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纖手梳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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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明月窗外木葉清香。太平一步步靠近阿珠,阿珠身上淡淡的女兒香,甜得讓人心醉。天空月光溫柔,阿珠被西門太平輕輕擁進懷中,她的呼一下子又急促了起來。

太平輕聲道:“我剛才不肯抱你,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阿珠喃喃問:“為什麼…現在又抱?”太平道:“因為月光很美,你又是個很好的姑娘。不好好抱你一會兒,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自己。你一定猜不到,我最快樂的時候,就是抱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聽見她的心怦怦亂跳。”阿珠的心跳真的很響,她偷偷問:“你也喜歡我?”太平道:“當然會喜歡。可是阿珠,你心裡究竟怎樣想?”

“我…自己也不知道。”阿珠雙手摟過太平的“也許,我只想這樣被你抱著就已經滿足。你昏睡的這一天一夜,我從白天看你到夜裡,偷偷地想如果你一直都不會醒過來才好。

那樣你就不會趕我走,不會讓我難過得想哭,想找個地方死掉算了。

“她漸漸平靜下來,把臉輕輕貼上太平的口,他的心跳距離自己是那樣近,砰砰的跳動已是這個世界全部的聲音。

太平輕輕嗅著阿珠髮梢上的香氣,這女孩一雙鼓鼓的房,隔著層薄衣貼緊在自己身上,覺是那樣好,如果…

太平道:“如果沒有遇見動兒,我不會像現在這樣老實,一定想對你幹些什麼。比如騙你脫了衣服,把你哄去上,陪我風一場…”就在不遠處,阿珠渾身已經熱了起來,太平不用哄騙,只要輕輕一拉,她一定不會拒絕,乖乖就跟了他走。

太平輕聲道:“可是當動兒出現在我面前,我才明白對男人來說,原來有一個女孩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她竟然是一個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阿珠喃喃道:“我不想跟動兒姑娘比,只要你肯像現在這樣抱著我…就好了。”太平道:“不,那不是關鍵。關鍵是,因為遇見動兒我才突然明白,你對彭大頭那混蛋意味著什麼。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我們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分享,但我知道,我不能跟他分享動兒,而你…他也絕不捨得與我分享。”朋友。

阿珠久久無言,很久才慢慢道:“我只是個小女子,不明白對男人來說,朋友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我很羨慕彭天霸,那混蛋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真是他的福氣。”太平道:“是我的福氣才對。有那樣一個朋友,我才不會淪為禽獸,才有資格被稱作人。我從來不在乎人家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我害怕自己連個人都不是。”風吹動外面的木葉,沙沙的聲響把屋子裡襯得安靜無比。兩個人擁得太緊,很快都有一絲淡淡的汗意。

太平輕聲問:“我們是不是該分開才好?”阿珠沒有回答,環在太平上的雙臂,卻慢慢鬆弛了下來。她的心裡充滿了困惑,好像突然之間,自己不惜一死的決心和信心,一下子裂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

阿珠道:“彭天霸是你的朋友而已,我…為什麼要管他高不高興?”太平道:“因為只要你肯用心想一想,就能明白他對你那份深深的情意。”阿珠在太平上,輕輕掐了一把。不知什麼時候,他下面悄悄脹了起來,硬硬地頂著自己的肚子。他雖然像強忍著不敢亂動,可是他的小弟,偶爾卻會不安分地抖上一抖。

太平嘿嘿一笑,猛地從阿珠身邊跳開。他跳開也不是多遠,兩個人的身體卻已完全不再接觸。他嘿嘿笑著“這說明我真是個下的傢伙,阿珠的確是個能讓我心動的姑娘,對吧?”阿珠忍不住一笑,握起小拳頭,向他口砸了一拳。

“好吧。”阿珠咬了咬嘴“我跟你說說動兒姑娘。”02三更遠處更鑼響起,已是三更。

“昨夜我從家裡出來,也是三更時分。你中了”女兒愁“的毒,動兒姑娘帶你去怡紅樓找靈犀珠解毒,如果找不到,也許你就會死。她一定很想找到,我當時卻不那樣想,我想你最好死了,因為你只有死了,才不會再趕我走。”她的心思緒像有些零亂,睫一下一下顫動,字句也似乎理不清楚,微微垂下頭,不敢去看太平。

太平輕輕伸了手過來,在阿珠鼻尖上擰了一把。

阿珠身子輕顫了一下,接著道:“我在怡紅樓的牆外,遇到你和動兒姑娘,那時候你已經昏睡,我求她帶我跟你們一起,她心腸好,看我哭得可憐,就帶我來了這裡。你昏睡的時候,她對我講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她跟我一樣,被自己的爹爹著嫁一個不想嫁的人。”太平喃喃道:“靠,他爹真比你爹還壞。”阿珠道:“是一樣狠心才對,因為她的爹爹也看上了人家的好東西,不再顧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可憐,瞪著眼假裝看不見女兒哭得傷心絕。”西門太平楞了很久,喃喃道:“孃的…”然後太平很久說不出話來,一切究竟對還是不對,這世界的規則並不由他來制定。記憶中動兒講起她的爹爹,那個一輩子拿自己當王的男人,憑他西門太平的力量,連人家一指頭都比不上,那人家能看上眼的好東西,也不是自己能拿得出的。

阿珠道:“我從家裡偷偷跑出來,在這裡從昨夜呆到現在,是因為…動兒姑娘給了我一絲幻想,她讓我等你醒來,問一問…這一切還能不能逆轉。”太平道:“怎麼逆轉?”阿珠道:“動兒姑娘說,你那西門指…有一個說法,只有一個人的修為突破武功的界限,才可以舉重若輕逆轉乾坤,那不是靠刻苦寂寞練出來的,應該是老天眷顧一個人,才給他那種力量。”太平恨恨道:“孃的,是不是要我舉重若輕去戳她老爹一下,那老混蛋就知道錯了?”他發起狠來,手舞足蹈並起手指一通亂戳,可惜全身勁力全無,差點連自己也要摔到。

阿珠道:“我也不明白動兒姑娘的意思。可是她留下幾句話要我問你。”阿珠安靜了一陣,急得太平迫不及待幾乎要罵出聲來,她才慢慢道:“如果我嫁給彭天霸,該不該拿了彭家的刀譜回去給我爹看?”太平愣了愣,嘿嘿笑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拿不拿都隨便你。”阿珠有些奇怪,喃喃道:“我以為…你會說不該。”太平道:“哪有什麼該或者不該,別人說了管什麼用?在你自己心裡,你老爹重於彭天霸,你就會聽他話;輕於彭天霸,他怎麼說你也不會答應。人長大了就會有自己的立場,每個人的立場當然和別人不盡相同,拿這個問題問我,當我是傻的?”阿珠“哦”了一聲,輕聲問:“如果我寧死都不嫁彭天霸,你會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去死,也無動於衷?”太平撓了撓頭:“她要你這樣問?”阿珠慢慢道:“是的,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太平道:“當然不會看著你去死,至於怎麼樣才能兩全其美嘛,慢慢找辦法好了。哪有什麼解不開的結?時間變了,很多事情也會隨之改變,昨天你想死,明天說不定會怕死,後天說不定捨不得離開彭天霸,你不要瞪我,沒有發生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阿珠呆了很久,輕聲道:“你再抱抱我。”太平喃喃地道:“為什麼?明明知道一抱我就會動壞心思,你知道,我也知道。”阿珠道:“因為這個問題,動兒姑娘說要你抱著我回答。”太平道想也不想,伸手就把阿珠摟進懷裡,湊在她的耳邊道“我其實是無所謂,巴不得能想抱就抱。其實越當你是彭大頭的老婆,我心裡就壞得越厲害。

嘿嘿,這種事情你不要跟他講,我們兩個人清楚就好了。

“阿珠卻像有些驚慌。西門太平那混蛋像又在使壞,兩個人身子才是一貼緊,一硬梆梆的壞東西就開始亂頂。

太平抱了一會,輕聲道:“你怎麼不說話?快問啊。”

“你堅持一口咬定我是彭天霸的老婆,動兒姑娘教我,嫁給彭天霸後,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他,自己被你強姦了。你還敢不敢要我嫁給他?”阿珠道“你不要放開我,抱緊一點才回答。”太平抱得緊了一些,股卻悄悄有些退縮,輕聲對阿珠道:“我相信了,那小妖心態已經極度扭曲,自己不敢跟她爹頂撞,就拿別人的人生當作消遣。阿珠,你不嫁彭天霸只有一種結果,這世上兩個最好的男人,你一個都得不到。”阿珠道:“你可真夠臭美的,你和彭天霸?兩個最好的男人…你們配得上嗎?”太平道:“如果我不是最好,為什麼你死都想要?彭大頭不是最好,憑什麼你阿珠這麼好的女孩,我都不忍心跟他搶?”他慢慢鬆開了阿珠,像突然有些出神。阿珠輕聲問:“你為什麼放開我?你還沒有回答。”太平愣了愣,喃喃道:“奇怪。”阿珠更覺得奇怪,傻傻地注視著太平。

西門太平兩眼放著光,在屋子裡四下打量了很久,月光清晰地照見每一個角落,客棧裡擺設十分簡單,一一桌一凳,分明藏不下任何東西,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忽然覺得似乎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小小房間裡。

那真的是一種奇怪的覺。

這種覺通常叫錯覺,太平目光一直巡視了很久,才漸漸定下神來。他望了望阿珠狐疑的神情,慢慢道:“我餓了。”阿珠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太平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你難道不覺得餓?我現在餓得可以下一頭牛。”阿珠道:“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太平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誰又能阻擋得了?你別傻了,本是動兒在耍你,她想看我為難,卻猜不到這種事情我本不會放在心上。彭大頭那裡,我只要說一句沒有,信不信就全由他了。”阿珠愣了愣“由他?”她喃喃問“這就是你的態度?”太平道:“是的。一個人活在世上,問心無愧四個字已經足夠了。我真的快餓死了,這時候東城那邊的夜市仍有小攤,餛飩老宋不只賣餛飩,還賣上好的老酒,你願不願意陪我去喝幾口?”阿珠遲疑了一下“這麼晚了怎麼出門?你能像動兒姑娘那樣飛出牆去?”太平輕輕道:“我們走去客棧的大門,用力在門上踹兩腳,大聲叫上幾聲,自然有人忙著給我們開門。”阿珠道:“你不怕人家說我的閒話?”太平壞壞地望著阿珠輕笑“你又不是我的老婆,被人說兩句閒話有什麼要緊?”阿珠靜靜站了一會,輕輕道:“不知道別人的老婆,你敢不敢牽著手夜裡亂走?如果你敢,我就陪你去。”太平一把抓了阿珠的小手,房門吱鈕一響,一步踏出門外。

03隔牆隔牆的房內,一個男人靜靜站立。

他不知已靜靜站了多久,呼淡然而綿長,入定般悄無聲息。有個人輕輕推開窗子,室外夜清朗,風透窗而入,男人的衣衫簌簌拂動。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窗前輕輕向他靠近過來,手攀上他的肩頭,月光落上她的臉,這女人的面容絕美而端莊。

“怎麼樣?”她的口音裡帶著一絲江南女兒的溫婉,柔和得像窗外的夜風。

“不怎麼樣。”男人重重吐了一口長氣,似乎口壓抑了太深的鬱悶。他轉過身,望著眼前溫婉嬌柔的女子,凌厲的眼神中一瞬間亮起一絲惑,像突然找見一件久違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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