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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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取經毋庸置疑,唐勁他們乾的活兒,一般是沒法兒知道返回時間的;不過,像國慶期間的協助安防任務,無論是誰,用膝蓋想也能估出一個大致的起止
期。
說“協助”是因為節假
的巡邏與安控,乃對“內”工作,故而從職能分工上而言,這一塊本是屬於武警特警的活兒。
然而,如果人手不足,可能會向駐地部隊尋求支援;又或者有重大異常,譬如情報人員斬獲了什麼…
那麼也會拉唐勁他們這樣的單位過去。
與兄弟單位的之類,畢竟屬於自己人的老節目,計劃起來、安排下去,十分從容,啥時候出發也就知道得早些,不會臨到開始前最後幾個小時,突然冒出來一樁。
而若是演習,那便突如其來:防空警報驟然尖叫,馬上全體戰備;半夜哨子一吹,六十秒五十秒內全副武裝集合完畢,當即出發!
那種情形下,唐勁也不可能有什麼時間打電話。
所以十之**,這回是真的有動靜了。
有了動靜,未必真要拔“刀子”也可能做特勤的自己就料理了——他們的槍不是白配的。
但兩軍對陣,不管明戰暗戰,往往情況難料。
因此往往會先把軍隊以野外訓練之類的名義拉出去,在附近備著,一旦情報鑿實,或者事態惡化,再用;若是用不上,那是最好、最最好!照計劃訓練完了,照舊拉回來,也不白費。
這種行動,別說唐勁了,就算他們的隊長,在正式出擊前,也未必知道具體情況!
只不過,老兵以前經歷過幾回類似的事兒,肚子裡明白;沒經歷過的,則能從資深的戰友身上嗅到一縷半縷緊張氣氛,心裡大致也有個數兒。
唐勁是老兵。這個簡丹膝蓋都不用想也知道:唐勁高中畢業十八歲當兵,前兩年新兵訓練下連隊、參加比武大賽一路打到總軍區,替成都軍區拿到莫大榮譽,記一等功破格授銜,接下來一兩年進偵察營偵查團之類的單位、參加現在那單位的選訓,之後“進去”幹到現在,可不就是五六年嘛!
但老兵也好不到哪兒去。槍林彈雨之間,除了訓練有素沉著鎮定乃至習以為常舉重若輕,還有大把的運氣!歸上帝管歸如來管歸撒旦管就是不歸你管!
俗話說得好“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不免陣上亡”——她簡丹自己就是例子!
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簡丹並不打算擔心什麼。…因為簡丹不喜歡擔心,她也沒空兒擔心:首先,她有兩場同學聚會;其次,她要去外婆家,這是簡芳每年國慶的保留節目;再次,她與潘靜、羅悅約了去爬香山;最後,她還有活兒要幹、有作業要寫呢!
兩場同學聚會中,第一場是清華理學院的四中同學會,傳統活動。即考入清華的四中歷屆同學們一塊兒聚聚,會個餐。按慣例,由當年大二的同學們負責組織與買單,目的在於歡新生、聯絡
情。
而由於北京四中每年考入清華的有一百多個,像今年就是一百三十六個,這聚會若一起來還難以組織,得分院系所,各自分開辦——所以是清華、理學院、四中,同學會。
第一場則是物理零四零一的班聚,城郊的農家遊,兩天一夜。
新鮮出爐的班長劉誠力同學負責購買車票、約訂住宿,並安排行程和節目。生活委員俞燦幫著統計女生這邊的參與者名單,順便預收份子錢——她本來就要管班費。
其實,簡丹在軍訓中的表現誰都看得見,那已然令簡丹自然而然地累積起了一定的威信。而大學裡競選班內幹部,班主任與輔導員均只是組織一下,具體任命由學生們遂自薦,主動上去演講。兩者相加,第一次班會兼競選開始時,物理零四零一的好些新生都等著看簡丹上臺。
可當時簡丹沒上去。
因為在大學期間擔任班長、系學生會校學生會的部長與主席等等,到了畢業時,會成為社會工作方面頗為不錯的一筆履歷。因此不少院系有個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一年一度的班級競選中,班長限任一屆:可以當宣傳委員、副班長等等參與班級工作,但班長這個位置,只能佔據一年。
這樣子,四年就是四個機會、四個班長。
簡丹知道自己用不著這一筆添彩,簡丹也清楚這個職位鍛鍊不了她什麼能力。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爭取呢?
她不需要的機會,哪怕垂手可得,也不該取,而該讓出來給這些孩子。
否則,那是資源費。
可別人哪裡知道簡丹外裡焦?
第二天,中午,理學院四中同學會餐。在紫荊宿舍這邊的新食堂,桃李園三層,訂了個包廂。兩桌。
滿滿的兩桌。
大二的全到了。大三大四的又忙些,加上不用買單來了只管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這不來,也就沒什麼丟份子的,所以到了四分之三左右。
這樣下來,每個新生都能分到兩三個師兄師姐,諮詢各項事宜,連帶得到一些用過的教材與輔導書——免費。
其中左右兩個師姐、背後挨著的另一桌的師兄,就問起了簡丹的打算:軍訓結束那會兒,簡丹在理學院,也已經小有名氣了。
美女嘛!
簡丹在學習、生活方面,都沒有什麼需要請教的,這就很快說到社會工作上。而三個師兄師姐都對簡丹的情況很驚訝——什麼社團都沒參加?!一個都沒有?!
簡丹微微一笑,緩緩解釋:“這才大一,先爭取一個好點兒的成績名次,再考慮其它方面。”偏偏那師兄大三,叫吳翰,是校學生會宣傳部長,工作所致,對新生軍訓的情況比較瞭解,欣賞之外,也有一點意思想招簡丹去他的部門、培養個得力干將,連連鼓舞簡丹,強調社會工作的重要,還說簡丹“你肯定沒問題”簡丹只好把眾所周知的一件事兒拉出來做擋箭牌:“這裡都是全國各地的佼佼者,我們北京的學生考上兩校,那是千里挑一,可他們是萬里挑一。所以行不行,還真得過了今年才知道。”結果這番話招來了一頓七嘴八舌的安
與鼓勵!
簡丹看看這些師兄師姐都是真誠關切,便了兩句底:“我個人比較傾向於以後在學術方面發展。人的
力有限,這樣子,我在社會工作上,就不可能投注太多——會參加活動,但恐怕沒時間去鍛鍊自己的組織能力。”左邊的師姐汪璐,已經大四,對本科四年的那些事兒清楚得很,一聽便明白了,笑了:“所以社會工作這一塊,你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參與者。”簡丹回以一笑:“對。”右邊的師姐李霞,大二,一聽也樂了,又頗為
慨,
慨得豔羨:“很好!目標明確就很好。先做了再說。”汪璐則頷首:“你以後就是想進高校或者研究院對吧?這樣兒也好。”簡丹依然是一笑:“沒考慮那麼遠,順其自然吧。”而大三師兄想到自己的成績排名,興致頓減,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他成績不壞,進了前百分之十五;但如果不是因為社會工作分去了
力,還能更好。
最關鍵的是,他此刻捫心自問,不得不承認,許多學科他只是考了個好分數,卻沒有一個一個地咀嚼那些知識點,從而真正地吃透那些知識體系——更別提下實驗室做出點成績、發表個parper了!
這令他心中微微發虛,還遺憾、還茫。要知道,他當年是數學競賽全國一等獎進的清華冬令營!提前批錄取!
他讀高中那會兒,想的是做中國一的數學家!做陳景潤、破解著名猜想——譬如龐加萊那個!
社會工作好,成績也好,以後找份兒好工作,不成問題。
可是,他曾經的夢想呢……與此同時。
高原上的天,藍得耀眼。高原上的雲,白得耀眼。
這是著名的青藏公路中的一段。黑黝黝的柏油路面,黃的分道線,穿過偶有小丘起伏的草野,筆直伸向不盡的遠方。
一串軍車行駛其上。
北京時間晚上七點多,這邊太陽剛剛落向西山,給軍綠的車子渡上了一層金紅的光輝。
唐勁又不是司機,也不是哨兵,這就沒啥事兒。結果他跟人換位子挪騰又挪騰,還真給挪騰到賀明旁邊去了!
賀明起先膝頭擱著軍用電腦,在幹活兒;唐勁就沒說什麼,只是坐著,抱著槍看外面的車景解悶——就像唐勁負責隊裡的格鬥一樣,賀明負責技術這塊兒。現在的特種兵可不是一把槍一把匕首的事兒,高科技設備多了去了,gps系統那是不用說的,從幾十萬一個的臂式軍用電腦到幾百上千萬一架的無人機,統統都有。不會造沒關係…
但要能用!最好還能基本維修!
然後賀明擺完了,收了東西。唐勁察覺動靜,轉頭一看,立馬又挪過去一點。
賀明捏肩膀,又抓著自己後頸左右轉脖子,這一轉就發現身邊換了唐勁,還一臉正兒八經。賀明不解,也樂了:“什麼事兒?”揭人家的傷疤可不厚道!唐勁瞅著賀明,肚子裡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內疚…所以唐勁壓低了嗓門:“沒啥事兒——就是跟您討教討教,取個經兒。”這幹啥呢,賊兮兮的!賀明忍不住笑了出來:“取經?”唐勁轉過去小半個身:“噯,你上大學的時候,還有讀研究生那會兒…談過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