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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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刀肅然起敬地望著那發話的男子。只見他年約二十歲許,額上一蓬亂髮隨意地用一布帶繫住,雙眼大而明亮,卻有著一種與他年齡頗不相稱的滄桑,臉頰瘦長,際總是掛著一絲的笑容。為什麼稱他的笑容為“”的笑容呢?因為,當你心情好的時候,看到這種笑容,你會覺得很舒服,陽光燦爛。

但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見到這種笑容便會忍不住想拿拳頭揍他,最好將他的臉揍成爛柿子一般,你才會覺得痛快。

所以,你說它?雖然鷹刀的心裡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不得不認為此人是個英俊的青年,至少比大多數被譽為帥哥的男人要帥上那麼一點點。當然,鷹刀還是覺得和自己相比要差上一點,至於別人的想法是不是和鷹刀一樣,他就不想知道了。

那掌櫃的聞聲不奇道:“這位小哥,我這賣的可不是酒,你想清楚了?可別象方才那位一樣,還沒清楚就胡亂開口說話。”那青年笑道:“我知道你賣的是什麼。廢話少說,這是一百兩銀票,你接著吧。”那掌櫃的搖了搖頭,既然人家嫌袋裡的錢太多,自己又何必假充好人呢?於是,他迅捷地接過銀票,接著從櫃檯中取出兩張賭票遞給那青年。

那青年笑笑將賭票收入懷中,不再理會別人對他報以驚異的眼神,徑自走到鷹刀身前立定,道:“你是鷹刀?”鷹刀一楞,答道:“正是鷹刀!你認識我?”那青年搖頭道:“不認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著你買兩壺女兒紅嗎?”鷹刀暗想:“我當然知道,你是一時間顛病發作,人一發起瘋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又有什麼難猜的。”當然,鷹刀不會這麼回答,萬一不小心惹到個瘋子,他一天到晚瘋瘋癲癲地跟在你身後,那滋味想必難受的緊。於是,鷹刀只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那青年笑道:“因為,我要殺了你!我常聽人說,一個人在臨死之前所說的話,往往是很靈驗的。

我就想試試,是不是果真象他們說的那樣。”鷹刀的第一個反應是,這人只怕當真是個瘋子。他媽的,這孩子家裡的大人也太不負責任了,隨隨便便地就讓這瘋子出來,滿大街亂跑,也不管管,要是傷了人怎麼辦?不行,這裡太過危險,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著!

鷹刀理也不去理他,拔腿便往外走。誰知剛跨出幾步,腦後破空之聲急響,已然直自己身後幾處大

鷹刀嘆一口氣,只得拔刀轉身應戰,但內心卻湧起一股強烈地委屈:“人長得帥也是罪過嗎?這大堂之內少說也有五六十人,這瘋子什麼人都不找,偏偏要找我?難怪人言常道,紅顏自古多薄命,想不到我鷹刀的命比紙還薄啊!”鷹刀用刀身擋住那青年一擊,一個順水推舟順勢一刀劈將出去,想以自己大夏龍雀刀的鋒利劈斷他的兵器。

卻沒想到,此人的兵器甚是奇異,乃是一柄又細又長的尖刺。自己的刀甫一接觸到他的尖刺,那尖刺便如同一條絲線一般纏繞住刀身,更是貼著刀身直上,刺向自己手腕。

鷹刀大吃一驚,天魔氣然而發,右手一圈,甩開尖刺的進,後退兩步,立刀戒備。方才兩人手一招,若非鷹刀反應快捷,他的右手已經被廢了。鷹刀額上冷汗直冒,雙眼盯著那青年奇異的兵器,腦門發脹。

放眼武林之中會使這種奇怪的兵器,據鷹刀所知唯有一人,但鷹刀多麼希望自己猜錯了,他啞聲道:“繞指柔?你是天殺傲寒?”那青年手腕一抖,繞指柔已消失在他的手中,誰也沒有看清他到底將那繞指柔藏在什麼地方。

只聽他微笑道:“我正是傲寒!有人出錢要我來殺你。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請快快做了罷,我的耐不是很好。”鷹刀既然知道面前這人是被譽為“殺手之王”的天殺傲寒,倒也不急著走了。

因為他知道若被此人盯上,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還是難逃一死。反正要死,又何必跑得那麼辛苦呢?這傲寒算得上是近年來江湖上竄起最快,聲名最盛的人物之一了。

此人自三年前初出江湖,還從沒聽說過有誰能逃得過他手中的繞指柔。他無門無派,武功自成一袼,卻沒有人能知道他的來歷,彷彿是從地底裡冒出來一般。

他的成名之戰是單人孤劍血洗陝北黑道勢力最大的一群馬賊。為了追殺賊首“一陣風”他孤身一人自陝北直追到大漠,橫越三千里,才將“一陣風”擊斃於繞指柔之下。那“一陣風”在臨死之前曾問傲寒,為何要追殺他們,得到的答案卻令自己死不瞑目。

原來傲寒答道:“我是一個剛出道的殺手,你是我接的第一筆生意。僱我來殺你們的是一個從你們手底下死裡逃生的六歲的孤兒,他的家人已經全死在你們手中了,為了報仇,他用他身上所有的財產僱傭我來殺你們。

雖然只有一文錢,但我想第一次做生意總是要給點優惠才會引別人上門的,就當是先做一做宣傳也好。

所以,殺你們的報酬就是一文錢了。的確,錢是少了點,但這究竟是我第一次賺錢,覺真是不錯啊!”那“一陣風”原本倒不會那麼快就死,但聽傲寒如此說來,氣往上湧,真是不甘心啊,自己的命竟然只值一文錢。

於是,他竟硬生生被活活氣死了。從此以後,傲寒的聲名鵲起,光顧他的客人也越來越多,而他也從不讓人失望,總是讓客人滿意而回,從未失過一次手。

鷹刀笑笑將刀收回到背後,道:“傲寒兄,既然有人出錢請你來殺鷹某,我料想自己已是凶多吉少。只是我有兩件心事未了,不能和傲寒兄放手一搏。”傲寒眉頭一皺,道:“鷹兄的心事倒也不多,但且說來聽聽無妨。只要不甚費事,想來還可以商量。”鷹刀笑道:“這第一件事有些麻煩,我花了一百兩的銀子下注在女兒紅身上,我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贏?第二件,我身上還有些銀子,要是不將它花光了我覺得不甘心,萬一我敗在傲寒兄手下,這些銀子豈非費了?所以,我想請傲寒兄賞鷹某一個薄面,和我共醉一場如何?”傲寒盯著鷹刀默然半晌,長嘆一聲道:“我出道這些年來,象鷹兄如此人物還是第一次見到。好!若我連這些事都不答應鷹兄,倒顯得我傲寒小家子氣了。”鷹刀拱手道:“多謝傲寒兄成全,鷹某不盡。”鷹刀掏出身上銀子,喚來酒店夥計,買了兩壇酒拋給傲寒一罈,笑道:“傲寒兄,你我二人今夜能夠共醉一場也是快事一件。只是這裡人多吵雜,不是個喝酒的好地方,不如我們另找個去處如何?”傲寒笑道:“這裡的確不是個喝酒的好地方。這九江城城北有一高樓叫做‘攬月樓’,坐在樓頂仰可見明月,俯可望滔滔長江之水。不知鷹兄意下如何?”鷹刀長聲一笑,道:“好!鷹某先去了。”一彎,手抱酒罈,身子平平地彈出店外,再一個翻身躍上屋頂,如星一般向城北奔去。

傲寒見此,也躍上屋頂緊隨鷹刀而去。九江城北“攬月樓”傲寒站在樓頂上,兩眼望著浩瀚地夜空。晚風拂過,捲起他的衣袂在風中亂舞。

他用腳尖挑起放在一旁的酒罈,仰頭喝了一口酒嘆道:“鷹兄,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只可惜明龍舟大賽之後就要兵刃相見了。世事無常,以此為最。”鷹刀以手枕頭,平躺在地上,笑道:“傲寒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之事且留到明天再說。

即便是明天你我二人要拼個你死我活,今晚這酒還是要喝的。”傲寒笑道:“鷹兄果非常人,懷坦蕩,心無掛礙,小弟佩服。我如此介懷於明之戰,倒叫鷹兄見笑了。小弟借花獻佛敬鷹兄一杯。”說畢舉起酒罈喝了一口。鷹刀也喝了一口酒,道:“我也不是什麼懷坦蕩,只是比較想得開罷了。

人生短短數十載,早死幾年,遲死幾年有什麼關係?只要能死得其所,也就不枉來世上這一遭了。我們江湖上的人,一輩子在刀尖上打滾,不是你殺我,便是我殺你,生生死死的早就應該看開些了。

所以,我若能死在傲寒兄獨步武林的繞指柔之下,總好過死在他人之手。”傲寒聽了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一曲高亢悲壯地歌謠自他口中傳出。

鷹刀細細聽去,連一個字也聽不懂,卻覺得曲調之中蘊涵著一種說不出的蒼涼,曲風豪邁烈,和江南委婉小調大是不同,想來是外哪個遊牧民族的民歌。

鷹刀聽得心中熱血沸騰,暗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該如此壯懷烈,豪放不羈。生為人傑,死亦鬼雄!”他正要擊節叫好,卻聽得樓下一人叫道:“好!久已不聞北民歌,卻不料在這江南之地聽到。

小弟偶經此地,聽到如此好歌,忍不住出聲叫好,只怕打擾了兩位清興,還請莫怪。”鷹刀見此人身在樓下,聲音傳上來卻猶如在耳邊輕語一般,顯得此人內功湛,決非尋常高手可比。

他望了望傲寒,見傲寒微一點頭,便發聲向下叫道:“既是知音之人,何怪之有?兄臺若有雅興,還請上樓來共謀一醉!”樓下那人聽了,笑道:“小弟正有此意!”只見他縱身上躍,在二樓欄杆之上一借力,人已飄飛上了樓頂,輕功之佳,鷹刀自嘆不如。鷹刀放眼望去。見他白衣勝雪,頭戴紫金冠,圍白玉帶,手中一柄紙扇輕搖,瞧他這一身打扮,倒象是貴胄之後,而非普通武林中人。

鷹刀再往他臉上看去,一見之下不由大驚失。只見他眉目如畫,肌若凝霜,若非見到他的喉結,鷹刀幾乎要認為此人是個女扮男妝的絕女子。

一個男人生得有這種絕的容貌,鷹刀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次,就算是鷹刀這麼不要臉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一個美男子,比絕大多數漂亮女人還要美的美男子。

就在鷹刀和傲寒二人驚異於此人的“絕”之時,卻聽到他以一種絕美的聲線緩緩說道:“小弟李龍陽見過兩位兄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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