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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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申叔華如影隨形地跟著平紅時,平紅只覺得他太過於小題大作;而他似乎打算實踐他的承諾,一刻也不放過她。她往東,他跟隨,她向西,他也是;連她上茅廁解手,他也在外守候,令她尷尬得很。

一天下來她學聰明瞭,乾脆窩在帳房裡最為妥當。在這兒兩人對桌而坐,她不一定得和他四目相對,有上百冊的帳目得看,她有得是逃避的藉口。

“你既然沒事,何不跟著總管去採買新糧補充倉庫。他一人隻身在外,知道他是代表申家的人多得是,只要查明他出行的目的,都會認為他身懷鉅款。要說危險他才是排名第一。”平紅讓他盯得發慌,只能出此下策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申叔華不為所動,只是安心看他的帳冊。他不是沒想過這一點,所以老早就讓田文跟在總管後頭去保護他的安全。

田文還老大不願意。這一去少說也有五天行程,若是出了差錯還得再花上兩、三天,那他好不容易才讓球兒對他假以辭的努力不就白費。

不過還是姜鼎舟有辦法,一句話讓田文二話不說地追了上去,不再有抱怨。可是田文這一趟回來若球兒不巧給人追走了,他就得開始擔憂自身的安危。

申叔華真不明白田文是看上球兒哪一點。說話酸溜溜的,成天就只會煽動她的主人離他而去,見了他也沒有一點尊敬之意,只會用鼻孔當眼睛看人,不時還會發出令人討厭的噴氣聲,好象看到了什麼令她噁心的東西。

若他能作主,他非將她全身塗滿蜂丟到螞蟻窩去,讓她吃點苦頭,學學“尊敬”這兩個字怎麼寫。

“我在這兒有何危險可言?”平紅開口拉回他外遊的神智。

“無時無刻都有人在,我絕對不會有獨處的時候。”

“他們能和你同室共眠嗎?”他冷冷地問。

他的一句話問得她一時語,但是連忙又反駁:“你也不是和我同室而眠。”申叔華不以為意。

“但是有誰會比我更有資格守在你身旁而不惹人閒話的,天浩表哥嗎?”他將最後五個字說得好象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紅大翻白眼。

“你又來了。我說過我從未給予他任何不守分際的暗示,該守的禮教我是一樣也沒漏。”她討厭他總是拿吳天浩成為兩人之間鬥嘴的話題,這就有點像他在無理取鬧一樣。

“你不能否認他仍抱持著一絲希望。若不是我的出現阻礙了他,或許將來你再守個幾年後,為了申家有個男主人,迫於無奈你便會委身嫁於他。”

“以我父兄的實力,我不會有任何出於無奈的舉措,衝著貞節牌坊的份上,或許我會守身到底也不一定。”平紅狀似不在乎地說。

身為丈夫的申叔華覺得這話十分受用,但轉而一想又覺得太過自私,倘若他真的英年早逝,沒道理要她為他守寡。

“我的意思不是那樣的,只是、只是…”申叔華囁嚅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嗯?”難得抓到一個可以壓制他的機會,她怎能輕易放過。

“你的意思是如何?”她咄咄人地追問。

“你知道的,就是那個意思。”申叔華開始詞窮和她打起糊仗。

“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平紅不願與他一同和稀泥,緊追不捨地問。

“就是那個意思。”申叔華鐵了心不再詳細說明。當他自己還是一知半解之際,又如何能將心意表達清楚。

紅不是喜歡與人鬥嘴的女人,決定放他一馬。她伸手取餅案頭的涼茶輕啜一口,每每和他一番舌戰之後都令她口乾舌燥,體力大耗。

見她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申叔華著實鬆了一口氣。幸虧她並不是常常有這種令人招架不住的行動,否則不消五他便有江郎才盡的可能。在口頭上的辯論他只輸過姜鼎舟與呂慕星,但是她也將勝過他了。

看著她以碗就口啜飲涼茶,讓他也口渴了,但是案頭上有涼茶的只有她,別張桌面上沒有。一股不祥的預襲上他的心頭,他箭步衝向她,一掌掃開她手中的茶碗,跌在地上摔個粉碎。

散在地上的水漬並不多,不過這種茶碗本身就裝得不多,他很難確定她到底喝下多少。

“你做什麼?”平紅不解他行動背後的意義,還以為他是因為口頭失利而惱羞成怒。

申叔華攫住她的手臂緊張地搖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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