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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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其間,簡芳找了個空兒,跟簡丹商量了一件事——她跟孫興華決定再要一個孩子;但鑑於他們的單位質,需要“活動活動”才能拿到準生證:政策規定,第一胎有殘疾的,可以生第二胎。簡丹去年出過車禍,孫興華老戰友那兒走走門路,從醫院開一個“腦震盪後遺症”的證明,就能把這準生證辦下來。
只是,說起來可不怎麼好聽簡丹一聽莞爾。她上輩子的同學裡,有一家就用過這一招——哥哥有一點弱視,那對父母藉此辦了個準生證,又生了個弟弟。
何況“一胎化”這政策,當年沒經過嚴密論證就強制推行,不僅新聞媒體鋪天蓋地只有一個聲音,連《人口學》等學術雜誌,也被政治脅裹,文章觀點一面倒。簡丹上輩子在開放的環境裡呆久了,心底對此很是鄙視:計劃生育是有必要,但“一胎化”卻很有待商榷。你不仁我不義,政策不理,小百姓何必奉其為聖旨?既然有門路可走、有空子可鑽,那當然不能放過所以簡丹暗笑“洗腦成功”當即舉雙手支持,挽著簡芳調侃了一通,心底裡大鬆了一口氣——簡丹的確很高興能再活一輩子,然而簡丹也覺得自己對不起原來那小姑娘、佔了人家莫大的便宜。
沒辦法,作為軍人,對敵固然冷酷無情,但對自己人卻不。而且,三位數的軍旅生涯,令簡丹養成了一種骨子裡的剛直硬朗。
故而,既然這對父母打定主意再生一個,簡丹良心負擔大減,深覺輕鬆。
而夫倆會下定這個決心,與簡丹經濟獨立不無關係。
一開始吧,孫興華心動歸心動,並沒把這事正兒八經提出來跟簡芳商量。因為供了新房,加上簡丹讀書的花銷,以他們的收入,要再養一個孩子,難免吃力。
可簡丹自己賺錢了還賺得不少…
連帶主意大了翅膀硬了不用他們心、也不愛讓他們管了夫
倆很高興,但也難免失落。
結果他們寂寞了半個學期,商量商量,猶猶豫豫翻出每年單位組織的體檢單看看,猶猶豫豫去諮詢了醫生;又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遲疑了兩個月,終於拍板——再生一個他們兩人平均一下,才四十歲吶,再養一個孩子,一點兒也沒問題。
網訂了一堆孕期飲食、母嬰互動之類的書送給那對夫,又把簡芳調侃了兩回,簡丹帶著一點小苦惱返校了。
之前幾個月裡,簡丹的工作效率有所提高,學習效率則是有大幅度提高——畢竟她已經百十年沒用這些語言和符號來工作了,加上知識體系不一樣,一開始難免需要逐步適應——所以簡丹的常時間表,又出現了新的空白這令簡丹不大高興。因為簡丹發現,她找不到項目,來填補這新的空白了。
平常的時候,清早晨練、白天上學;晚上工作,偶爾也寫點作業;再就是接唐勁的電話,坐在被窩裡看會兒經濟學,然後睡覺。到了週末,則與閨、與同學出去玩,回家看望父母,曬曬太陽喝喝茶…
首先,簡丹不追求試考成績,她只是需要那些知識,所以學習時,簡丹目標明確,只需要小量練習,基本上完成課堂作業就足夠了,自然愉快。
其次,簡丹享受自己的工作,畢竟這個能賣錢,而且頗能賣錢。另外,她還可以把她最痛恨的敵人,換個名字,安排成反派角,
他個死去活來;把她的戰友們,也換個名字,安排成正派角
,讓大家團聚,而不是各奔東西、陸續犧牲…
這比寫回憶錄輕鬆多了。回憶錄必須忠於歷史,歷數那些遺憾,難免令人傷。
故而簡丹碼字也碼得歡快最後,睡前閱讀亦是。因為簡丹給自己挑的經濟學教材,來自大西洋彼岸,與國內絕大多數教材不同,是以學生為導向的,詼諧幽默,與時俱進,舉例生動,解析簡明,讀起來一點也不累,還很有趣——說白了,那書的作者,寫書的時候,考慮的就是怎麼讓讀者“愛上”這本書。怎麼讓讀者看得高興、看得輕鬆,怎麼讓讀者不知不覺就看完了整本書否則簡丹也不至於特地去郵購了。
如此一來,這些事,簡丹都樂在其中;所以要想填滿新的空白,簡丹無疑需要另外一樁令她樂在其中的事——可簡丹找不到了這種情況,在試考周來臨後,隨著一門又一門科目的結束,逐漸變得格外嚴重。
舍友們在最後一門試考結束後,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同樣回家的還有一大半的本科生、研究生。園子裡一下子變得空蕩蕩起來。自修教室關閉了一大半。教學區平裡滿滿當當的自行車停放區,如今空得可以踢足球。
簡丹在試考的間隙裡,已經閒極無聊,為自己家做了個大掃除,內務標準的大掃除——寧欣欣也要試考、也要過寒假,兩邊一商議,簡丹同意寧欣欣到下學期開學再過來。
等到最後一門試考結束,簡丹回家了:訓練照舊,每天工作十一二個小時,吃簡芳做的飯,跟孫興華玩玩軍棋,接唐勁的電話,看她自己花大價錢郵購的原版書。
這樣的子過了不到三天,簡丹一個電話打給潘靜,約潘靜一起去一趟香港——簡丹的書在回家的第一天就看完了,而她的投資分析在過去的兩個多月裡已經逐步完成了大半,這一週進行梳理與總結,馬上就可以付諸行動了。所以簡丹需要一個h股賬戶。
毫無疑問,作為散戶,要想穩定盈利,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是對滬深兩市的國情特點有著深刻的瞭解與掌握、或者有確鑿可信的小道消息,這類散戶適合進入a股市場;第二條,則是有一套有效的投資策略,這類則適合進入香港h股市場——因為後者比前者有更為健全的運行機制、監督機制與披機制。比起上市公司與機構等,散戶在投資市場上弱勢,所以這些對他們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保障。
簡丹很清楚,自己屬於第二種散戶。而鑑於大陸目前沒有開放港股市場,她需要去一趟香港,在花期銀行或者恆生銀行,開一個賬戶。
當然,目前,二零零五年二月,上證指數只有一千兩三百點,比起零零年到零一年的兩千多點,實在是低位。物極必反,簡丹相信,在四五年的徘徊之後,a股會來一輪牛市。
但是,a股的股指期貨沒開放,不能直接買大盤指數而大盤漲並不等於你選的股票漲。至於基金…
嘿嘿,簡丹太清楚內地的基金在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幹了些什麼好事兒到零五年這會兒,正規的商業基金也只是剛剛起步而已,遠未達到可以令人信賴的地步。
所以簡丹對a股市場避而遠之:這是一個混亂的原始戰場,沒有規律可循。而沒把握的仗,能不打就不打。
作為一個指揮官,一個將軍,簡丹從來不是賭徒——因為她手中的砝碼是屬下的生命,是人民的利益,沉甸甸血淋淋,她賭不起…
潘靜欣然應約——年底了,她正想買點東西呢簡丹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故而去年十二月那會兒,簡丹就去公安局辦了港澳通行證。而潘靜在高考結束後跟她媽媽去了一次,旅遊兼購物,通行證辦得更早,簽註一下就能用。
於是試考後第六天,簡丹與潘靜直飛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