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夢又十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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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小魚很快就出島。他說要去明教。我們會再見的。他說。

我微笑點頭。

小魚走後島上生活依舊。枯燥,平靜。可是我知道,離出島的子不遠了。

我常常站在海邊,靜靜的這樣想。

在椰子樹下散步的時候,偶爾會撿到椰子殼,我把它們收集起來,送去給養心居的大夫。

大夫沒有名字,他說他忘記了。

我知道他沒有忘。儘管已風燭殘年,儘管早遠離塵世。當他心的為我調配碧玉三味的時候,他的眼神專注,他的手乾燥而穩定,如同一個劍客在擦拭自己心愛的劍。

這島上,一草一木,背後皆是故事。

我常常用手輕輕撫摸甬道里的石壁,它們風化了千年的歲月。有的地方很光滑,我想象曾經有怎樣的紅酥手帶著淡淡的芳香在上面慢慢磨娑。或者是一身白衣的少年,急急的走過,掠起的衣角拂過它。沒有停留。

坐在島上的石裡,四周巨大的石壁靜靜望著我。它們言又止。

那些數年前的故事,傳說,愛情,在這裡寂寞的轉,不能延續。

在海邊發呆的時候我認識了令狐。那個少年擁有一雙彷佛永遠帶笑的眸子,黑如墨,深如潭。

令狐總是快樂的,每每樂呵呵的來了,又樂呵呵的走。看著他,我也忍不住笑。死寂的俠客島上,久違了的快樂,在令狐的眸子裡,輕輕的盪漾開去。

一天一天,島上的草,轉黃,又綠了。

書房的先生終於有一在我去時告訴我,你可以不必再來。

讀盡聖賢書又如何。可真能看透天下事。

一入江湖歲月催。

先生的目光茫的穿越我,似乎在注視著所有逝去的悠悠經年的子。先生說,你始終要入江湖。多學些防身的本領才是正經。先生的語氣淡淡的。

江湖,多少喜慶祥和下遮掩的不過是一片血雨腥風。你去了,便不得返。你要記得。

我明白,我該走了。

島主送我走的時候,我沒有去跟令狐道別。我知道我們終究會再見面。

再見面,即是江湖。

後來驚雷還是問我,為何回來。當初不是已經下定決心離開。

我恍惚的站在揚州青石板鋪就的路上。陽光很強烈,午後的空氣裡浮著細小的塵埃。如此陌生又如此悉。

那些南來北往的人。那些匆匆而過的客。

一個聲音清脆的響起來,為何還要回來。

依稀是雁脂,站在街的對面,著一身青衣,雙髻垂肩,蛾眉淡掃,寬大的衣袖上繡著粉的桃花。她望著我,眼睛裡充滿淚水。

她輕輕的問,為何,為何回來。

雁脂,呵,雁脂,你不懂得。我的心裡,總有一個飛揚著桃花的夢。那長長長長的桃花林,透著甜膩的芳香,溫柔輾轉,永遠走不完,走不完。

桃花一夢又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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