一肚子。在德國喝啤酒男女都是海量,喝少了會被取笑,德國朋友一杯杯勸喝,他只好一杯杯送進喉嚨裡。
宿醉了一天,當天晚上朋友一刻也沒讓他閒著,邀請他到一家豪華夜總會,臺上的表演足以和賭城拉斯維加斯媲美,臺下的每個男人都坐擁著一至兩位的豔美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