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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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一珠寶商人,孩兒也是認識不久。”我怕蔣雲松再問,就問出蔣逵的破綻來,便突然言道:“侯爺,這案子錦衣衛自會審理,不勞侯爺費心。
侯爺若是不放心,大可請旨陪審,至於二公子,還是跟在下回錦衣衛吧,刑部駕帖一出,我豈有空手而回之理?!”刀架在脖子上,不由得蔣氏父子不屈服。只是我拉著蔣逵回錦衣衛的同時,蔣雲松的馬車已疾馳內城皇宮而去。
“四少,請問唐五經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把馬車停在一處僻靜所在,我鑽進車理問道。蔣逵冷哼一聲,頭一別,卻不回答。
“四少,雖然你很不尊重我,又是殺害雲仙的疑兇,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尊重一樣東西,我們就有共同語言。”蔣逵神微微一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我臉上,卻又飛快移走,冷笑道:“和你有共同語言?李佟,你現在才想起來和我套近乎,晚了!再說,我可是殺害雲仙的疑兇,你難道不想為雲仙報仇了嗎?!”
“逝者已矣,來者可期!就算我把四少千刀萬剮,雲仙也不能死而復活,何不放眼將來?何況殺了四少,或許真正的兇手還在後面竊笑呢!”
“什麼意思?”蔣逵惑起來。我卻轉了話題:“四少說現在套近乎晚了,可我不過二十出頭,四少也才滿二十歲,通往權力之路才僅僅開始,怎麼能說晚了呢?”我淡淡一笑:“再說,我沒把任小七是你孌童的事情寫在口供裡,也算對得起四少了。否則,以清河侯的軍人脾氣,就算你大哥蔣遙一命嗚呼了,你也難承繼清河侯位,別忘了你弟弟蔣遷可是嫡出啊!”
“李佟,你他媽的胡說什麼?!”蔣逵厲內荏地叫道。
“四少,或許你不知道,我李子愚曾經做過幾天捕快,年前應天府出了一樁奇案,五十多個人中了一種叫做‘七連環’的毒藥…”驟然聽到“七連環”三字,蔣逵頓時面如死灰,冷汗“唰”地便了下來,猛的就想站起身來,可
股剛離開坐墊,卻又重重摔了回去,原來他的腿已經軟的支橕不住身體了。
“四少如此膽小,倒讓李某好生失望!”我用上了些許佛門獅子吼的力量,蔣逵這才緩過神來,一拱手,勉強擠出副笑臉來:“太啟有眼不識泰山,對先生多有得罪,萬望先生念我年幼無知,原諒則個。
只是先生所言,太啟心中實是莫名其妙…”
“人言四少乃是蔣氏六子中最負才氣之人,看來是言過其實了。”被我一,蔣逵呼
頓促,沉
半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
,臉上驚恐竟去了大半:“既然先生已知,那先生有何要求,但凡太啟能做到,敢不從命!”
“四少言重了。”我當然明白,放長線釣大魚,魚線可不能繃得太緊:“我與蔣家沾親帶故的,怎忍見令尊連失二子?不過,唐五經若是落在了別人手裡,四少你該知道後果吧!”見我真把蔣逵帶回了錦衣衛,同僚們頓時肅然起敬。錦衣衛雖然權勢熏天,可經過皇上一番整治,眼下還真沒人敢輕易招惹那些聖眷正隆的權貴和皇親國戚。雖然蔣逵看起來神倨傲,渾不把衛所當一回事兒,可人畢竟是到案了。
等看到任小七前後幾份截然不同的口供,蔣逵這才明白過來,我早知道他不是殺害雲仙的兇手,不埋怨道:“子愚兄,你這不是成心冤我嗎?”
“四少,若雲仙是你殺的,我早把你碎屍萬段了!不過如此一來,別人就不會想到,仇人似的兩個人,暗地裡卻是同盟軍。只是四少你千萬記著,人前人後,最好叫我李佟。”
“這麼說,人也不見得是唐五經殺的嘍?”蔣逵拿起任小七最後一份口供,沉道:“小七豈不是也要冤死?”
“人是不是唐五經殺的已經不重要了。至於任小七,他連你都敢出賣,留他何用?何況,京城裡找個帶把兒的二尾子難,可找不帶把的閹人卻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孰輕孰重,小侯爺您自個兒掂量吧!”看到方來客棧登記薄上寫著何素素的名字,我知道蔣逵的消息完全正確,問過老闆,才知道何素素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至今未歸。至於唐五經,老闆說印象裡有這麼一個小夥子,只是這幾天僅見過一回。
何雯、何霏姐妹依舊留在客棧,我知道何素素必然還要回來。老趙大劉很容易將姐妹倆調開了一會兒,我則打扮成了夥計模樣,進屋搜索起來。
聞到何素素的胭脂,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了兇手。只是我不明白,唐五經為何冒著偌大的風險姦殺雲仙,難道僅僅因為我昨晚曾經羞辱過他嗎?直等到快晌午了,才見何素素急匆匆地走進客棧,卻不見唐五經的蹤影。
不一會兒,她便帶著女兒會了帳,又匆匆離開。老趙、大劉按照計劃跟在後面。兩人都是老錦衣,跟蹤的手法極是高明,對京城裡的道路又十分悉,不時
叉換位,忽而在前,忽而在後,何素素雖然十分警惕,卻沒發現她已被人跟蹤了。
我在方來等了半天,何素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道盡頭了,卻見從樹陰下鬥牌的人群中踱出一人,雖然面目與唐五經頗為不同,可冷酷的目光卻洩了他的身份…或許是因為覺得沒人注意他,他忘了掩飾自己的眼神。
四下張望了一番,他才快步朝何素素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我緊緊跟在他身後,有了魯衛的指點,我的跟蹤技術還在老趙、大劉之上,一路上光是頭上方巾就換了四塊,又利用馬車換了三套衣服,終於跟著他來到一家名為大福的客棧。
遠遠望去,卻見唐五經掏出一樣物事給老闆看了一下,老闆便拿出了登記薄,唐五經翻看了幾頁,與老闆耳語幾句,才施施然上了樓去。過了半晌,估摸著唐五經也該動手了,我這才進了客棧,將錦衣牌遞給了老闆。
“今兒這是怎麼了,一會兒就三撥官爺…”老闆嘀嘀咕咕地拿出了帳簿。看清何素素的房號,我拎起櫃枱上的銅茶壺悄無聲息地上了二樓。何素素房間的隔壁,果然傳來了淡淡的血腥氣。
把銅壺進更換下來的長衫裡,推開虛掩的房門,一甩手將長衫扔了進去,就聽“噗噗”數聲,四把飛刀打在長衫上,將它貫出老遠,直釘在了牆上,那銅壺“噹啷”一聲落地,熱水灑落在地,地上竟冒起一大片白泡來,呲呲作響,果然房間已被唐五經下了毒。
可惜,他不知道,我是他堂妹唐棠的心上人,她早把唐門毒藥的趨避解毒方法一一告知於我,對通常的唐門毒藥,我也早有了抗。
而除非唐五經自己也不想活了,否則,屋裡毒藥的毒絕對不可能太強。銅壺骨碌幾下,便被人一腳踏扁,而我則趁勢搶入了房內。
“王動,你這般藏頭尾的,豈不辱沒了十大的名頭!”唐五經垂手立在房中央,冷冷地注視著小心翼翼的我開言譏諷道,只是語氣中卻分明能聽出幾分緊張。剛用過極耗內力的“天狼七星變”他內息一時跟不上,一柄飛刀雖已扣在左手,卻不敢發出,目光不時掃過我的腳下。
我真想告訴他,我腳下快靴的鞋底是一層鋼,地板上那藍晶晶的細針對我毫無作用。心中冷笑,目光卻飛快地打量著屋子裡的景象。大劉倒在唐五經身旁,喉嚨上鮮血咕咕而出,顯然是被唐五經一刀斃命。
唐身後何素素脅持著一身是血、只能呵呵卻說不出話來的老趙,見我進來,目光頗為奇特。而隨著白煙漸起,老趙的臉越來越灰暗。
“唐五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你敢殺官,等著凌遲吧!”
“你能找到‘方來’,我殺不殺官又有何區別!不死在你手裡,蔣逵那個王八蛋也不會放過我!不過,王動,到這時候了,你還演戲,莫非是怕同僚知道你身份?那好,我就你現形!”話音未落,就見唐五經的手臂在
腹前劃過一道奇異的圓弧,四把飛刀已經落在他手中,只是那速度極是驚人,飛刀看起來彷彿是自己從
間皮套中跳將出來,組成四道亮晶晶的銀線,就像琴絃一般,唐五經五指揮出,那四柄飛刀宛若跳躍的音符驟然而出。我擋、擋、擋、擋!第三次見到華麗的“天狼七星變”我心中早有對策,只靠著拔刀訣左右抵擋,便將四把飛刀盡數破去,其中一把更是被我擊飛,正紮在了老趙的心窩上!而我因為內傷未愈,看似輕鬆,額頭卻見了細汗。
“好一招借刀殺人!”唐五經瞥了一眼老趙,咬牙切齒地道:“看來你真要趕盡殺絕了!只是我唐五經與你何怨何仇,你這般苦苦相?”
“那雲仙又與你有何仇怨,你卻先後殺?別急著否認,何素素留在雲仙房裡茶杯上的口紅已經洩底了。”唐五經目光一凝,可惜何素素在他身後,無法看到其中的那絲怨毒。目光掃過我額頭鬢角,他突然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又何必隱瞞!不過,你武功一下子差了許多呀!不管你是不是王動,今天你死定了,素素,咱倆聯手殺了這廝!”
“好!”何素素應了一聲,苗刀一送,竟直扎進了唐五經的後心!望著前透出的半寸刀尖,唐五經的臉驟然扭動起來,白皙的面孔霎時間變得血紅,不見他如何動作,兩把飛刀已從袖底
而出,藍芒乍現已沒,飛刀正紮在離他不足一尺的何素素身上,何素素悶哼一聲,苗刀一撤,鮮血立刻從唐五經的前
背心噴了出來,他嘶吼一聲,砰然倒地,氣絕身亡!
變生肘腋,我僅僅來得及抱住將要倒下的何素素,只短短几息的時間,她的臉上已全是灰暗顏。
“…沒用了,飛刀上是…閻王帖,連唐門也沒解藥…”見我手飛快伸進唐五經的衣服裡尋找解藥,何素素吃力地道,她那原本火辣靈動的眸子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去刑部的…是個女孩,可我、我沒告訴唐五經。你和動少…”她臉上出一絲欣
的笑容:“我早該死了,能死在…你懷裡,我、我也心滿…意足了…”
“雯雯、霏霏快來呀!”我抱著她直往隔壁衝去,可聲音卻變了調,武林茶話會上那個豪大方熱情似火的何素素一下子回到我的記憶中,竟讓我心頭異常酸楚,一面飛快地點著她傷口周圍的
道止血,一面忍著悲慟含笑道:“大姐,我是王動,我是王動…”而何雯、何霏看到母親的模樣,卻是嚇得號啕大哭。
“不要叫我大姐,我…不配,雲仙…是我殺的,雖然唐五經威脅我,可…可聽說贖她的人八成是你,我就忍不住殺、殺了她。別怨我,我還債了,只是…只是霏霏、雯雯…聽叔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