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將男作女笑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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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胖歡喜的抱過陳香稚就要親,陳香稚用手擋住,正道:“你坐下來,有話對你說!”呂小胖老實坐下來,又是從前聽話時樣子,道:“你說你說。”

“這是從城外買來的,隨父母到這裡,父母死在路上,她賣身葬父母。我看著吧,長得也不錯,你也見了,品行像是也好,不過只有一條,就怕你不答應?”陳香稚斜著眼睛看他。

呂小胖笑嘻嘻:“你一定不會乾脆答應,你聽我說,是中秋過節,我往老舅家裡去,幾個親戚對我說的,我想想有道理,回來和你說,你不答應,我只能外面去住。”陳香稚問問人名,恨得快要咬人:“這幾個,是我不借錢的那幾家?”呂小胖道:“這與借錢無關,人家說的也是正經事。沒有孩子,老了你怎麼辦?”陳香稚氣了半天不說話,還是呂小胖問:“是什麼事你要答應?一定是刁難,你說吧,我不怕。”

“你當然不怕,你看到香憐,馬上就動了心。”陳香稚生氣地道。

呂小胖急了,賭咒發誓:“這不是才見到她,是生得有幾分顏,論起來,還不如你,難道我第一面,就對她橫眉怒目。”陳香稚笑得假惺惺,這才告訴呂小胖:“人家是有志氣的人,說賣身葬父母,以後當妾當丫頭都行,就是這孝是要守的。”她伸出三手指頭:“也不守多,要守三十天。”呂小胖想想不多,誇獎道:“到底是你找的人,一聽就是好人家的人。”當下對陳香稚不盡,夫暫時和好。

香憐在陳家住下來,人人稱她香憐姑娘。每天沒有事,就在她自己房裡待著。過上三天,呂小胖從外面回來,這一天格外的晚,月滿在中天。進二門,見一個身影,比紅蓮而不妖,比白蓮更清純。

香憐嫋嫋過來,嗓音柔若天上人:“官人,您回來了。”呂小胖心裡格登一下,第二次為她醉了。他的心本來全在錢上,經親戚們說有納妾的心,但是自見到香憐後,心之門才算打開。

男人動了心,會問的話有限。呂小胖既不能現在就同房,就問:“你缺什麼,要什麼對我說。”香憐眼中有了淚,呂小胖哎喲喲一聲:“是誰委屈了你,還是少什麼?”

“回官人,我能嫁官人是三生幸,只是父母那裡,還要周全。”香憐輕泣:“我不敢對大娘子說,我想在自己房裡為父母擺靈位,著孝服。”呂小胖暈乎乎,還誇她:“這是好事。”第二天,香憐堂而皇之在自己房裡擺下兩個靈位,祭奠的東西,且身著白衣服。陳香稚的父親陳大官人受不了,他身為男人,對於女婿納妾並不是兩頭大的娶可以接受,但是長輩尚在,家裡擺靈位覺得晦氣。

呂小胖不在家,陳大官人找女兒:“這是納妾,還是找了一個祖宗?”陳香稚回他:“父親不是也答應,讓不要緊的事依著他。我看這事不要緊,再說那牌位上,寫的是她自己父母。人家,是一片孝心!”陳大官人氣出來,直接找呂小胖,呂小胖支支吾吾,被陳大官人罵了一頓,回去讓香憐去了孝服,撤了靈位。香憐表面上沒說什麼。晚上門口上呂小胖。哭了好半天。

呂小胖對她千依百順,許給她一堆的東西。香憐第二天穿出來,在陳香稚面上扭來扭去,丫頭們全不服,陳香稚火爆子,這一回很能忍住,雙手握茶笑眯眯:“人家喜歡!”香憐漸漸拿大起來。

“去問大娘子,要一盒上好的香粉來。”不然就是:“昨天吃的太差,對大娘子說,酒樓上要幾個菜,”陳香稚有求必應,讓人往呂小胖處取銀子:“官人說要自己養,香憐姑娘要的東西,家裡開支不了,大娘子要取錢來。”呂小胖先還答應,再過幾天見每天花費太多,私下對香憐道:“你比大娘子開銷還大。這可不行?”香憐又哭又鬧,引來陳香稚。很是賢惠,袖手在旁:“給她吧,”反過來勸呂小胖:“這是你心愛的人,你不給她誰給她,指著我給,你以後休想!”呂小胖有氣無力:“這是納妾,還是找了一個娘供著!”陳香稚忍住笑睡下,第二天氣沖沖來見澄心,兩個人笑聲多遠。石涉恰好聽到,打心裡不相信,等陳香稚走了問澄心:“陳家又好了?”

“我有錦囊妙計,”澄心大模大樣。石涉不屑一顧:“就你?”覺得算了吧。

將將就就到了三十天,陳家大擺酒宴,為呂小胖納妾。幾個挑唆的親戚全來了,難免得意洋洋,問呂小胖要人情:“生下兒子來,你要我們。”呂小胖已經不是以前那麼喜歡,艱難道:“是嗎?”他雙眼茫然,真的應該

陳香稚出人意料的熱情,招待上也很大方。晚上,兩支紅燭送入新房,人人稱讚香憐姑娘美貌如花,看上去比陳香稚還要好。

澄心也來了,和陳香稚說笑,兩個人都輕鬆自如。

廳上擺起夜宴,一個親戚也不放走,大家坐下繼續吃喝。一刻鐘後,新房裡忽然發出尖叫聲。有人笑:“新人太靦腆。”再聽,卻是呂小胖發出來。

門,被撞開。呂小胖跌跌撞撞出來,身上衣衫半解,半個肩膀出來。他見鬼似的退出門外,手指著門內嘴裡吃吃:“那…。”陳香稚和澄心出來,並列在臺階上,笑盈盈:“快送官人進新房,新人在等。”不說還好,說過呂小胖撲在地上哇哇吐起來。

院中原本有花香撲鼻,現在有人掩鼻。

陳香稚故作驚奇,讓開兩步,再問:“怎麼了?難道是新人模樣不中意?”呂小胖吐了半天,才有氣無力地抬起頭,見香憐大紅吉服站在門內,他哇哇又哭出來。

圍觀的人聳然動容,香憐也衣衫半解,膛一塊雪白如玉,卻是平的!

是個男人!

“啊!”不知道哪一位先發出尖叫聲,再來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獨陳香稚喝問:“你是什麼人,敢混到我家裡來?”香憐委委屈屈求告:“大娘子息怒,我從小當女孩子養,一直喜歡男人,因為沒有成親,著女裝。父母去後,我沒有辦法,賣身葬父母原為幾個錢,不想遇到大官人,”他在這裡嬌羞一下“哇哇!”院中好幾個人酒醒了,跟著呂小胖吐起來。

澄心裝著用帕子掩鼻,其實是遮住笑容。

香憐還在那裡嬌滴滴:“我雖是男人,卻很會侍候,求大娘子容我呆下。如果說沒孩子,再尋幾個生的,也就是了。”他對呂小胖再拋一個眼風:“我只夜陪伴大官人就是,男人納妾,不都是為著!”呂小胖一直到把膽汁吐出來。

澄心帶笑回去,進門見到石涉,撲哧一下,又笑起來。石涉抱起她盤問:“我好笑?”用袖子在自己臉上拂幾下:“雖喝了酒,也沒有什麼可笑。”澄心越發笑起來,身子伏在石涉肩頭,笑得顫抖著。

石涉瞪眼睛看她。

好不容易笑完,澄心才說出來。石涉一口茶噴出去多遠:“好惡心!”澄心眨眼睛看他,再噁心噁心他:“都親了呢,呂小胖臉上有印,那香憐肩膀上,”嘴被石涉捂起來,吼道:“閉嘴!”澄心哈哈笑起來。再同石涉比劃:“你去外面喝酒。有沒有遇到這樣的人?比如唱曲兒的。院子裡的,”石涉按倒她要捶:“再說!”澄心一個人笑,這才不再說。

等笑完,石涉也明白了:“這是你的主意?”

“人還是我找來的呢。”澄心得意洋洋,鼻子朝天:“是外來的戲班子裡,有名的角兒,人家可是個男人,人家一開始還不肯。後來出了大價錢,才把他請來,嘖嘖,演得多像。”她斜眼石涉:“不然,我也給你請來一回,你好好看看?”石涉又噁心起來:“你丈夫心比石堅,你還是送給蕭世子去吧。”澄心:“嘻嘻。”接下來幾天,鄭家裡天天有“哈哈,笑死我了!”這聲音。

石涉一聽就搖頭走開,本來回來也要出去。這是陳姑娘。呂娘子正在狂笑。

“你沒看到,他那張臉。昨天他出去,我好心問他,新見的山西商人,是不是去院子裡請個美貌的陪一陪,他就,哈哈哈哈哈,又吐起來,”哈哈狂笑過,再繼續。

又過了兩天,哈哈聲沒了,家裡走動的人多起來,澄心也不時出去。發現清靜的石涉又擔心:“你去哪裡,見什麼人?”

“崔家的老親,”澄心難得坐下來,手中拿著針指,做一件大紅喜字兒的帕子,挑眉微笑:“你說送我回京,我相信,是想著妹妹要成親,不過想你可能騙我,是成親子還早,回來得太早,果然,你是送我回來。”她嘆氣:“香稚是沒事了,還有嬌蘭,那崔家,我不打聽打聽,總不放心。”石涉看著她,真真像個當家人模樣,含笑問:“以前一個不讓一個,是幾時這麼好了?”澄心噘嘴:“還不是有你這個好哥哥,好丈夫。”外面有人回話:“崔家舅太太來了,”澄心起來要走,石涉拉住她:“你又要怎麼樣?”澄心笑容滿面:“就是告訴他們家,我們嬌蘭過去要當家。”石涉鬆開手:“人家的事情,你也管得到。”但是心裡是喜歡的。

蕭倫頡在臘月裡回京,先來找的石涉。家人帶路,卻不是往忠勇侯府。石涉也不問,只跟著。見到了一處府第,又高又大,門上硃紅,上面金匾。

從角門進,大雪滿地,如白玉無瑕。這裡有人引路,帶他們從長廊上走:“殿下最愛的是白雪,不讓人踩。”長廊上繪青描彩,直通一道四扇門。門簾外停下來,有人先進去回話,過一會兒請石涉去:“殿下有請。”房中金碧輝煌,有兩個人在。大紅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雙眉細長入鬢,雙目炯炯有神,鼻抿,貴氣過人,正是太子。

旁邊人,彩泛玉,是蕭倫頡。

石涉對於這一見早就有數,不慌不忙跪下行禮,起來賜座位,眼觀鼻鼻觀心,雙手扶膝,坐得端直。

太子徐徐問:“幾時來京?”

“回殿下,來京已有一月有餘。”

“可想過京中為官,”石涉恭恭敬敬回答:“職責所在,不敢擅離。”蕭倫頡和太子換一個眼,上一回蕭世子問石涉,他是這樣回答。

太子停頓,提高嗓音道:“文官武將,皆是為國!將軍,你倒不明白?”石涉心中好似有什麼,啪地打開了。

水般的思緒,湧動而出。

他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他認為男人,就應該揚刀躍馬,戎馬倥傯。他認為男人剛硬,就在於此。從沒有想過當文官。澄心對他有抱怨,石涉知道,但是自己時就好笑,不當將軍還怎麼保家衛國?

在他心裡,有什麼狠狠撞了一下。文官武將,皆是為國為民,何必一定將軍?

爐上香正烈,座中人徘徊。

太子微微而笑,並不催他,品起自己手中茶。蕭倫頡在看對面新換的一幅畫,畫面上彷彿是澄心的笑容:“這是我的家事,我辦不到,你倒行?”這念頭只一閃而過,又換回那畫面。大雪中,一人獨行,梅花無數,似滿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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