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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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彥很細心,為她留下了盞小夜燈,讓她很清楚地將整個客廳盡收眼底。

正彥說他會把一個咖啡杯放在進入-明房間的桌子上,她很容易便看見那個咖啡杯,她心中一喜,就往那個方向走去。

突然,她又想起什麼,趕快停下腳步,她差點忘了在-明的房間門口也有一個警報器。

她站在-明虛掩的房門口,心跳快得像急駛的火車,她穩住亂顫的手,好輕、好輕地推開門。

躺在上的-明心有靈犀地轉過頭來,他的五臟六腑全震開來!他用未受傷的手眼睛,幾乎不相信他夜期盼、憂心忡忡的依萱,竟風姿綽約地站在微弱的燈光下。

他以為依萱會因這次的鉅變而被擊倒,他以為她會待自己而讓自己沮喪不振;然而,她依然成美麗,他知道她的健康是為了他而維持。

依萱柔腸寸斷地凝視著-明,昔英姿煥發的他已不再,換得的是渙散瘦弱的病人。

她緩緩地走過去,旁的小矮櫃擺著一大束黃玫瑰,她最愛的黃玫瑰-明的左半邊臉頰因興奮而搐著,他吃力地張開嘴想叫她,卻只能發出“依、依、依”的聲音。

依萱聽得心碎,碎亂的心彷彿繁星般照亮她的臉,她乾枯不再溼潤的淚腺,再一次為她所愛而奔,她恍惚若夢的淚沾溼了他們緊握的雙手-明憂喜參半地撫著依萱的頭。他喜的是聰明的依萱真如他所想不顧危險地來找他,憂的是他的行動還沒有辦法像上回一樣跟她走。

“-明,你讓我擔心了。”依萱泣不成聲地說-明仍無法說話,他噙著淚水,用手指著桌上,依萱回頭望了一眼,會意地拿來紙、筆。

“走。”-明在紙上寫著。

“你要我走?”依萱梨花帶淚地說-明重重地點頭,心如刀割地痴望著她。

他原已失去光澤的臉龐再度燃起了希望,他呆滯的眼神在剎那間恢復了生命力。

他推著依萱,要她走。

“不,我要帶你走。”依萱倔強地說-明無法搖頭,仍是用手推開她,眼神堅決地要她走,嘴裡還是發出“依——依——走——走——”口齒不清的單音。

依萱不管他,她用力想扶起-明,扶了一半又跌回了鋪,她一次又一次地扶起他,卻又一次又一次地跌下-明傷心地發出“嗚嗚”的哭泣聲,依萱則頹喪地趴在他身上。

兩人的眼淚裡充著莫可奈何的無奈。

為何他們的愛如此的坎坷曲折呢?依萱怨嘆著磨人命運,但她不願被擊倒,她又再一次想扶起-明。她千辛萬苦地來這一趟,無論如何都要帶走他,即使用拖的,她也要拖他走。

而-明淌著淚水阻止她。他知道她花再大的力氣也是惘然。憑她一個弱女子,帶不動他的-明拂去依萱臉上的淚水,在紙上又寫著“找人幫忙”依萱馬上了解他的意思,-明要她多帶點人來。

她好後悔,心裡嚴重地自責著。她不該逞強,她應該找沈姐、永財他們來幫忙的。

依萱含淚地點頭。她只好下次再來。她深情吻上他乾裂的嘴,她的舌滋潤著他的,她的生生世世將守候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賤女人!”突然,一句尖銳的辱罵從門口傳來,憤怒的潘夫人有如巨人般站在門口。

潘夫人是回來拿東西的,她本來是要到溪頭渡假的,沒想到讓她撞上了這一幕-明和依萱驚惶地互望著,怔忡出神地望著咬牙切齒的潘夫人。

僵硬而令人窒息的氣氛,飄忽而不真實地像霧一樣漸漸罩上了小小的房間。

“好一對狗男女!幽會幽到家裡來了!不要臉的狐狸竟然登堂入室了,我真低估了你!”潘夫人酸言酸語地說著。

依萱不知該怎麼辦,只好眼睜睜地任由潘夫人用不堪入耳的言語侮辱她;她跪在-明前,像一隻受驚的小狽-明憤恨地看著潘夫人,他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要潘夫人住嘴。

“怎麼樣?你心疼了嗎?難道我罵得不對嗎?”潘夫人挑釁地說。

依萱一會就恢復了鎮定。其實她這次會如此貿然而來,也想過會遇見她,這是遲早要面對的問題,只要能帶出-明,她已準備逆來順受。

她絕不頂潘夫人一句話,畢竟她奪走了她的丈夫。不管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還是介入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潘夫人口中的狐狸-明仍用他的左手揮舞著,他睜大著雙眼,眼球像要凸出來了。

“好一對痴男怨女,你們的愛還真要驚天地、泣鬼神了。可惜喔,那個痴男是我合法的丈夫!”潘夫人的怒氣未歇,依萱不說話,她的怒火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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