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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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敬忠在火堆中添了幾木柴。
馬敬孝則蹲在病少年身邊,從小瓶中倒出兩顆葯丸,和著水讓他下。
“少主,好多了嗎?”他問道。
病少年撫著點頭“辛苦你們兩人了,要不是我這身體,我們不會那麼快就被發現的。”
“少主別這麼說,保護少主是我們兄弟倆的責任,為了少主,為了復興朱雀國,即使犧牲命也在所不辭。”
“朱雀國!”靠坐在牆角的雲霏本來快睡著了,耳朵一接收到這三個字,整個人都清醒了。
馬敬忠掃她一眼,道:“姑娘還是別多問,免得招來殺身之禍。”他那口氣十分拒人於千里之外。
“喂!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當然有權力知道你們的身份。”看他們一副愛說不說的,她故意說道:“你們不會是朱雀國的逃犯吧?”
“大膽,姑娘若再多問,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炳!又來個白狼第二,這種威脅她聽多了,到今天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病少年坐起身,道:“敬忠,這姑娘對我們有恩,不要對人家無禮;姑娘,我這屬下若有得罪之處,尚請見諒。”雲霏再一次打量他,他的神情容貌還真像一個人,再加上他也來自朱雀國,離答案又更近了。
她試探地道:“你不會剛好姓朱吧?”馬敬忠、馬敬孝聞言,便做出防備的動作,右手各按在劍把上,要不是怕真的一劍被人殺了,她真想鼓掌。
“等…一下,我話都沒問完,你們不要那麼緊張好不好?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殺了我,你們也不光彩,對不對?”病少年命令道:“你們把劍收起來,這姑娘對我們沒有惡意。”聽他有板有眼的語調,難以相信他跟她同年,若她沒猜錯,他應該還比她小兩個月出生。
雲靠在他前面的空地坐下,微笑地道:“你叫朱昱,小名叫寶寶,對不對?你跟小時候不太一樣,我記得你很愛哭,老纏著你娘,沒見過男孩子那麼黏人。”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病少年無血的臉上有一抹
動,使他有了些生氣。
“你猜,我還記得你最膽小,我才抓了一條泥鰍給你看,你就嚇哭了,真受不了男孩子愛哭成那樣,而且老愛躲在你娘背後,我不跟你玩,你又愛跟著人家,我當時真懷疑你是不是女孩子,而你爹孃錯了
別。”他想起來了,他想起童年記憶中的一個片段,那時他才剛滿八歲,內向、害羞,但又期盼能
到朋友,由於體質的關係,他始終只能躺在
上,那次他好興奮找到一個跟他同齡的小女孩,他早已忘了她的長相,記憶中只記得她有一雙好美的眼睛,他一直好喜歡她,好想親近她,她是他第一個認識的朋友。
“雲兒?你是雲兒!”是她!他又遇到她了。
雲霏往他頭上一敲“叫雲姐姐,我可是比你大,少雲兒、雲兒叫的,寶寶。”
“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吧!”他掐掐自己的臉頰,笑得像孩子一樣。
“不是夢,太好了。”她覺得有趣,也幫他掐另一邊。他縮了一下,叫道:“好痛,你還是愛欺負我!”
“那當然,像你這種乖乖牌最好欺負了。”她半捉半取笑的道。
“少主,您認識這位姑娘?”馬敬孝先問道,能如此瞭解朱昱的人,必定是相當識的人。
朱昱才想起忘了介紹她“敬忠、敬孝,來見過黃金城的雲霏公主。”雖然驚訝,他們也沒有多問,當下一揖道:“見過公主,方才有冒犯之處,望公主見諒。”最後一句出自馬敬忠口中。
“兩位免禮,不知者不罪,我沒那麼小氣。倒是你們是怎麼回事?堂堂朱雀國少主被一群殺手追殺,好像說不過去吧!”三人瞬間沉默不語。
“有難言之隱嗎?就看在你娘跟我死去的娘是閨中好友的份上,有困難我一定會幫你們的。”朱昱先開口“雲姐姐怎麼會在狼王的領地上?而且一身平民的打扮。”
“別提了,這全怪我父王要把我嫁給我討厭的人,所以我只好半夜開溜了。先別談我,你們的事比較重要。到底怎麼了?又沒人把你們的嘴黏起來,敢情把我當外人不成?”
“不是這樣的,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罷了,唉!”他有些意志消沉的閉上眼睛。
雲霏翻翻白眼,把他當弟弟般訓著“男人嘆什麼氣?我一個姑娘在外面,人生地不
的也沒像你這樣,勇敢點好不好?你長大了耶!”他強打起
神,用吃驚的雙眼看她“我要是有云姐姐一半的勇氣就好。”她不太領情,道:“少灌
湯,你們究竟說不說?我個
很急,不說可以,等天亮以後,咱們分道揚鑣,我可不想被認為愛管閒事。”
“雲姐姐──”
“公主息怒,我家少主不是那個意思。”馬敬孝為主申辯,他比他大哥馬敬忠較易親近。
“只是其中關係複雜,何況,家醜不可外揚,怕讓公主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