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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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高徒唐勁愕然,立馬閉嘴了,瞅簡丹。
而簡丹比唐勁更驚愕,太陽“突突”直跳,心下更是警鈴大作——她頭一次發現,那個女孩兒,還是在這具身體上留下了一些…
“非物質遺產”?
所以簡丹當即轉開了臉,眼還沒眨已經冷靜了下來,心下飛快思索——從生物學角度而言,也不是不能解釋:原先那女孩憋屈久了,潛意識影響之下,大腦裡形成了一個固定迴路一個小小的、特定的、腦神經細胞之間突觸相聯而組成的固定迴路。
就像許多人都背得爛的“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那樣,又或者“
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一般,深刻到近乎本能的迴路。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她都不可能為了這點小小的瑕疵而放棄這到手還不足一年半的新生她的確是簡丹,卻並不是那個年少體弱、內向憂鬱的簡丹…
唐勁閉嘴並不是因為他懂了,只是因為簡丹從來沒有這樣說話,唐勁被嚇了一跳而已。此時見簡丹別開了臉,唐勁慢了好幾拍,才有點兒咀嚼出來那個事實對簡丹意味著什麼。而這一明白,唐勁馬上試著探過去了、摟住了簡丹;眼看簡丹沒有拒絕,唐勁便收緊手臂,又騰出手來拍拍簡丹。
他沒幹過這個,一開始有點笨拙,不過很快得心應手了,撫了幾下簡丹的背,又親親簡丹。
簡丹輕輕吐出一口氣,放軟了身體。呆在唐勁懷抱裡的覺還
不錯,於是簡丹索
把剛才被她咬斷的話說完:“現在倒好,娶了個寡婦,兒子倒是有了,卻是替別人養。”措辭雖然依舊很不客氣,語氣卻已經恢復了平靜從容,甚至還有一抹調侃與惋惜。
其實簡丹固然覺得當年的呂一鳴並不是個合格的男人與父親,可她也認為李文紅那時候的做法有需要改進之處——當初那老太太把事情鬧到呂一鳴單位領導那裡,導致離婚一事傳了開來,成年人不去說他們,給小女孩的傷害,確實大。
只是這種事,再利的老太太…也很難有什麼經驗控制輿論,那是高難度的活兒。
所以簡丹並不怪李文紅:那個老太太,是在竭盡全力,保護她的女兒。…車內一時無人說話。
簡丹認為這姿勢還不錯,至少舒服,便闔上眼睛,緩緩扣住唐勁的手。
唐勁又親了幾下,拿自己臉兒使勁蹭蹭簡丹的,然後他難得冒出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話:“我不是你爸,丹丹。”這要是原來那女孩,應該會動得一塌糊塗吧?
然後扎唐勁懷裡哭?
然後就多了個軍嫂?
簡丹也不是不動,可惜她不是正主兒,旁觀者使然,這
動也就只有一點,更多的是莞爾:“你九歲就想當人爹?有志氣。”唐勁慢了兩拍才聽懂簡丹在調侃他,樂了,提拎在半空的心穩穩當當落回肚子裡“嗐”了一聲不滿,胡亂
簡丹的短髮:“都說了,不要繞來繞去咋就不嫌累那”他本來抱得固然緊,卻也珍視而小心;這一放鬆,整個兒重量全壓在了簡丹這邊,沉甸甸的,這可就不算舒服。所以簡丹莞爾:“好啦,偶爾一回忘了嘛”又推了唐勁一把:“走了,上樓了。”唐勁直回身,回到一小半時忽然又撲了過去——抱著
覺真好上樓又不急。
簡丹就不開口了,反手摸到車門把手,一擰身開門下車。
唐勁猝不及防,往前一撲,搭上了椅背與方向盤,就那麼轉頭怔怔瞅著簡丹繞過了車前…
出去了?
簡丹居然從他手裡脫出去了?
唐勁“噌”一下眼睛亮了。…簡丹一進門,唐勁就從後面偷襲:搭簡丹右肩。
這第一下只是試探,唐勁僅用了一兩分,使的也不是什麼重招——如果簡丹反應不過來,那唐勁接下來就會順手呵一記癢癢,或者直接抱過去…
怎麼都不會費,都是美事。
簡丹莞爾一笑,當即往左前去了:“你爪子幹啥?”唐勁又驚訝又歡喜:“哎喲嘿瞧不出來哈”眼見簡丹踢鞋子解外套,唐勁自己也跟著脫了:“請了人點撥過?”簡丹一貫地說實話:“沒有。就你教我的那些。只不過練得了,前後也算是融匯貫通了。”
“融會貫通?”唐勁“嘖嘖”有聲“口氣還真不小您知道啥叫融會貫通嘛您”您要是將太極老架一二兩路融會貫通,那您也是一把好手了您那可不是數學英語、試考測驗那上頭兒的,您說了不算、小爺兒我說了才算此時兩人都去了累贅,他們也不穿拖鞋了,踩著客廳地板,面對面打量打量——主要是唐勁在琢磨簡丹,簡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因為一開始,簡丹就沒打算瞞:她以後的子還長呢,怎麼能處處壓抑著過?她並不打算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可她也並不介意親友知道她比大多數同齡人更能幹些。
只要找好理由,只要在合理範圍內。
所以簡丹雖然不喜歡讓人進自己的書房,可一旦決定招待韓青揚留宿,卻也並沒收起書房內任何一樣東西。
因為那些書、磁盤、電腦上面,也就中文與英文,沒有其它語言——從在醫院裡醒來那天起,簡丹就一直不曾拿出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至於筆跡,簡丹細細模仿,又漸漸改了:十八歲的小姑娘,筆跡其實還沒定型,慢慢地發生一些變化,也沒什麼奇怪的。而像車禍這種重大理由,已經足以促成一定改變。
更何況,原來那正主兒,握筆方式其實並不標準,連帶看書寫字的姿勢也不大對。簡丹買了幾個矯正筆套,用了一陣丟開,也就行了。…地方小。簡丹沒打算個底朝天,唐勁下手也輕:這又不是敵人;這可是他家丹丹,他媳婦兒再說了,唐勁哪裡想得到簡丹練武的年份比他跟他老爹加在一塊兒還長了…六月份到現在,也就七八個月再天資聰穎,造詣也有限。
兩者相加,唐勁捨不得下重手、也不敢下重手。
結果,兩人與其說是過手,不如說是玩兒。
玩了沒兩分鐘,唐勁驚喜了一通,簡丹估摸著差不多了,丟過去一句“腳冷”就去穿了拖鞋。
拖鞋又胖又大,拖拖沓沓,腳下就笨拙,也便意味著簡丹不想玩兒了…
唐勁意猶未盡,慢跟著穿了拖鞋,忽然一撲——整個兒直砸簡丹、把人往沙發上壓唐勁如願以償了。
可與此同時,簡丹一手按在了唐勁鎖骨上,手指都能劃到他喉節了唐勁訝然看著簡丹,樂了:“不錯呀”他這一撲沒動真格,可簡丹如此反應,實在是很快了。
簡丹笑眯眯香了唐勁一口,拍唐勁馬:“沒聽說麼,名師出高徒呀。那兩路拳我天天大清早起來練;哪怕像這兩天一樣另外有事,傍晚也給補上了。如此勤勞,有點兒效果本就是該的”一推唐勁:“好重,起來、給我起來”他名師哎他教的東西簡丹天天練哎唐勁樂壞了,側開點身、放簡丹坐起來,又抱了過去:“要不明兒我叫幾個人出來,大家一起玩玩兒?你也認識認識,切磋切磋。以後有什麼琢磨不透,也能問問。要是光自己一個人練,那就可惜了。”要知道“以武會友”這句話,從來不是白說的。切磋
,對彼此的水平,都有促進;閉門造車,肯定要掉尾了。簡丹既然資質不錯,唐勁當然捨不得
費。
簡丹樂得多幾個有共同話題的朋友;可與此同時,簡丹還不想這麼早就進入唐勁悉的那個圈子——等唐勁定下來,再結識唐勁的親朋好友不遲。
她實在是受夠了。
若只是一道傷口,痛苦歸痛苦,算不上可怕,也早晚會癒合;可怕的是反反覆覆,總是在同一個地方,好了又劃一刀、好了又劃一刀…
唐勁沒得到回答,登時不解:“咋了?”角度關係,唐勁只能瞧見簡丹半個側臉,當即扒上簡丹肩頭、扳過簡丹來:“不好嗎?”有那麼一瞬間,簡丹微微沉,沒有吭聲;而後簡丹望向唐勁,微微笑了,偎過去臉兒蹭蹭唐勁臉兒,闔上了眼,溫聲應了下來:“好。”不管以後唐勁會怎麼樣,至少此時此刻,他們擁有彼此。
而若要是不幸萬一…
大不了一刀兩斷大不了與唐勁介紹給她的那些個圈子那些個人,統統絕、再不來往那樣子,還怕什麼觸景生情、睹物思人?
…
這天兩人除了在上時,多撲騰了幾下玩兒,並沒有什麼其它特別節目。
唐勁對簡丹下手輕,簡丹也不是次次回敬他。唐勁瞧著簡丹不是很愛鬧,三分鐘熱度一過,也就不大偷襲了。
何況,他們親密如此在前,這須得動手動腳的事,本來就很難正經得起來。
這天晚上,簡丹與家裡通了電話,最後說好了第二天中午吃飯:簡芳放假呢;孫興華跟人換個班次,也沒問題。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唐勁掃蕩了牛麥片,幹掉了半罐子
鬆,就抓了簡丹的車鑰匙,又摘外套——他要回一趟家。
簡丹不解:“幹嘛?”
“換衣服”唐勁兜兜兒轉,給簡丹看“我這能見人嗎”
“折騰。”簡丹好笑,繼續喝麥片去了“我不是人麼。”
“嗐,那不一樣”他到底是因為在意,才會緊張。簡丹當然明白,打量一眼唐勁的牛仔褲、滑雪衫,不解了:“你這樣兒好啊。還要換成什麼樣兒的?難道西裝?那個你有麼你。”唐勁聽到第一句剛咧嘴樂,聽到後面的,登時又斜斜一眼睨向簡丹去了——又打擊人可唐勁還真不知道該換什麼,他扣上拉鍊:“沒有——怎麼著兒”瞧瞧自己:“換身…新的吧?前兒我媽拉我去買了一堆兒。”簡丹莞爾:“喲,還是過年的新衣服?真不留到大年初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