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隨著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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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送到嘴邊來的美食,當真再好不過,不能放過。於是掰斷一竹子,在石上磨尖,權作標槍,對準一條大魚投了過去,豈知手上痠軟無力,一擲之下,中是中了。

那白魚卻一扭身,遊了開去。令狐沖嘆了口氣,偏生水中白魚甚多,跟著又游來幾條,令狐沖仍無法捉住,忽然肩後伸過來一隻纖纖素手,輕輕一甩,一道白影投入水中,只見一條白魚翻著肚皮上了水面。

令狐沖一見,正是師傅甯中則,她已把衣服補好,來到自己身邊,不喜道:“妙極!師傅,咱們有魚吃了。”當下用竹竿將白魚撈了上來,拔出匕首。

甯中則微微一笑,一伸手,匕首一擲便是一條,頃刻間捕了三四條白魚。令狐沖道:“夠了!師傅,請你先歇息,待我尋些樹枝燒火烤魚。”令狐沖尋來一堆幹樹葉枯枝,燒起火來。又用匕首將白魚內臟除掉,串起來架在火上。甯中則笑道:“古人殺雞用牛刀,今令狐大俠匕首殺白魚。”令狐沖哈哈大笑,說道:“大俠二字,萬萬不敢當。師傅見笑,天下哪有殺魚的大俠?”甯中則笑道:“古時有屠狗英雄,今豈可無殺魚大俠?對了,衝兒,你那劍法神妙得很哪,不是本門劍法,到底是何人所傳?”令狐沖道:“劍法雖不是華山的。

可是傳我劍法那位師長,卻是我華山派的前輩。”甯中則道:“這位前輩劍術通伸,怎地華山上下不聞他的名頭?”令狐沖道:“這…這…我答應過他老人家,決不洩漏他的行跡。”甯中則哦了一聲,一時之間,兩人誰也不作聲,看著師孃有些失望的神情,令狐沖心中想道:“如今我華山支離破碎,師孃逢遭變故,我應讓她開心些,不如透一些與她知道,只要不違與祖師叔約定便是。”於是令狐沖便對甯中則說道:“月教任教主曾對我說過,華山門中,他瞧得起的人有兩個,一個就是我所提的這個前輩,一個小姑娘叫作甯中則,說這姑娘慷慨豪邁,是個人物…”甯中則聽他說的惟妙惟肖,又將自己叫作小姑娘,不啼笑皆非,啪的給了他一耳刮子,笑道:“去你的吧,叫你亂嚼舌頭,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還小姑娘呢,都能當你媽了!”令狐沖委屈的道:“我只是轉述而已,不過師傅看著確實年輕,那是萬萬真的!”甯中則橫了他一眼,說道:“衝兒,你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當真了的,不過你也不小了,當持重些,不能再如此浮!”令狐沖說道:“老持沉重如何,油嘴滑舌又如何?我此生便在此谷裡常伴盈盈,她喜歡我說些俏皮話與她聽的。”說完,神黯然。

甯中則見他如此深情,不由得羨慕起盈盈來,是啊,老持沉重又如何?那個人心計沉穩,一旦使起計來來,陰狠無比,只叫人難以承受,自己就是個大大的受害者,又想,令狐沖雖然資質很好,悟極高。

但是格浮誇,蕩不羈,能看中他並傳授他劍法的前輩情應該和他差不多,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行事的格,這麼一想,忽地心裡有了一絲覺,隱隱猜到這個人是誰,但是卻也不便證實。

二人吃完了烤魚,和煦的太陽照在身上,大睏倦,不知不覺間都合上眼睛睡著了,二人幾番折騰,這幾天大悲大喜,又受了傷,這一覺睡得甚是沉酣。

令狐沖在睡夢之中,忽覺看到盈盈鬆手跳下山崖,追自己而來,他又驚又怕,大叫道:“盈盈,不要!”叫了幾聲,便驚醒過來,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道:“你夢見盈盈了?”令狐沖兀自心中酸苦,說道:“是的!”甯中則嘆了口氣,輕輕的道:“你額頭上都是汗水,你身體可好些了麼?”抬頭看看天,已是申時光景。令狐沖伸袖拂拭了汗水,道:“我的內息已經平穩,可是卻渾身無力,無法運起內力…”正說話間,突然甯中則伸手按住了他,低聲道:“有人來了。”令狐沖一抬頭,只見竹林一陣搖晃,裡面傳來悉悉嗦嗦的響聲,轉出一個人來,手裡拿著一的竹竿,卻是月教葛長老。

葛長老笑道:“二位,能在此地相見,真是幸會幸會。令狐掌門,若不是你剛剛說無法用內力,我還真不敢出來,”令狐沖驚道:“怎地是你?你如何尋來?”葛長老走到二人不遠處,嘆道:“你說如何尋來,可真害苦我等兄弟了。

大小姐追你們而去,兩天不見蹤跡,若是有所閃失,那我兄弟可是大大的罪過。所以我等慌忙夜四處尋找,所幸讓我尋著這山谷。”令狐沖心想:“盈盈失蹤,按照月教的行事風格,確實不會放過他們,說不定會殘忍的折磨死他們。”眼珠一轉,又道:“我與盈盈失散了,你可尋著她?”葛長老怒道:“你不要騙我了,我已在谷中轉了一大圈,看到你立的大小姐墓,大小姐不測,我等兄弟失責,該命不保,唯有帶你去黑木崖,方可能保我等命,責罰確實大大少不了的!”令狐沖道:“也罷,那你來捉我吧,我不會反抗的,盈盈已逝,我做人也了無趣味…”葛長老眼珠轉了幾轉,道:“小賊,你詭計多端,我豈能信你?”令狐沖道:“是啊,是啊,我剛剛騙了你,真對不起,我本想待你緊身,三劍兩劍戳你七八個窟窿,再你功力,讓你成為廢人一個的!”葛長老猶豫了半晌,忽地笑道:“小賊果端詐無比,你手中無劍,豈能刺我?你有星大法,卻功力盡失,豈能近我身?”目光卻轉向甯中則,上下打量。甯中則只覺他的目光無理之極,被他看得有如針芒刺背,連忙把頎長的玉腿往裙內縮了縮。

卻見葛長老喉結動了動,顯是眼了口吐沫。甯中則十三歲入得華山,乃是不字輩最小的弟子,自幼受的師傅師兄師姐愛護。

後來華山劍宗氣宗內亂,清字輩高手損失殆盡,嶽不群憑著聰明頭腦和卓越武功繼得掌門之位,她又成為嶽夫人,深得武林敬重。這近四十年生涯,還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堪的看過,不由得大怒,便發作。

只見葛長老又笑道:“嶽不群年紀已經不小,他老婆居然還這麼年輕貌美。嘖嘖,碩,長腿蜂,不錯不錯,啊不對,你二人赤足腿,是不是行過周公之事?小賊好豔福,嘖嘖,恩,小腳好美…待我收拾了你徒弟,咱倆該好好親近親近…”葛長老說完,便連人帶劍,向令狐沖直撲過去。令狐沖聽得他如此羞辱師孃,且滿嘴胡說八道,怒極,卻想道:“我不可運動絲毫內息,只以劍法與他拆招。”從手邊拾起一燒火,向葛長老刺去。葛長老這般撲將過去,令狐沖如不趨避,便須以燒火擋架,因此自己小腹雖是空門,卻不必守禦。豈知令狐沖不避不格,只是燒火斜指,候他自己將小腹撞到燒火上去。

葛長老身子躍起,雙足尚未著地,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險境,忙揮劍往令狐沖燒火上斬去。令狐沖早料到此著,右臂輕提,燒火提起了兩尺,尖一抬,指向葛長老前。

葛長老這一劍斬出,原盼斬斷燒火,便能借勢躍避,萬不料對方突然會在這要緊關頭轉上指,他一劍斬空,身子在半空中無可迴旋,口中哇哇大叫,便向令狐沖尖上直撞過去。

但聽得噗的一聲響,葛長老肩胛被戳中,所幸令狐沖使得不是劍,不然早就一穿而過。葛長老忍痛後退兩步,又劍指向令狐沖咽喉。按照劍理,令狐沖須得向後急躍,再趁機還招。

但他體內真氣雜沓,內息混亂,半分內勁也沒法運使,絕難後躍相避,無可奈何之中,又使出獨孤九劍中的招式,反刺出,指向葛長老的肚臍。

這一招似乎又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但他的反手部位奇特,這一先刺入敵人肚臍,敵人的兵器才刺到他身上,相距雖不過瞬息之間,這中間畢竟有了先後之差。

葛長老見自己這一劍敵人已絕難擋架,哪知這少年隨手反,竟會刺向自己小腹,兇險之極,立即後退,一口氣,登時連環七劍,一劍快似一劍,如風如雷般攻上。

令狐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想只是定要護得師孃周全,與葛長老片刻間便拆了七十餘招,兩人劍始終沒相碰一下,攻擊守禦,全是微奧妙之極的劍法。葛長老聽到令狐沖息沉重,顯然力氣不支。

上的神妙招數始終層出不窮,變幻無方,自己已被令狐沖戳了十數下,疼痛無比,假如對方使的是劍,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便在每逢招數上沒法抵擋之時,以長劍硬砍硬劈,情知對方不會與自己鬥力而以擋劍,這麼一來,便得解脫窘境。甯中則在一旁看二人你來我往斗的兇險,很是焦急卻無計可施,令狐沖雖然內力盡失,劍術高明。

即便是葛長老,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力也高於自己,有心上去相助令狐沖又怕巧成拙。葛長老久鬥不下,甚是惱怒,又見甯中則裡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不由有些著急,忽地靈光一閃,遠遠跳將開去,拋了長劍,撿起那竹,向令狐沖砸了過來。

竹丈把來長,葛長老運起內力,把竹舞的虎虎生風,胡砸亂掃,令狐沖無法欺近,神妙劍法也無從使出,只好盡力避閃,頓時險象叢生,一不留神就被竹掃中左腿,踉蹌倒地。

葛長老喜出望外,哈哈大笑,用竹抵住令狐沖口,道:“小賊,縱你有天高武功,也敵不過我打狗法,待我打得你不能動彈後再讓你看看我和你師孃銷魂一番…”正說著。

忽然覺得後背一股寒氣襲來,頓覺不妙,連忙身體一扭,還是覺得肩膀一痛,被劍刺中。原來甯中則已悄悄撿起葛長老所拋長劍從他背後偷偷刺了一劍。可嘆葛長老認為甯中則是女之輩起了輕視之心,他剛被刺中一劍,就聽一聲嬌叱,隨著眼前一花,一條白花花的長腿便劈將下來,鼻子被足跟狠狠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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