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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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夫人沒理我,接著道:“你師父和離別山莊的蕭莊主淵源極深,只是你師父不肯講明,師孃也不好告訴你,你只要記得沒有極特殊的情況,離別山莊是絕對可以信賴的朋友。”幹嘛得這麼神神秘密的,我不滿的嘟噥了一句“這麼說師父也早知道慕容千秋那個死胖子就是慕容世家的家主嘍?”墨夫人噗哧一笑“動兒,這就連我都清楚,你說你師父知不知道呢?”原來上上下下只瞞我一個人,也搞不懂師父究竟是怎麼想的,說讓我身上看不出江湖氣息,這倒是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不過那些高手還不是一眼就認出了我武功的來歷?

“那師孃您知道一個叫李六孃的女人嗎?”我突然轉了話題。

“李六娘?”幾位師孃的臉上都是一臉的茫,二師孃說沒聽師父提起這麼一個人,而三師孃則說相公和不少姓李的女子有瓜葛,也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一個。

我便道:“她是魔門上代宗宗主的未亡人。”

“笑話,墨門最後一代傳人是大姐,哪兒來的什麼宗不宗的?”五師孃笑道,墨夫人也說我墨門兩百年來代代都是單傳女子,怎麼出來了個未亡人呢?眼中卻一道異飛快掠過。

我心中頓生疑慮,雖然在家鄉話裡分辨魔門與墨門的確不容易,不過若是知道魔門三宗的話,很容易就知道我所說的是哪一個,大師孃嘴上說墨門,心裡恐怕已經知道我說的其實是魔門,她知道魔門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麼知道魔門三宗的秘辛呢?

“那李六娘究竟是什麼人呀?”墨夫人似乎不經意的問道。回來之後,師孃對我如何行走江湖並不十分興趣,倒是我娶了玲瓏讓她們興奮了很長時間,多半時間倒是花在那兩個小妮子身上噓寒問暖。

我只是把半年來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並沒有提起六娘,此刻聽師孃問起,便詳詳細細的把六孃的來歷、容貌說了一遍。這反倒讓墨夫人惑了,顯然我說的和她心裡所想的並不一致。

“原來是魔門,”她斟酌道:“你師父和魔門沒有關係,而我追隨他最久,他女人雖多,裡面卻沒有李六娘這號人物。她為什麼對你青眼有加,師孃也說不清楚,或許像你說的那樣,她是想給自己的徒弟找個可靠的歸宿吧。”

“是動兒有女人緣吧。”三師孃笑道,她的笑聲有些大,讓遠處的無瑕都羞紅了臉。***“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賊留其名。”望著剛剛從我身邊疾馳而過的一對衣著光鮮的青年男女我慨道,那對俊男美女正你跑我追的打著情罵著俏,若無旁人的樣子惹得路人側目,連我都有些自嘆弗如。

我正騎著一頭烏騅馬悠哉悠哉的走在通往蘇州的官道上,後面則是一輛並不出奇的馬車。車是從分號分佈江東的老馬車行租來的,在鎮江正巧遇到上次替我趕車的老馬車行二掌櫃老張要回杭州,他便自告奮勇的當起了車伕。

馬車裡傳來一聲輕啐,不知是無瑕還是寶亭。老張卻只是憨憨一笑,看那對男女已漸漸遠去,才道:“大少不認得他們吧。”

“莫非他們有什麼來歷不成?”我一怔。老張慢悠悠的道:“新上任的杭州都司姓武,而前面的那個小姐也姓武。”我驀地想起沈希儀上次來蘇州參加霽月齋分號開業儀式時,曾經提起過他的上司杭州衛新任指揮使武承恩和他豔名四播的五女兒武舞,不過那時沈希儀更好奇的是武承恩與霽月齋之間的親密關係,對武舞只是一帶而過。

“是武舞嗎?”

“是五小姐,”老張回道:“武大人上任那會兒還是小老兒親自押的車呢。”

“這丫頭倒是瘋的很呀。”我笑道,武承恩乃是正二品的一方大員,武舞本應做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可現在卻是在杭州七八百里地之外和男子冶遊,可見武家的家教實在不敢令人恭維,而且雖然只和武舞打了一個照面,我已然看出她並非完璧,可她卻依然梳著表明是雲英未嫁之身的雙丫髻,想來沈希儀那句“狂蜂蝶”的評語並不為過。老張卻不吱聲了,他並不是個多嘴的人,只是我好像很合他的脾胃,才跟我多說了幾句。七月的天氣酷熱難當,我看時近正午,道兩旁的樹陰越變越小,而前面正好有座茶棚,便和老張商議在此歇歇腳。

老闆和老張很,一見面便拉著手嘻嘻哈哈起來。茶棚生意並不太好,諾大的茶棚裡只有兩撥客人,東北角的那一撥是一個老闆帶著七八個行腳車伕模樣的人圍在一起,正在呼三喝六的。

西南角則是一對少年主僕,主人俊朗僕人伶俐,不過在我久經歷練的眼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沾著些胭脂氣,再看他們面目無需、脖頸無結,我就知道他們和無瑕寶亭一樣都是易了容的雌兒,只不過無瑕寶亭是把自己變醜了,而她們是把自己變成了男子。

也算是個出的人物了,剎那間我便勾勒出了那對主僕的本來面目。不過這樣的女人我實在經歷的太多了,我也就沒了興趣。嫌東北角的那幫車伕吵,便遠遠的在東南角找了張大桌子和無瑕、寶亭坐了下來。

老闆麻利的上了壺茶,我呷了一口,雖然離茶區很近,可那茶不是什麼好茶,僅能解渴而已,喝了兩口,我便沒了興趣,寶亭想來也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這種茶並不合她的口味,也很快放下了杯子,只有無瑕一面有滋有味的品著茶,一面若有所思的望著我。

“幹嘛這麼看我?”無瑕不說話,只是抿嘴笑。因為易容的關係,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模糊,可清澈眸子裡的笑意卻是一覽無餘。

我知道那是為了武舞,在沈園的時候,大師孃說我長了一隻聞香識女人的鼻子,當時無瑕眼中出的就是這般笑意。

“我對她沒有興趣,只是她老子與霽月齋關係密切,我總要替我大老婆留心一下吧。”寶亭啐了我一口之後眼中便多了幾分憂,她可能不知道武舞,但絕對不會不知道武承恩,也不會不知道武承恩在政商兩界有著多麼大的影響力。

不過我很奇怪,寶大祥執珠寶業牛耳二十餘年,照理說和官府應該有著密切的聯繫,可我本看不出它在政界方面的資源,便問寶亭其中的原因。

“一朝天子一朝臣呀。”寶亭滿是慨的一句話讓我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奧秘,正如我猜想的那樣,寶大祥多年苦心經營起來的關係網因為正德帝的突然駕崩頃刻間便土崩瓦解,等看清了時局,寶大祥又陷入了資金短缺的困境。

從嘉靖繼位開始,寶大祥竟是步步坎坷。

“我們會時來運轉的。”想到桂萼、方獻夫已經有了飛黃騰達的跡象,我的話便充滿了信心。說話間,外面官道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轉眼間兩匹駿馬便停在茶棚外,就聽一個男人埋怨道:“我都說了,前面一時間沒有打尖的地方了,偏不信…”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個女聲打斷:“你怎麼這麼棉唆呀,姑就是喜歡騎著馬撒歡兒,你管得著嗎?”雖然茶棚擋著看不見馬上之人,可聽聲音我知道正是武舞和她的同伴迴轉過來,可方才兩人似乎好的裡調油,此刻武舞像是有一肚子的火似的。

正尋思間,武舞和同伴一臉不豫的進了茶棚,那些車伕見武舞容貌豔麗,俱是一陣怪叫,其中有個小子一邊怪笑還一邊叫道:“小娘子,喜歡騎馬嗎?看看我怎麼樣呀?”旁邊一人笑道:“老七,錯了,怎麼能是小娘子騎馬,應該是咱哥們騎馬才對呀。”又有一中年人道:“老三,別惹事。”不過那人的話已經說晚了,武舞兩人臉一變,她同伴的手飛快的搭在了間斬馬刀的刀把上,不過還沒等他把刀出來,武舞手裡的馬鞭子已然猛的揮出了,那條八尺有餘的馬鞭帶著勁風向的那個說著怪話的乾瘦車伕。

“不開眼的混蛋!”

“這小娘子還真夠勁兒呀!”那乾瘦車伕不躲不閃,一伸手竟把馬鞭子握住,口中嘖嘖還有聲道:“好,夠潑辣,的大爺我就喜歡潑辣的女人!”看那漢子搶鞭的手法我心中一怔,雖然我叫不出這手法的名字,可我知道這手法相當巧妙,不過這手法出現在一個車伕身上,讓我不由得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武舞使勁拉了拉馬鞭,臉漲的通紅,那馬鞭卻紋絲未動,不由得轉頭罵自己的同伴:“你是死人呀!沒看到他搶了我的馬鞭嗎?!”她同伴本來就眼前的場面的一呆,聞言才清醒過來,滄啷一聲輕響之後就見一道疋練閃過,那刀光並沒有砍向那個乾瘦漢子,卻把馬鞭一刀兩斷,武舞猝不及防,蹬蹬倒退了十好幾步正退在了我的桌前。

我輕輕一扶她的後讓她站穩了身子,卻聽她同伴一聲斷喝:“杭州前衛百戶樂茂盛在此,誰敢放肆!”那些車伕俱是一愣,百戶乃是正六品的軍職,看眼前的這位大小姐說罵就罵,想來也知道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方才口花花的那個乾瘦漢子遲疑道:“杭州前衛?不知樂大人是不是武承恩武大人的部下?”武舞聞言頓時神氣起來“你們也知道我爹的名號!”衝樂茂盛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且慢!”方才攔住乾瘦漢子話頭的那個中年人滿臉堆笑道:“原來是五小姐,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回頭呵斥說怪話的兩人“老三、老七,還不快給五小姐賠罪。”又轉回頭笑道:“老三老七對您不敬,說起來五小姐您可要付大半的責任,誰讓您生的如同天仙一般。”他瞥了一眼無瑕和寶亭“像那兩個女子,老三和老七可都沒正眼看過她們一眼呀!”這中年人顯然摸對了武舞的脾氣,一番話說得武舞氣頓時就消了,看老三老七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便吩咐一聲“起來吧”便問這中年漢子是何方神聖。聽到那漢子的話我頓時怒從心起,若不是因為我想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我早一刀了斷了他。

卻聽那中年漢子把聲音壓的極低道:“五小姐,小的乃是福臨鏢局的總鏢頭邱鴻聲,正護送揚州慕容世家的一票貨去杭州,目的地就是貴府。”邱鴻聲並沒有向我投來關注的目光,定是他覺得這麼低的聲音加上這麼遠的距離,我肯定什麼也聽不到,卻不知在我六識神通下,我甚至可以分辨一隻蒼蠅是公還是母。我一愣,福臨鏢局並不是道上數得著的大鏢局,不過“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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