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無一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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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想著一山不容二虎找我來比試一番,我就把人往你這裡一拉,說謠言都是你傳出去的,看你怎麼收拾。”
“唔,這個麼,想必那幾個敗家子也不會大老遠的為這事跑趟京城吧…”莫言出言又覺得現在這幫混江湖的年輕人辦事也沒個準譜,不確定的問丁壽:“你說他們會來嗎,丁小哥?”
“噢,會吧。”莫言嚇得臉都白了。
“為何?”
“一山不容二虎嘛,除非…”丁壽故意拉長聲音。
“除非什麼?”莫言宛如抓住一救命稻草追問。
“除非一公和一母。”丁壽一本正經道。
“撲哧”顧采薇一聲嬌笑。
“哈哈”莫言開懷。一番暢聊,丁壽得知,別看這莫老兒混的如此慘樣,莫言與九城大豪顧北歸卻是總角之,莫言
格也怪,到處舍下臉混吃混喝,卻從不要顧北歸的銀兩接濟,三不五時的顧采薇就替父親過來看看這位老朋友,幫著收拾收拾屋子,再帶些
常家用。
直到落西山,顧采薇回城,丁壽也起身告辭,二人結伴而行,一路上丁壽妙語如珠,將一個說話臉都會紅的芙蓉女俠逗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小臉紅撲撲的煞是討喜,直到自家府門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長風鏢局後花園,月光下一派幽靜肅穆。十數道黑影從山石樹陰下閃出,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柄雁翎刀,寒光閃閃。
兩名趟子手拎著一個燈籠從遊廊處走來,領頭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十數道黑影轉瞬隱入黑暗,刀上鋒芒同時隱匿不見。
“這兩天兩位局主一直張羅出鏢,怎麼又沒了動靜?”提燈籠的趟子手道。
“鹹吃蘿蔔淡心,這歸你管麼。”另一人奚落道。
“這不想著出鏢能多些貼補麼…”提燈籠的嘟囔著,兩人漸漸遠去。黑衣人重又閃現,在領頭人示意下,各自分散開來。後院書房。
“行裝已然打理妥當,為何還不出鏢?”衛鐵衣朗聲道,聽聲音傷勢好了不少。方旭蹙眉,輕聲道:“錦衣衛在各處城門加緊巡查,可人想要混出城去怕是不易。”
“關鍵是牟斌知道多少內情,這鏢局周圍是否還有眼線,如今敵暗我明,不好輕舉妄動。”衛遙岑正在整理櫃上書帙。
“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等著錦衣衛上門?”衛鐵衣是直來直去的子,如今境況使得他焦躁不安。衛遙岑與方旭會心一笑,待要開解兄長,忽聽外面一陣鑼響,人生嘈雜四起。
“不好了,走水啦!”三人出門,見鏢局馬廄處紅光隱隱。
“怎麼回事?我們去看看。”衛鐵衣對自家妹妹道:“不知火勢,你就不要去了。”
“不,如果只是失火,六爺自會處理,你們快去客房。”衛遙岑臉凝重。
“你是說…”方旭霎時明白“是衝可人他們來的。”***可人房內,刀光劍影,呼喝聲不停。四名黑衣人正在圍攻凌安。凌安雙手已廢,僅靠肩肘腿雙等小巧功夫敵,借桌椅阻礙,勉力應對。
但這幾個黑衣人好像意不在他,幾次都要舍他不顧,直取可人,得凌安
身相護,身已披創數處。
“大哥!”見凌安肩頭又中了一刀,可人悲呼一聲。凌安此時宛如瘋虎,借肩頭中刀之際,一肘撞在一名黑衣人咽喉,黑衣人一聲悶哼,連退數步,轟然倒地。領頭黑衣人一刀將一張矮几劈開,喝道:“清場子。”其他二人會意,嘩嘩數刀,將礙事的桌椅傢俱全都劈碎。眼看再沒了物件可以遲滯對方行動,凌安退到可人身前,輕聲道:“別怕,躲到柱子後面。”
“大哥,你的傷…”看著凌安渾身傷口血汩汩不停,可人痛心不已。
“沒事,聽話,躲起來,”凌安重重了幾口氣,安
道。屋外廝殺聲越來越近,兵器
接發出的錚錚聲不絕,領頭黑衣人知曉鏢局人已經到了,間不容髮。
“我們只要這女子的命,讓開,保你無事。”黑衣人沉聲道。
“除非我死了。”凌安森然道。領頭的也不廢話,一擺手三人同時而上。凌安身一縱,向最近的黑衣人衝去。那黑衣人擺刀斜劈,凌安側身讓過,掄起左臂向黑衣人面上砸去。黑衣人舉刀上
,凌安竟不閃避。
甚至著刀鋒躍起,血雨噴濺,斷臂落地,黑衣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血雨
了眼睛,未等回神,凌安雙膝已然跪在他的肩頭,隨著咔嚓一聲,黑衣人脖頸已斷。
另一名黑衣人正刀上前,忽聽背後風聲大起,回身一刀,擋掉了凌安踢來的單刀,隨後見一滿是鮮血的猙獰面孔撲面而來,一下將他撲倒,還未等他反應,便覺喉頭處一陣劇痛,一聲慘叫都未喊完,便一命歸西。
凌安緩緩站起,右臂下夾著地上黑衣人的單刀“噗”地吐出口中血,陰森森地看著唯一還站立的黑衣人。領頭那人雖然被訓練得生死置之度外,還是被眼前慘景驚得失魂落魄“你,你瘋了?”凌安慘笑著向前走了一步,鮮血滴滴答答從他身上落下,這半人半鬼的模樣嚇得黑衣人退了半步。
“你走吧。”凌安聲音沙啞,帶著幾分詭異陰森。
黑衣人雖萌退意,但看到柱後隱藏的可人,還是搖了搖頭“職責所在…”話未說完,黑衣人便猱身向可人撲去,幾乎同時,凌安合身而上…房門大開,方旭身而入。
只見可人正自努力抱著凌安用力推搡,他前一柄單刀透腹而過,而他腋下所夾的單刀也穩穩
在身下黑衣人
口。
方旭連忙上前將凌安與黑衣人分開,可人抱著他的身子輕聲呼喚,泣不成聲。方旭對著剛進門的衛鐵衣道:“快,快喚遙岑來。”
“不…不必了…”凌安此時還有一絲神智“我不行了。”
“大哥…”可人淚眼婆娑,抱緊他的身子哽咽道。
“別…別哭,可人還記得麼…小時候…你剛來凌家莊時,我揹著你,拉著二弟,我們三個一起到鄱陽湖捕魚,那…那子多好啊…”凌安面上泛起了神采。
可人抹了抹淚,強笑道:“記得,當時我纏著你要烤魚吃,不管多冷的天,你都親自下河去捕…”
“你拉著我的手,說…說我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大哥,呵呵…咳咳…”凌安嘴裡咳出一口血沫,斷斷續續道:“後來,娘把你許給了二弟,我再也沒拉過你的手…”凌安聲音落寞,帶著濃濃的憾意,可人珠淚漣漣“在,可人的手在這兒…”慌里慌張地尋找凌安尚存的右手,緊緊握住。
“毒廢了,沒覺啦。”凌安慘笑“方旭,你還在麼?”一側的方旭微微一愣,伸出手掌在凌安眼前晃了晃,凌安的眼睛空
無神,沒有任何反應。
可人看到這一幕,緊緊捂住嘴,將哭聲強自嚥了下去“我在,凌大哥,有什麼吩咐?”方旭沉聲道。
“此番凌家對不住朋友…”猶如鐵打的凌安終於顯出悲愴愧意。
“別說了,凌大哥。”方旭安道。
“不,要說,二弟是練武奇才,比我強,重振凌家和可人的將來都靠他了…”凌安話中意猶未盡。
“凌大哥放心,方旭在此立誓,定護可人平安到達凌家莊。”方旭道。
“可人,扶我起來,”凌安掙扎著坐起了身軀,深深一拜“若有來世,凌安結草銜環,以酬諸位之義。”
“凌大哥快快請起。”方旭急扶凌安,卻覺得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道。
“凌大哥…”方旭嘗試著緩緩鬆了力氣,凌安身子栽倒,沒了聲息。可人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喊出來:“大哥…”衛遙岑隨著哥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覺惘然“凌大哥他…”方旭點了點頭“來敵都料理了?”衛鐵衣憤憤地一捶拳“除了戰死的,其餘都自盡了,沒一個活口。”***東廠。
“昨夜長風鏢局遇襲,燒燬房屋四間,鏢局趟子手死十五人,傷十七人,凌安斃命,夜犯之敵共十八人全部被殲。”
“牟斌瘋了不成,丟失御賜之物竟然還出這麼大動靜,就不怕漏了風聲。”丁壽順手將密報扔在桌上。白少川拿起一看,微微搖頭“牟斌執掌
衙近二十年,深得先皇倚重,憑的是行事謹慎,從不授人以柄,昨晚的事不會是他指使的。”
“可探子回報這些人都是錦衣衛暗中訓練的殺手。”白少川輕笑道:“十有八九是那位大小姐幹出的勾當,牟惜珠自幼喪母,由牟斌父代母職一手帶大,牟斌身上的好處未曾學到,霸道蠻橫學了個十成十,鄧通將御賜之物送一青樓女子,心高氣傲的牟大小姐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丁壽靠在椅子上笑道:“牟大人攤上這麼一對女兒女婿也是費心的很。”***兩排蒙著白布的屍體整齊擺放在院內,長風鏢局內人人戴孝,靈堂設祭。可人一身縞素,跪在一塊無主牌位前泣不成聲。
“凌大哥,情勢所迫,未能為你明設靈主牌位,還請見諒。”方旭嘆息一聲,與衛氏兄妹在靈前行禮焚香。
“遙岑,煩你把書房那副條幅取來。”方旭轉身對衛遙岑道。
“你又拿那勞什子作甚?”衛鐵衣皺眉,語意不滿。衛遙岑知曉其意,欣地點了點頭,輕移蓮步進了內堂。商六由院外快步而入“牟斌來了。”衛鐵衣大怒“他們還敢來人…”方旭伸手阻止“鐵衣,你帶可人迴避一下,這裡我來應付。”衛鐵衣重重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帶著可人退下。一對錦衣衛魚貫而入,牟斌面沉似水,身後立著呼延燾與齊元放二名干將。
“牟大人權掌衙,
理萬機,怎麼有暇光臨敝處?”方旭抱拳施禮。
“聽聞長風鏢局昨夜罹禍,死傷慘重,老夫身膺皇命,天子腳下有此大案,自然要勘查一番,緝拿罪犯。”牟斌沉聲道。
“累牟大人勞心,不過昨夜來犯之賊悉數被殲,無一逃脫,大人怕是要徒勞而返。”方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